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深见了他也愣了愣，问他最近是忙着加班吗？

卫惊鸿下意识的就揉了揉眼睛，“是有点忙，第二家超市忙着开业。”

路照深不知道他超市的事情，也没多问。

给卫归一收拾好，一家人出发去医院。

这家医院路照深熟悉，他怀孕那会儿，经常自己来检查，后来卫归一也是在这里出生的。

卫惊鸿抱着孩子站在一边，路照深去缴费了。

一一小朋友有点害怕，楼道里充斥着小朋友们的哭闹声，消毒水的气味也一直往他鼻子里钻，而他又往他爸爸怀里钻。

两只眼睛红红的，抬头看看卫惊鸿，又扭头看看路照深刚刚走掉的方向，小嘴扁下来，很伤心地问道：“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卫惊鸿把他往上颠了颠，能让卫归一的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同时又释放了点信息素安抚孩子。

“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一一不要着急。”

没多久路照深就回来了，还有个和他同行的医生，两个人一直在说话。

卫惊鸿先看到他们，他盯着那个医生看了一阵，觉得很眼熟。

“爸爸。”卫归一见了路照深，马上就开怀起来，还没等人走到他跟前，就伸长了胳膊要抱。

路照深从卫惊鸿那儿接过孩子抱着，手里的单子转递给卫惊鸿。

他抱好孩子，就介绍在场的其他两人互相认识。

卫惊鸿想起来了，这个医生是之前一直给卫惊鸿做产检的医生，是为男性omega，姓赵。

卫惊鸿先给赵医生打招呼：“赵医生，你好。”

路照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没说赵医生姓什么，卫惊鸿怎么知道的？

卫惊鸿的介绍还没完，他接着说：“我是卫惊鸿，是照深的丈夫。”

赵医生脸上笑着：“我记得的。”

说来话长，他没见过卫惊鸿本人，但没少和他联系过。

路照深第一次产检的时候是赵医生接手的，看他一个人来，就多问了几句，得知是工作忙，心里还暗暗嘀咕了几句。没几天他就接到了卫惊鸿的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很礼貌的拜托他能不能在路照深以后的产检里多照看一下。

赵医生也不是没遇到这样来询问的人，可他什么时候在岗位上也说不准，哪里能刚好遇上路照深呢。

他如实的把情况告诉卫惊鸿，卫惊鸿又是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把他上班的时间告诉卫惊鸿，他以后让路照深按着他这个时间来检查，不给医生多添麻烦。

其实只是检查而已，不用那么小心。

抛开这些不说，这下赵医生是相信工作忙不陪妻子来产检不是这个alpha不来医院的借口，也就答应了他。

之后的每一次产检，他都没能见上这位alpha一面，但是每一次产检之后细致入微的电话询问，让赵医生坚信这位丈夫对妻子的真心。

第8章 说真心话

路照深非常敏锐。

从医院出来，坐上卫惊鸿的车，路照深看了一眼在车后座上睡得很熟的卫归一一眼，就把视线转移过来，想着可以问问赵医生认识卫惊鸿的事情。

在把视线从后面转回来的时候，他有扫到卫惊鸿，依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平常样子。

路照深也没说话，拿起手机给赵医生发消息。

赵医生可能也不是很忙，没几分钟就回了他。

他问赵医生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卫惊鸿，结果被反问了。

“你不知道吗？他在你每次产检之后都有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

这些他哪里会知道，路照深几乎是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又舒展开。

赵医生很快又发来消息。

“每次都事无巨细，很有耐心。”

“而且你每次产检都是我负责的，你不会以为是巧合吧？”

“是他来和我说的，特地要了我的排班时间表，让你每次来都能遇上我。”

是的，卫惊鸿没有陪他产检，但每次产检都是他提醒他的。

“你先生对你很上心。”

“或者说，他很爱你。”这句话后面赵医生带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包，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路照深半点都笑不出来，他甚至有些发懵。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卫惊鸿这么明显的心意表达，在清楚他为自己做的一些事之后，一时有点反应困难。

他眉心不自觉的捏起来，又去看卫惊鸿。

卫惊鸿这次发觉了他在看他，路照深眼神都没躲的，直邦邦地看着卫惊鸿。

路照深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感动倒是谈不上，毕竟时间过去很久了，但他好像有点伤心。

卫惊鸿在他的注视下说了话：“怎么了？”

路照深慢慢收回了目光，和卫惊鸿一样直视前方，却开口说了话：“你是真心想和我离婚吗？”

路上刚好遇上红灯，本来应该慢慢停住的，卫惊鸿一不小心踩了刹车，幸好他没有猛踩，前面也没有其他车。

路照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依旧直视前方，没说话。他暂时不想问之前的事情，他就想问问离婚的事情。

这次轮到卫惊鸿不自在起来。

他们彼此静默到车又重新上路，卫惊鸿才开口说话：“我不想拖着你了，你本来应该有一份不错的事业……”

路照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这是我问题的答案吗？”

这是质问，是路照深的不满，即使他的语气丝毫不僵硬。

可卫惊鸿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懦弱无能，他当然不是真心想离婚，可他真的不想再拖着路照深。

卫惊鸿又是习惯性地沉默。

路照深没再说话，他在等，也在想。

他等卫惊鸿给他一个正面的回答，也想到卫惊鸿不会说的，可能也说不出来。

车停在小区的停车位上，路照深也一言不发，他自己下了车，开了后座车门，叫醒至始至终睡得迷糊的儿子，抱着孩子下了车。

卫归一趴在路照深肩上，问：“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卫惊鸿已经解开安全带，手已经在去开车门了，然后他就听到路照深说：“你爸爸他还有事，不和我们回家。”

话没说完，脚步也没停，完全没管卫惊鸿。

卫惊鸿不能有其他动作了，重新在车座上坐好，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一定是他错过什么了，路照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路照深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看着卫惊鸿已经签好的名字出神。

只要他签下名字，离婚轻而易举，卫惊鸿半点为难的心思都没有，丰厚的资产也全都作为他日后的资本。

可路照深反复地想到赵医生说的话，一遍又一遍，他不觉得卫惊鸿只为他做了这么一点。

他又去强迫自己回忆这么些年的相处，点滴相处尚且能积累，他突然就不相信卫惊鸿对他没什么感情了。

路照深霎时间欢喜起来。

他好像要得到什么了。

得到能让他热烈惊喜的东西。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验证。

第9章 发热

卫归一生日那天，卫惊鸿回家。

卫归一给他打了电话，叫爸爸回来陪他过生日，声音很小，像是背着路照深给他打的，孩子还在电话里撒娇说想爸爸了。

卫惊鸿有点感谢这个电话，他想，路照深有可能还在生气，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进门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放在显眼处，卫归一穿戴整齐坐在客厅。

卫惊鸿愣了片刻。

当他正要走进去和小孩说话时，路照深从房间里出来了，一眼就看到卫惊鸿。不过他没什么反应，是卫归一噔噔噔地跑过去，拉住卫惊鸿：“爸爸，我们要去玩，你快去收拾东西。”

卫惊鸿看向路照深，他正在往卫归一的小背包里装他的小水壶。

“你们要去哪儿？”卫惊鸿在心里酝酿了片刻才问到，话音落了又加上一句“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