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85)

作者:不甜茶 阅读记录

陈路生直接起身,“我去给你炒个快菜。”

这一晚吃得众人皆欢,席间陈路生起来又坐下的,林重一会儿想吃点素的,一会儿想喝别的饮料,一会儿又把筷子掉地上了,要重新拿一副。

陈路生完全没有不耐烦,反而被指使着,可开心了,起来时偶尔还往周博那看一眼,那眼神里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

好像在说——他指使我,不指使你。

得意洋洋地扬起脑袋,跟在说“他爱我,不爱你”一样。

周博:幼稚!

闫涛:林重好手段,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闫姐和小楼对碰,干杯。

这顿饭吃到很晚了,闫涛开车离开,带上闫姐和小楼,周博喝多了,就在楼上找了间客卧睡了,客厅就剩下陈路生和林重两人。

陈路生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把酒瓶和饮料瓶扔进纸箱子里,收拾完,回头看见林重在沙发上拿着白板笔在自己腿上的石膏上画画。

陈路生走过去,听见脚步声的林重抬起手,把笔递给陈路生,“我给你留了一块地儿。”

林重腿上的石膏上已经几乎布满了黑色笔印,不过林重指着的地方有一处空白,像在等着人填充。

最开始是小楼和闫姐要画,后来闫涛和周博也参了一笔,林重自己也画,就成这样了。

“你画了什么?”陈路生接过笔,蹲下。

“烟花,还有我们。”

陈路生在石膏上找到了林重所说的烟花——从中间分散开的线条,很艺术,像个拖把头。

旁边还有六个火柴人,六个火柴人围成一圈,有两个火柴人脑袋上连着两根弯曲的黑线,黑线应该代表的是长长的头发,应该是闫姐和小楼两人,还有个火柴人腿上涂黑了,估计代表的是打了石膏的林重自己,腿上涂黑的火柴人旁边是手腕上涂黑的火柴人,陈路生觉得这应该是他了。

剩下的两个火柴人,一个很普通,一个头顶上有发散状的线条。

陈路生不解地指着那个头上有发散状线条的火柴人,问:“这个是谁?”

“闫涛。”

“为什么他头上……”陈路生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下。

“那是光,你觉得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像会发光一样嘛?”林重天真道。

好可爱的想法啊,陈路生忍俊不禁。

石膏上还有财神爷和大金元宝,小楼画的,金元宝还挺有模有样,但财神爷嘛,就比林重那火柴人好一点,能看出是财神全因脑门上写着财神两个字,还有闫姐飞舞的签名,闫涛画的走在T台上的林重,T台很长,身着笔挺西装的林重立于T台中段,周博写的祝福林重幸福健康的话。

林重问陈路生:“你想画什么?”

陈路生落笔,白色石膏上出现一个方框,黑笔从中间将方框分成两部分,右半部分上又添上一个小方框,画出两个小人,下面写两人的名字,左半部分挤挤巴巴地又写了几行字,最后方框里落下三个大字——结婚证。

林重说不会给爱了,但没关系,陈路生给的爱足够多,足够他们晃晃悠悠度过余生。

第103章

林重后期恢复得不错,治疗、康复足足用了半年,终于能正常走路了,然后他跟着严森开始了训练,混着走过两次小秀场,顾经理早就预订了林重,一办新秀场就叫了林重过来。

陈路生买了最好位置的票,手里捧着新摘下来的玫瑰,用他自己挑的最好看的纸包着,粉色丝带绑出蝴蝶结,连蝴蝶结都是精致,没有一丝褶皱。

林重是最后出场的,米白色的礼服衬得他肤色更白,长款外套的下坠感极好,里面内衬绣着复杂的图案,动作间绣线上掠过浮光,他步履稳健,一步步向前走。

光打在T台上,台下昏暗,陈路生眼中唯剩一个林重,和满目的光。

林重眼神平淡,眉微显锋利,仿佛一个视他人如无物的高傲贵族,浑身透着一种无欲无求的慵懒。

台上来回五十多米的长度一会儿就走完了,随后林重下场,场下的灯亮起,周围响起希啦啦的掌声,陈路生拿着花离开,从后面去换衣间,里面一堆人,忙着卸妆的忙着换衣服,男女混在一起,陈路生小心护着怀里的花,怕挤坏,同时目光四处搜寻着林重的身影,一抹米白色占据视线的一处,他朝着那道身影过去,终于挤到了林重旁边。

