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白兔他动了心(51)

作者:一只云倾 阅读记录

“睡了吗?”顾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废话

能睡着还有鬼了。

夜深人静,疼痛就越发明显。

眼下

愣是清浅的呼吸都能扯得他泪眼婆娑,这眼泪一出来,又搅和眼部的伤势,疼得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树叶沙沙作响,偶有飞鸟约过时扇动翅膀的动静,还有些许嘀嗒的水声,好像前些日子落过雨,顾钰记不太清了。

自从眼受伤后的几天。

扣——

又是不耐烦又没法的模样,舒北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早点睡,我明日还要出去办点事,你若有所不便可以换那小萝卜进来照顾你,简岁要照顾大厅来的病人没法照顾你周全。”

到底怀疑自己会不会把人给治死,舒北决定要去会一会那个姓沈的,能否套出一些话来。至于在哪睡觉这个好问题,他处理方式很简单粗暴。

花银子

请人再搭一间屋子。

但也要工程时间还有请的人数。

被安排照看顾钰的豆芽因为见着床上的人太过安分,连个屁都不放,以为还在睡,就出去帮着搭房子。

至于简岁。

老样子

疑难杂症能看则看,银子到时,七三分,遇到棘手的症状,他便拿笔记录下来,人若有事,赶紧去隔壁沈家看,若是不急,待到次日,简岁把舒北绑也似的搞来看病抓药。

主打赚钱不易。

前脚或许刚踏进沈家那院,后脚,舒北就听着轻微摇晃扇子的响动,他头上戴着顶大帽子,穿得颇为接地气,麻衣随便套着。

乍一眼看去

还以为帮忙的随从

那人从偏角落走来,一袭墨色长袍,高竖长马尾,一条鲜红的发带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模样生得相当好,高挺鼻梁下薄唇微勾,乃迷惑姑娘家的容貌。

听着此人乐呵着,眸中带笑:“叶神医,大驾光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怎么笑得这么奸诈?舒北后知后觉有点脊梁骨发凉。

不过面上他平静无波,连眉头都不曾挑起:“如果在深山老林有人遭到行刺,沈公子觉得那人的身份是什么?”

哒哒——

沈淮阳在走到距离舒北三步之内,啪地一下合拢了扇子,他笑得眉眼弯弯给眯成了一条缝,而后居然在舒北的注视下,又走近后,做了个十分孟浪之举。

“神医是在怀疑昨儿你背回来的人是敌是友,该救还是不该救。”

扇的正面画得是山清水秀。

背面则是才子淮阳四字,好不自恋。

却是这扇子此刻正轻轻抵在舒北的下颚,由那人挑起,呈现被迫仰头的姿势,若是如此,倒也算了,偏偏在沈淮阳把话说完后,他忽而附身,就凑到舒北的耳边。

吹了口气!

当即

兔子的耳朵都快竖起来,舒北形似给踩着尾巴,不给情面拍开沈淮阳的扇子,不悦道:“若是沈公子不愿相助,算了,就当我没来过,打扰了。”

言落

他转身抬脚就走。

干净利落,不带片刻犹豫。

都说叶神医性情怪异,果然传闻从不欺人。

踢到硬钉子的沈淮阳摸了摸鼻子,再度把扇撑开,拿字一面的朝着自己,扇了扇,小跑跟在舒北身后,讨好笑着:“唉,小神医别走啊,同你开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

“公子应该知道,我不是爱开玩笑的人。”舒北步子稍放缓了些。

见还有谈话色余地,沈淮阳故作玄虚:“我觉得吧。”

在舒北终于舍得停下脚步,他一激灵,合扇拍了下手掌:“他可能贪图你美色!”

“???”

反应不对?

沈淮阳乘胜追击再问:“或者,图你钱财。”

“……”穷得家徒四壁,是脑子不好还是眼神不好,图他钱财?

接触到舒北看白chi的眼神,沈淮阳不服气般,语出惊人:“你仇敌很多?难不成要你性命?”

“!”

