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标记(63)

作者:甜麦子 阅读记录

萧越动动鼻子,想了一会儿,想起秦段信息素的味道,那味儿也很醇厚。

两人离得远,一个靠着沙发坐,另一个半弯着腰倒茶,李砚岩来回看了看,觉得这两人面上倒是挺正常。

可......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进门那会儿,秦段那状态不对,盯着萧越那眼神真她妈变态,绝对在闻萧越信息素!

他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抬手搓了搓,没搓下去一点儿反而更如坐针毡了。

身旁人抬手往他腿上一拍,啪的一声:“干什么?屁股长刺?”

李砚岩赞同地点点头,转头一脸扭曲地看向他,艰难憋出一个字:“你.....”

“?”

他扯了萧越一把,将人拽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

“......”他无语了一会儿,“我说认真的,你没事儿吧,明知道秦段在易感期你干什么给他送上门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Alpha易感期很变态。”

萧越大概被“变态”两个字惊到了,身子往后靠,过了会儿语气如常道:“我是Alpha,他能变态到哪儿去?”

李砚岩一噎,好半晌,憋出句脏话:“好像也是。”

“但是那也不能.....”他还是觉得不对劲,瞟了好几眼秦段那张沉静如水的脸,嘀咕道,“就是很变态啊.....”

他操着老妈子的心,最后补了句“你小心点”。

萧越忍不住笑,他能理解李砚岩觉得他主动来秦段家这事儿挺奇怪的,但他毕竟不是Omega,真要有什么事,他打不过还不会跑么,而且Alpha之间同性相斥,闻着那股酸味涩味都够烦的了,能发生什么事?

他和秦段顶多互殴。

四杯热气腾腾的茶冒着烟,茶香四溢,盖过了隐隐浮动的苦涩信息素。

许锐也把某个木头桩子扯到一边,收敛了嬉皮笑脸,眉头皱起:“你和萧越到底怎么回事?”

“你俩,”他顿了下,“没事吧?”

什么有事没事?

秦段莫名其妙:“不是和你说了么,那张照片纯粹是个意外。”

他捏了捏鼻梁,努力回想:“我那天应该是帮他戴项链。”

“应该是。”他点点头,挺满意这个答案。

“不是......”许锐欲言又止,话噎在喉咙里上不来又下不去。

细想起来好像确实没问题,秦段是为了帮萧越,为了缓解信息素转化剂带来的药效才......

这种事情确实合理,合情合理,非常合理.....

可是他还是觉得奇怪。

别扭。

想了很久,瞟了眼凑在一块儿说话的萧越和李砚岩,他缓过一口气,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于是破罐子破摔,不问了。

“哎算了算了,”他拍拍某人的肩,“别给爸爸惹祸就行。”

秦段回应的速度宛如弹簧:“滚。”

“.....”许锐嘤嘤嘤。

一人一口将茶喝上了,徐徐舒出口气,异口同声:“好茶!”

场面太过滑稽,秦段忍不住笑起来:“差不多得了。”

“好茶啊真是好茶,”许锐一人能说一台相声,“是茶中之王,无冕的王者!”

“......”秦段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你只会这几个字是吧。”

萧越显然也想起来了,噗嗤一声:“哈哈我记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锐始终为你骄傲!”

“......”秦段十分丢脸。

脸丢了半张,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三年级指挥系一班的秦段……你是无冕的王者,是赛场上最亮的星。你根本不在乎胜利的喜悦和失败的悲伤,因为你知道.....你是永远的第一!指挥系之王!去战斗吧!去闯荡吧!尽情地在运动会的舞台上炫出自己的风采!你的锐始终为你自豪......”

秦段的脸裂开。

许锐哈哈大笑,李砚岩笑得捂住额头。

魏芸冬一气呵成,念完关上终端。

“还留着呢?”萧越笑得偏过头去,肩膀一抖一抖。

“当然,”她说,“我拍照了。”

秦段不解气地蹬许锐两脚:“有你这么写加油稿的?”