“祝贺你走秀圆满结束。”陈路生将花送出。

林重卸了妆,也不打算换衣服了,接过花,这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辛苦种的花,就这么摘了?”

“根还留着呢,明年还会再开花的。”陈路生直视着林重“等它再开花了,我再摘下来送你。”

玫瑰一年开一次花,在庄园那样的温室里,说不定一年可以开两三次,年年开下去,永无竭日。

所以陈路生每年都可以送给林重新摘下来的玫瑰,剃掉刺,包装好,送给林重最好最美的玫瑰。

陈路生觉得玫瑰种少了,一年一朵不够,他想再多种几株,这样林重生日的时候可以送,过情人节时可以送,林重事业上取得成功的时候也可以送,不,几株可能不够,要种好多好多,最好多到能每天摘一朵放在床头,林重一睁眼就能看见。

后来陈路生果真种了满园的玫瑰。

摆到林重眼前的永远是新摘下来的新鲜又漂亮的玫瑰。

林重拉着陈路生出去,秀场临近湖边,他们牵着手,出去后沿着湖边散步,湖边的风裹了一丝清凉,扑面而来,令人感觉舒爽。

“过几天严森说要带我去国外秀场长长见识。”林重晃了晃陈路生的手。

“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林重理所当然道。

林重已经习惯了陈路生这个跟屁虫的存在,习惯了渴了饿了只张口要,一分开,更不习惯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我打算等到走一场我认为已经完美的走秀,然后就不做模特了。”林重驻足,双臂搭在围栏上,望着湖面。

陈路生绕到林重的右边,不挡着凉爽的风,“嗯。”

“我以后想开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这个林重早就想了。

“嗯。”

“你呢?”林重问。

“我啊……我已经拥有我所有想要的了。”

林重看向陈路生,“不再多要一点吗?”

陈路生说,“已经足够了。”

不给爱的林重就足够了吗?林重想。

湖面被风吹起波澜,微波闪烁,有白色的鸟从湖面上掠过,尖嘴轻啄了一下湖面,带起一圈涟漪。

白色的鸟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向着蓝天展开翅膀。

林重忽然说:“陈路生,要一点爱吗?”

陈路生眼睫微颤,林重的手臂下垂,晃动,手指勾住陈路生的手,方才分开的两只手触碰、缠绕,宛如并蒂而生。

林重贴近,呼吸比这燥热的空气还要灼热。

唇瓣轻碰了一下。

陈路生搂住林重的后背,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加深这个吻。

停歇的群鸟忽然间振翅高飞,成群地飞上蓝天,振翅声惊扰了接吻的两人,陈路生不满地皱了皱眉,林重笑了笑,捧着陈路生的脸,再次吻上去。

几天后,林重跟着严森去了法国,林重英语不错,会一点日语和韩语,但法语显然在他的语言能力范畴之外,不过陈路生会,忙完正事,林重拉着陈路生出去逛游,让陈路生教他法语怎么说。

他告诉陈路生他想说什么,然后陈路生翻译,他听完,对着别人口齿不清地模仿一遍。

几天下来,倒学了不少,竟然能自己和人对上几句话了。

严森夸他语言小天才,他惭愧道哪里哪里,和你们比不了,毕竟同行的就他不会法语,严森据说更是精通八国语言,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法语说的很溜,陈路生就更厉害了,他的水准已经达到了可以做翻译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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