错轨(80)

作者:不甜茶 阅读记录

陈路生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轻应了一声:“嗯。”

冷汗顺林重额头往下流,隔一会儿,他就唤陈路生一声,生怕陈路生睡着了,就此一睡不醒。

前方的路段一辆白色奔驰卡着限速行驶,林重开车追上那辆车,鸣笛,降下车窗,喊闫涛停车,那辆车后车灯闪了两下,靠边停下。

林重跟着停在闫涛的车后面,闫涛下车走过来,林重开车门,让出驾驶位,“陈路生手腕割伤了,得去医院,我没驾驶证。”

闫涛负责开车,林重则去了车后座,让陈路生枕着他的腿。

闫涛看陈路生那伤可不像是不小心划伤的,像是割腕自杀,不过他没说什么,默默开车,提速。

到医院,陈路生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陈路生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血库告急,迟迟不送血过来,最后林重过去献了400CC后,血送过来了。

闫涛看林重脸色惨白的吓人,出去买了点吃的给林重,劝林重先去休息一会儿,林重摇了摇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嚼了两个红枣。

闫涛坐在旁边,问林重:“这就是你要回去的原因?”

林重没回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靠着,嘴唇发白,眼皮耷拉着,透出几分困倦。

“你躺一会儿吧。”闫涛起身,让出位置。

“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林重体质好,大学的时候也献过血,每次献完血,什么事都没有,依旧精神饱满,现在脸色白更多是被吓的,不是因为献血的缘故。

闫涛又坐回去,过了许久,陈路生被推出来,闫涛帮忙把陈路生推去病房,林重拎着吃的,在后面跟着。

医生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走了,闫涛拉过来一把椅子给林重坐,“你要吃点什么不?”

林重还没说话,闫涛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我让我姐给你们熬个鸽子汤,再蒸个红糖发糕吧,补气养血。”

“谢谢。”

“谢什么,都是朋友。”闫涛拍了拍林重的肩膀。

说完闫涛给自己姐打了个电话过去,让闫姐煲个汤,闫姐劈头盖脸训了闫涛一顿,吃什么吃,就知道吃,然后一听说是给林重的,她立马应好。

亲姐啊,闫涛暗叹一声,撂下电话,跟林重说:“我过去拿,一会儿我姐做好了,我给你送过来。”

林重道,“路上小心点。”

闫涛拿走了车钥匙,开着陈路生的车走的,没办法,谁让他的车还停在半路上呢。

第96章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连枕头上都浸透了消毒水的味,陈路生不适地皱了皱鼻子,他讨厌这个味道。

林重握着陈路生的手,趴在床边打着瞌睡,到底不如大学那会儿身子硬朗,献了回血,人虚的浑身没劲儿,一个劲儿地犯困。

陈路生睁开眼睛,白花花的天花板映进眼里,手掌上温热的触感令他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温热。

林重被他捏得精神了几分,支起脑袋,“你醒了。”

陈路生看向林重,眼神茫然,抬起另一只手想去碰林重,却被林重按了回去,“这只手不要乱动。”

陈路生那只手伤了大血管和肌腱,打着石膏呢。

“哦。”陈路生应着,看着林重,眼神呆呆的。

两人都不说话了,病房里一阵沉默。

许久后,陈路生道:“我有点渴。”

林重拧开一瓶矿泉水,扶起陈路生,喂了陈路生两口,陈路生靠着林重,用额头蹭了蹭林重的下颌。

林重把水瓶放到柜子上,问陈路生:“怎么了?”

“你回来了?”陈路生说。

“嗯,我回来了。”

“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

“嗯,不会再离开你了。”

“你在车上说的那些,都做数吗?”陈路生一句比一句问得小心翼翼。

“嗯。”

陈路生眼眶有些湿,手臂半环住林重的腰,“抱一会儿。”

闫涛正好进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这一幕,没急着推门进来,他迟疑地站在门外,暗自思量着,难不成林重才是上面那个?

