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前程[校园](13)

作者:朔风解星 阅读记录

顾承见到樊林,眼睛几乎要弯成一条缝,他朝着樊林奔去。

樊林眼睛亮亮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电风扇递到顾承手里。

解清然扯了扯樊林的衣角,轻声道:“刚运动完不能吹风扇。”

樊林还没说话呢,顾承便开口:“那等一会再吹。”

樊林只觉得他面上的笑容比现在天上高悬的太阳还要耀眼。

“谢谢你。”少年的声音清润,如同新年里的第一缕春风。

樊林点点头,顾承又问道:“怎么不带帽子,是不习惯带鸭舌帽吗?”

樊林总不好说知道今天解清然要来,带着绿帽子会被嘲笑一顿吧?

他道不是,此刻鸭舌帽正静静地躺在他书包里,等待着重新见日。樊林以为顾承想拿回帽子,便说等到了班级再给他。

顾承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我的帽子,毕竟颜色确实有些奇怪。”

樊林以为顾承是真心喜欢这个帽子,连连道:“没有没有,挺好看的。”

顾承看起来,很希望樊林能喜欢。樊林能理解,他也希望自己喜欢的东西能够得到朋友的认可。

回到班级,樊林拿出顾承的帽子戴上,顾承很开心,看着他的眼睛,真挚道:“你戴真的很好看。”

樊林压了压帽檐,右手比八,放在下巴上:“也有帽子的功劳,但更多的是因为我人够帅。”

解清然难得没对着绿帽子嘲笑樊林,在摆弄手机的间隙还不忘道:“少自恋了。”

方才顾承同樊林说话的时候他也在,自然也知道帽子真正的主人是谁。

虽说不能当场笑话樊林戴着绿帽子,但他已经拍下来了,还发给了樊林。

想着樊林看到后气急败坏的表情,解清然坏笑。

樊林到接力赛的等候区跟关彦琳打了声招呼,又凑近道:“琳姐,注意系好鞋带。”

关彦琳捂着脸笑了起来:“没完了是吧?”

樊林也跟着笑:“琳姐加油。”

关彦琳伸出胳膊,以手肘为圆心画了个与地面平行的弧线:“看姐横扫她们。”

樊林再次回到班级时,解清然正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痛苦地写着加油稿,见他回来吐槽道:“都毕业了,怎么还要给礼城六中写加油稿。”

法绍在一旁笑得无辜。

伴随着老秃中气十足的一声“运动会,正式闭幕”,高昂的运动员进行曲也戛然而止。

樊林回家翻了手机,保存下了解清然拍的,他和顾承的第一张合照。

至于第二张图,他大人有大量,不跟解清然这种弱智计较。

那天夜里,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樊林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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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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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第一日,许久没睡过饱觉的樊林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几声叩门突兀响起,烦的他把枕头盖到了头上。

门外人见樊林还没醒,又敲了几声便离去。樊林迷迷糊糊地刚要沉入梦中,敲门声再度响起。

樊林双手揪揪乱蓬蓬的短发,一个用力弄得头皮疼,他“哎哟”了一声,慢吞吞地爬起来,开了门。

门外是樊森,见樊林被强行开机怨气大的跟鬼一样,他一笑,道:“我想喊你起来吃早饭,你很久没吃过了。”

樊林应了声,伸手抹了把脸,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才七点。

他真的很困,该死的礼城六中占用周末时间上课,平常半个月才休息一次,加上国庆还要调休,他这九月份就休了一天。

更惨的是中秋节和国庆节撞车了,原本的十天假期改成六天。没说错,礼城六中国庆只放五天。

樊林有时候挺想去举报这个破学校的,但没那个胆子。

昨天晚上褚原在五子夺嫡群里叫嚷着别的学校都休息八天,要礼城六中还他两天假期,嚎得跟杀猪一样。

这是难得的假期,他恨不得睡个对时,却又被樊森早早地叫醒。很烦,但不能朝樊森撒气,只能自己憋着,更烦了。

洗漱之后,清醒地樊林心里的那点起床气消散了个干净,又从烦林变回樊林。

樊林正想往房里钻的时候,被樊森一把拦住,问道:“你要去玩手机?”

樊林有些懵,点了点头,樊森叉着腰:“你都快高度近视了,别玩了。感觉你怪无聊的,帮我去看店怎么样?”

樊森工作干烦了,干脆辞职,盘一家店铺作花店,生意意外地不错。

樊林刚还在想樊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原来是想让自己当免费劳动力,自己躲在后面摸鱼。

但他显然不具备拒绝的能力,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樊森让樊林骑着小电驴带他,自己则插上了耳机,沉浸在音乐世界里,还时不时跟着哼唱几句。

樊森真的是对《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爱得深沉,循环播放也不腻。几乎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在屋子里踱步消食,摇晃着上身唱着:“心上人……”

到了店门口,樊林在店铺前停了车,取了头盔。

“十字路口”,也就是樊森的花店,在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上,四个白色花体字挂在棕色木制招牌上。

招牌上打了蜡,像裹了层蜂蜜般,给人以亮闪闪之感。

樊森拉起了卷帘门,带着樊林进去。

木地板,木柜台,窗户沿都是木制的。在这条快节奏的商业街里,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间,有一个小小的,宁静的地方。

花香争抢着灌入樊林的鼻腔,淡淡的,很好闻,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他指着木架子上的一朵包装精细的花,兴奋道:“这个花我认识,是玫瑰!”

别看樊林经常来帮樊森看店,他认识的花可没几个,平常都是看着标签收银的。

樊森道:“这是月季,你戴上眼镜吧,医生说了,你这个度数得常带着。”

樊林撇了撇嘴,又戴上了眼镜瞅了瞅,标签的确是月季,可他还是满肚子疑惑。

“这月季怎么长了个玫瑰样?”他又不确定地用手指轻抚标签。

“单支月季和玫瑰确实没太大区别,不过现在不是玫瑰的花期。”樊森拿起喷壶往花花草草上喷了些水。

樊林则轻车熟路地翻出老头摇摇椅,拖到店门口。

晨光铺洒在打了蜡的木地板上,亮晶晶的,几乎要看出光的形状来。

樊林躺到椅子上摇了摇,任由一片金灿灿将他包裹。中秋的日光脱去了毒辣的外衣,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前后摇着椅子,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喧嚣的城市,人人都在为了生活而来回奔波,却忘记了生活。

也很少有人记得,也可以给自己送朵花。

摇摇椅摇晃的幅度缓缓减小,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拿胳膊盖住眼睛。

樊森突发奇想,想要放首歌,坐在柜台的木椅上问樊林:“你觉得我放那首‘花开的时候,你就来看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应景?”

见樊林没答话,樊森凑过去,看到樊林睡得不安生,便随手抄了张报纸盖在他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樊林是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的,他还以为在做梦。

那人道:“有人吗?”

他一把扒拉掉脸上的报纸,险些跟关彦琳来了个贴面。他吓得往后一仰,摇椅又不受控制的往前。

顾承飞速将关彦琳拉到一侧,她正处于一个魂都被吓掉的状态,缓了一会才对顾承道:“你眼真尖,还真是他。”

樊林一整个蒙圈,他看着眼前二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记得关彦琳是不婚不恋主义,那顾承是为了追她单独约出来?

好可怕,这个世界怎么了。他昨天刚刷到一条视频,是“所有同性恋都逃不过爱上直男直女的定律”,果然他也没逃过吗?

不对,他为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是同性恋了?

关彦琳看上去理解了樊林的想法,猛地往后一跳,恨不得跟顾承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顾承也抱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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