舒北面色一僵,神情说不出的灰败。

他俩脚底处滚来草堆卷,沈淮阳踢了两脚,觉着不可思议:“还真被我说对了? ”

昨晚让顾钰骚扰到三更,总算得一片清净入睡的舒北本就头疼,这会,头愈发不争气叫嚣在疼着。

揉揉眉心骨,他嗓音闷闷的:“那如何治好?他目前双目失明,外加胸腔穿透,我只是给他简单包扎,怕是会有所感染之类。”

姑且没忍住。

想要一棒子敲醒梦中人,沈淮阳拿着扇子不客气地招呼在舒北头上,眼中充斥着震惊愤怒:“他都要杀你,你还想着要救他!”

“可能,他只是个普通被害的无辜人……”

拖原主福分,沈淮阳与神医两人,关系还算得上好,所谓不打不相识,有了前几次的矛盾,当化解后反倒成了朋友。

就是明面上给得称呼酸溜溜的尊敬。

但谁又能想着。

这看似救了无数性命的神医,却在三年前,用这双手,杀害了一个府的人,男女老少,哪怕是家丁仆人都难逃一劫。

第64章 兔子满脸疑惑,那么大个人没了?

世人皆说这柳会街的叶神医无所不能,是能将死人医活的救世主,偏这性子怪异得让人摸不着边,救人凭心情。

便有看不惯的人人在笑骂:不就区区几味药草,救个人,搞得向求他似的。

有人阿谀奉承,有人明摆显示。

由于叶神医历来惜字如金,在印象当中又不太好,风声则是五花八门地东倒西歪。

又哪曾知晓

他先前是奴隶出身?

八岁那年,因家中有个嗜赌如命的爹,没了钱,就把他卖给张家做仆人换了些银子。

这正是噩梦的开始。

张家人同这居住的地儿一个样,表面富丽堂皇温柔和蔼,倘若揭开表皮,里层肮脏生蛆。就说那仓库间,关着恶狗的地方,便是几个下人休息的地。

脏乱差,全齐。

而那恶狗,连铁笼都没,就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拴着。

若绳子一断,可能脖子被咬断都极有可能。

张家是商人,起初赚点小本生意,后面有了钱,越做越大,都娶了大老婆二老婆,还打算纳妾,这些婆娘没事做就刁难下人。

无非也就扇几个耳光,大冬天泼冷水。

这还算好。

恨的是张家主子。

生意不如意,到了惨淡期间,他就逮着下人一顿猛揍,那架势,不把人给打残不罢休。叶神医在张家的两年里,断了四次腿,两次胳膊。

除去养伤时间,还剩下的一年多,不是吐血就是染上风寒,基本天天受伤,还只吃些米水烂饭,够勉强填饱肚子吧。

有次,张家主子让一个下人气毛了,嗤之以鼻骂着人:“要不是我,你们都得饿死。”

于叶神医而言,张家对他从未有过施舍:一间会漏水、四面镂空有风随时能够灌进的住所,连狗都不愿吃的食物。

还要挨每日的毒打,没有尊严般的谩骂。

算什么恩赐?

若不是他每次克扣剩下的钱,偷买医术的书籍,大概某年的寒冬,他就得病死,自学成才,他的第一个病人也是自己。

本想得过且过,想着张家主子再怎么心肠恶心,不至于把人活活打死的心态,叶神医也还是勉强继续在这呆着。

可惜

人心不足蛇吞象

张家有往花楼一处发展,瞧着自家仆人当中就有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歪心思便有了,尤其是像叶神医这种细皮嫩rou模样颇好,命还特别贱的。

打,打不死,饿,饿不坏。

花了重金,请了好多人造青楼,却在要开张的前一日,张家主子不愿肥水流给外人田,又喝了大醉,直接冲到下人休息的地,抓了个最漂亮的人儿要来亲热。

叶神医吓得眼都给瞪圆了,或许是威胁到性命般,他抵死不从,卵足了劲儿,居然在反抗之际把人给误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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