他原本以为林重是下面那个,毕竟从身量上看,陈路生强壮一些,也稍微高一点,但望着门内陈路生红着眼睛,妥妥一个浓颜系长相摆出一副可怜态,那撒娇粘人姿态,怎么看都像下面的那个。

病房内陈路生抬起下巴,像在邀吻,林重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他不满足地蹭林重,林重笑了笑,又给了他一个轻吻。

闫涛越看越觉得陈路生一定是下面那个,他拎着饭盒,踌躇着要不要等他们亲热完再进去,可眼看着门内陈路生的手往下落,他惊了。

他四下瞅了瞅,发现旁边,好在没人,一回头看见门内林重把陈路生推开了,不知说了什么,陈路生脸上满是失望,舔了舔嘴唇,嘴唇张了张,正巧他这时敲响了房门,陈路生的嘴旋即闭上了,话没说出口。

林重抬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和闫涛对视了一眼,闫涛推门进来,把饭盒放到柜子上。

两个饭盒,一个装了鸽子汤,另一个装了菠菜汤,里面窝了两个荷包蛋,上面是红糖发糕。

他手里还有个大袋子,装了两件给林重带的衣服,放在了地上。

“我姐说菠菜补铁的,非要给你们多弄一个汤,你们赶紧吃吧,明天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秘书给你们送过来,医院的饭不好吃。”闫涛若无其事道,仿佛没看到一点不该看的。

“不用了,我到时候出去买。”林重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闫涛。

一听到林重说出去两个字,陈路生立马警惕起来,抓住林重的衣服下摆不放。

林重低头看陈路生,陈路生急道:“我下次给你……”

给你什么,他没说出口,只嘴型对了下。

他不安地想要一点保证,譬如林重应允的下次、以后,暗示他不会一走了之,还会回来。

林重安抚地揉了揉陈路生的头顶,应声道:“嗯。”

闫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刚才陈路生那口型是要说口的吧,他没猜错吧。

于是在林重把闫涛送出门时,他开口劝道:“这里还是医院,你们平时注意点,从门能看到里面的,而且你们现在气血不足,得养着身子,别损耗过度。”

林重面皮薄,被说的脸红。

闫涛走后,林重把床支起来,放上小饭桌,打开饭盒,拿了筷子给陈路生,让陈路生先吃。

随后他从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件卫衣,把病房门一关,上面的帘子一拉,背对着陈路生,脱下身上已经没了一只袖子的卫衣。

陈路生望着林重动作间凸起的肩胛骨,宛如蝴蝶微微扇动翅膀般,优美而迷人,喉结无法克制地滚动了一下。

林重换好衣服,转过身,见陈路生看着自己,眼中翻滚的欲望毫不掩饰,他走过去,弹了下陈路生的额头:“吃饭。”

陈路生吃痛地哼了一声,那声跟撒娇似的。

林重被他哼的受不了:“等你好的。”

陈路生用打石膏的那只手轻勾着林重的手,晃了晃。

“都说了,这只手别乱动。”林重制止住陈路生的动作,“快吃饭。”

陈路生一手勾着林重的手,一手拿着勺子舀汤喝,林重无奈地任他拉着手,另一只手拿了块红糖发糕吃。

陈路生舀出两个荷包蛋放到一次性塑料小碗里,推给林重:“你吃。”

两个鸽子腿也被陈路生拽下来,放进了林重碗里。

“对了,我手机呢?”林重忽然想起来,他手机还没找着呢。

陈路生眨了眨眼睛,“我扔了。”

车和手机都被他丢弃了,他怕他死了,警察会查出林重撞他的事。

林重扶额,那里面有很多客户的联系电话呢,算了,好在小楼那里也有一份,手机丢了就丢了吧。

陈路生的肋骨只是轻微骨折,没有进行手术,只保守治疗,医生让他卧床静养,陈路生老实了两周多,医生看片子说他恢复得很快,好差不多了,他就开始不老实了,晚上偏要林重陪他一起睡,两人挤挤巴巴地躺在一张小床上睡,连翻身都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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