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劲不如江姜，清醒度也不如江姜，我让你在私下收敛点，收获路人缘，你不听，你明里暗里当着大家的面针对江姜，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看不出来吗？”

云砚不是喜欢受气的性子，他大吼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怎么了？”

陈在溪火冒三丈，表面矜持再也收不住，“看不顺眼你也得看！你要是不想翻身就继续我行我素，大不了最后的赔偿你和江姜一人出一份！没有了公司，我看谁还想捧你！”

云砚回道：“你不捧有人捧！”

“那你随意，不出一天你就要后悔。”

又是场不欢而散。

躺在床上收钱的江姜对此一无所知。

云砚有钱，给他发了十倍，江姜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他明天戏份少，下午才上班。

羽绒服的袖口在剧组穿的时候蹭了油，洗袖子不如把整件都洗了划算，江姜摸着口袋，把东西清空，准备让助理明天拿去干洗店洗了。

他装东西用背包，不用口袋，口袋里面只有一小包抽纸。担心遗漏了东西，江姜还是把内外口袋检查了一遍，而后在内口袋摸到了个类似卡片的物品。

江姜疑惑地拿出来，是张黑卡，只出现在小说里现实中从未出现的黑卡。

周围认识的、有资格申请黑卡的，而且有过亲密的，唯有裴知珩。

【jiang】：裴总，你的卡掉我这里了。

江姜拍张图片发过去。

他以为要明天才能收到回复，一分钟没过对方就回了消息：不是我的，是你的。

脑子有点迟钝，江姜消化了好一会儿，懂了，是特意给他的。

【jiang】：塞得这么隐蔽，你就不怕我弄丢吗？

【H】：最高额度只有一千万，我也只存了一千万进去。这点钱对我来说又没有多少，丢了就丢了，你人不丢就行。

【H】：但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晚才发现。

里面穿得厚，黑卡又薄又轻，到了剧组穿戏服更是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jiang】：你送的礼物时候也没有通知我啊。

【H】：提前通知那还有惊喜感吗？

【jiang】：你快把我的魂吓飞了。

【H】：现在飞回来了吗？

【jiang】：还没有。

裴知珩接了个电话，聊得时间有点长，三分钟以后才回消息。

【H】：那说不定睡一觉就回来了。

江姜发了个“晚安”率先结束聊天。

在的时候不想，不在的时候又迫切想和他见面。

江姜想，他可真够贱的。

翌日一早，江姜收到了裴知珩的早安。

他严重怀疑裴知珩吃错药了，行为一次比一次离谱。

他依旧将这种不符合裴知珩性格的做法归结于“缺少omega抚慰的易感期alpha”的迷惑行为大赏。

【jiang】：裴总早，今天也要记得想我。

没有收到回复，江姜装作漠不关心，一个上午没有闲着，做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下午到了剧组，陈在溪没来，云砚状态很差，像是一整晚没有睡觉，见着他了也只是给个嚣张的眼神，但明显无神看着空洞的双眼，总让江姜联想到被主人抛弃，还要对旁人呲牙咧嘴佯装无事发生的恶狗。

晚上，消失了一天的陈在溪找到他，没有提云砚的事情。

陈在溪比谁都清楚，提了没有用。

昨晚陈在溪和他通了信，让他帮云砚打配合，他看见不回，反手将微博删了，营造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但江姜想的是，他还帮了云砚一把，云砚要是回了，鼻子灵点的剧组工作人员就能知道内幕。

他和云砚根本不合。

可在陈在溪的眼里，他周密的计划再次落空，这下对江姜的不满索性摆在了表面上，“这周六你和云砚共同合作一场直播。”

没问他同不同意，就是通知他一声。

江姜明白拒绝是无用功，陈在溪这是憋着一个大的在后面等着他，就顺其自然没有表态。

后面几日，云砚还是那副落魄恶犬的样子，每逢陈在溪在场，无一例外，他的视线总要躲避。

微妙的气氛使江姜很快意识到怪异之处，陈在溪处惊不变，买着他的黑热搜努力将他拉下去，但江姜有防备，能化解的就发几句话转移大众视线，化解不了丢给裴知珩解决，总之他不背锅。

陈在溪为了挽回云砚在剧组的人缘，不惜代价，连续三天请剧组喝奶茶吃水果，当然，费用应该是由公司出。

江姜一样没沾，都给了别人，别人要是不想要，就把水果在保温杯中烫了烫，喂给小流浪狗吃。

云砚不再秀他的项链，低调了许多。

起初江姜没猜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闹了不愉快，直至直播前一天，云砚又摆起了架子，炫耀了手上的戒指。

戒指比项链便宜好几倍，但以他的资质，依旧买不起，瞅着他眉开眼笑，拍戏乐不思蜀，片场时候对着手机时而笑几下，笑得甜蜜。

于是一条条蛛丝马迹汇聚成一个指向原因的重要线索，江姜抽丝剥茧，研究了一天，研究出了结果。

云砚和他的男朋友闹矛盾了，对方先求和，送来戒指以表真心。

造成事情的缘故，大概在于他身上。

他记得那天聊天他问过一句，他男朋友的家庭背景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捧他上位。

他大概知道原因了，这件事自然而然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有了刺就好，他能使劲往他心里扎，扎的流出血，扎的心脏千疮百孔。

他们和剧组那方商量，腾出了一个晚上的直播时间。

具体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公布直播的时候没有表明是两人共同直播，在此之前，陈在溪说得轻巧好听，让他们各自发一条，但他的那条微博却被限流。他们给云砚的微博买了推广，这就成了云砚单方面宣布，相当于把云砚的粉丝骗进来，然后看到是双人直播，单纯以为他是蹭热度。

江姜做好今晚被骂的心理准备，在卧室换衣服。

第35章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地点定在云砚的房间，陈在溪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开播前十五分钟让他把衣服换了，说他穿的不合适。

他的穿搭比较平常，在云砚旁边不用刻意衬托，都像个绿叶，用剧组造型师的话来讲，就是不会打扮，白瞎了一张好脸。

衣服全新，吊牌都还没摘。白色破洞毛衣整体镶着不值钱的钻，下摆是破烂风流苏，穿着哪哪都透风，挡不住隐约透出来的腰。

搭配的裤子是黑色低腰裤，江姜使劲把裤子往上拎，卡着难受也比漏风好。穿完他在镜前看了看，很怪异的风格，不是说穿搭难看，而是这风格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江姜总觉得这衣服不像是给他的，这套衣服明显适合云砚。保险起见，他把吊牌留着掖进衣服里，活动幅度不大看不出来吊牌。

裤腰大，江姜记得陈在溪告诉过，房间有一条未拆封的腰带。云砚的房间杂乱，知道开直播估计在房间里找了一个多小时的衣服，此刻他的床上全摆满了衣服，堆积在一起，弄得熨好的平整衣服上满是皱褶。

江姜可没有那个好心给他收拾，他都不打算进来的，省的到最后云砚碰瓷他，少了个东西让他赔钱。

江姜扫了几眼，没有发现要找的目标，时间快到了，他正想着这样出去，全程坐着，以他的名气，又没有人会发现，可能云砚就是打着播到一半，直播间粉丝集体喊话让他滚出去的尴尬场景吧。

“……其实还有一个人。”

前面的话江姜没有听到，云砚没有敲门直接进来，举着手机正对着他，打得他措不及防。

他刚才弯腰捡云砚随地乱丢的饮料罐，裤子腰身不贴合，后面的腰空出大半，离直播间贴上“色情擦边”的标签就差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