许锐点点头,一脸真诚:“有。”

“有谁?”

“我。”

所有人又笑了起来。

今天凑到一堆除了刚好都没课闲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来秦段家看比赛。

星网转播的游戏联赛被悬浮屏放大,以高清的画质飘在空中,所有人挤在沙发上,肩挨肩腿挨腿。

魏芸冬咬着奶茶吸管,桌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外卖盒和各色饮料。

秦段给他们科普了思过墙的用处,没人敢在秦家的宅子里提起酒字,都很自觉地退而求其次,换成了饮料。

谭阿姨看到他们点外卖一脸欲言又止,扯过秦段唠叨了两句,被秦段推出去:“谭阿姨这几天我爸妈不在,您不用来忙了,我给您放两天假回家陪陪弟弟妹妹.....”

秦段只要乖巧起来,讨喜得要命,语调温和地哄着说给她放假,她登时被逗乐了:“到底是给我放假,还是让你们在家里翻天?”

话是这么说,最后也被劝回家去了。

宅子里登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不亚于满山的猴子在嚎叫,许锐一个人叫出一群猴子的气势。

“安静点。”秦段踢他一脚。

比赛打得激烈,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悬浮屏,时不时发出激动的尖叫或是遗憾的吁声,甚至还有懊悔的啧声,身临其境得像是自己在打。

秦段忍到自己喜欢的队伍被淘汰,喝完桌上最后一口开了罐的饮料,冰凉的液体滚过他的喉咙,往下咽了咽,吐出口气站起来。

“干嘛去?”许锐还在哀嚎那只队伍不争气,看到他站起来立刻问。

“去洗手间。”

他坐在里面,往外走的时候要路过萧越,萧越把曲着的腿一伸,挡住了他的去路,同时抬起头来,满眼笑盈盈地瞧着他。

秦段看他一眼,鞋尖抵上他的鞋,踢了下。

萧越不动,恍若未觉。

一副大爷样儿瘫在沙发上,大岔着腿,悬浮屏发出的幽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流畅的侧脸轮廓。

也勾勒出他的睫毛尖,以及那双调笑的眼。

秦段突然俯身,萧越看到一具庞然大物向他倾倒而来,一个黑影落在了影子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身后一空,秦段抽出他压在腰后的帽子,帽子已经被压出了褶,蓝花花一团攒在一起,只有帽檐是硬的。

他把帽子往桌上一甩,跨过某人的腿,走了出去。

庞然大物消散了,萧越看着亮盈盈的悬浮屏,半晌,眼睛一眨。

他把伸着的腿曲了回来,目光扫过搭在桌边的帽子,又抬眼看向解说激烈的比赛直播。

秦段走的时候带起一阵苦涩的风,那味道比茶要苦,又更寡淡。

萧越很难形容,他的文史成绩一向不太好,夸秦段的长相是有鼻子有眼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描述了。

好一会儿没见人回来,拍了拍李砚岩的肩也往外走。

“上厕所?”

“嗯。”

一楼的洗手间没人,萧越抬头看了看,隐约瞧见二楼有亮光。

他爬楼梯上去,走过长长的走廊,一直到有光的房间停下。

房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只能看到残缺不全的家具。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有道声音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又敲了敲,接着自顾自走进去。

秦段垂着的眼皮上扬,眼珠子往来人的方向瞟了眼,随即收回视线,继续手里灵活快捷的动作。

他在组装枪支。

冰凉的器械在他手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像一曲流畅的纯音乐,手指不停翻飞,将错乱的零件一一拼合,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手指将器械摩擦出温度,让冷调的纯音乐变得像连天的炮火声。

咔嗒。

一支完整的枪械在手底下诞生。

秦段握住枪把,专注的神情渐渐消散,抬头看坐在一旁的人:“比赛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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