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泡茶,只想泡你(24)

作者:腐竹土豆粉 阅读记录

第23章 23

“要什么?”

程先生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疑惑,他纳闷的同时往嘉蓄的背后望去。

嘉蓄的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信步优雅。

他知道是程储的。

程储的腿很长,几步就走到面前。他先是看了一眼他爸他妈,眼眶通红,眼里水润,是刚刚哭过的表现。于是,他居高临下地扣住嘉蓄的肩膀,手中的力道不轻,“你做的?”

语气像是火山下的岩浆,汹涌的怒火即将喷发。

嘉蓄看着程储,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程先生率先打了一下程储的手背,“松手。”

程储有些诧异,“爸?”

“这是你嘉叔叔的小孩,嘉蓄......”

程先生解释的过程中,程储陷入了沉默。

十几年前的事情,他试图去调取藏进脑海深处的记忆,却发现里面的好多细节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那股味道,那是一股融于骨血里的味道。

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屋子,厚重的臊味混杂着恶臭的血腥气,恶心的味道跨越十六年再次萦绕在他的鼻尖。

还有一个孩子怯生生地趴在自己的胸口,浑身抽搐,痛苦哀嚎。

程储想要抱抱这个孩子,黑暗中的唯一慰藉,却发现血肉模糊的手一毫米都移动不了。

那种无力的恐惧感让程储呼吸都停了几秒,他重重地闭上眼睛。

所以,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他开始决定要争抢,要夺权,要绝对的权力。因为他不允许他的父亲、母亲或者是他的弟弟遭受这噩梦般的痛苦。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嘉蓄吗?

程储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仔细端详嘉蓄,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那双眼睛又亮又深邃,似乎能够将他吸进去,他想说话,嗓子却一时有些发闷。

程太太已经开始拉着嘉蓄细细交流,嘉蓄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储,“我想要程储哥哥,我想学点东西,能一直跟着他吗?”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程先生和程太太满口答应,当着面叮嘱程储要好好关照嘉蓄。

之后的家常聊天,嘉蓄带着孩子气的说话方式逗得程太太和程先生合不拢嘴,从痛苦中走出来的孩子,往往更坚强。程太太的眼眸中更是多了几分怜爱。

不知不觉度过了一个下午,临近晚餐时,程先生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实验室,没有感受到晚餐时程应禾沸腾的怒火。

这场火直接烧在程储的身上,越演越烈,也直接盖住了嘉士泽儿子的这个名头。

程应禾特地表扬了程越,许诺了不少好处,明着呵斥了程储的不足,扬声着收缩他的权力。

一番言论下来,整个晚餐的焦点几乎都在程越和伍贝蓓两人身上。对于这份意外的瞩目,逼着嘉蓄“跳楼”的恐慌已经不再,她望向嘉蓄的目光多了几分挑衅,看向程越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

程太太不太高兴,程储非常镇定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妈的情绪。

嘉蓄狠狠地瞪着程越,程储安抚完这边安抚另外一边,他盛了一碗甜汤放在嘉蓄的前面。

嘉蓄立马就不生气了,和只小猫一样。

目光穿过热闹的人群,凝望程越喜不胜收的表情,程储的神情极为平静。

这一场火要烧得旺一点,越旺越能把混乱生长的草原变成一片荒芜的土地。

在寸草不生的空间里,失去保护色的小鬼们才会粉墨登场,重新站队,寻找新的、最有利的生活空间。

吃完饭,程太太因为第二天约了人打网球,就先在老宅住下,她拉着嘉蓄的手把他们送到门口,对着程储一遍一遍地重复道:“小储,你要好好照顾小蓄,他的手不方便,又是一个住,你好好照顾他。”

程储点了点头。

嘉蓄搂着程储的肩膀晃了晃,“大哥才不会不管我的。”

司机小梁已经等候多时,接到两人后,启动车辆。车平稳地驶在路上,小梁望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原来生龙活虎的嘉少爷一下子就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不偏不倚地靠上了程总的肩膀,睡了过去。

小梁轻声问道:“程总,去哪里?”

感受到肩膀沉甸甸的重量,程储犹豫了一下,“去我家。”

十分钟后,汽车停在程储的别墅前,嘉蓄揉了揉眼睛,“这是在哪里?”

“我家。”

程储下了车,嘉蓄跟着也下了车,深秋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嘉蓄伸了个懒腰,眯着一只眼睛到处乱看。

黑漆漆的门打开了,屋里没开灯,淡淡的月光能照亮玄关的布局,嘉蓄走了进去,黑暗中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把他摁在了墙上。

抵在耳侧的手很熟悉,贴过来的味道很好闻,嘉蓄歪着脑袋,“不给我进门吗?”

程储的嘴唇很粉,天然带有一种薄情,他冷冷地问道:“你接近我,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时间到底是厉害的,一个人究竟能变成什么样,从未可知。

嘉蓄觉得好笑,问道:“什么目的?”

“事情的起因在程家,”程储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表情非常严肃,“比如,你想杀了我给你赔罪?”

闻言嘉蓄笑了一声,一声完了之后又是一声,最后笑得靠在墙上起不来。

程储冷冷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嘉蓄才止住笑意,他往前凑了凑,趴在程储的耳边轻声道:“我才不舍得。”

程储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盯了嘉蓄半晌,才放开了他,“当年的事情抱歉让你卷入,只要你对我的家人没有威胁,我会给你补偿。”

“嗯。”嘉蓄大大方方地提出要求,“那就先照顾我,直到我的手好了为止。”

这一次,程储没有拒绝,他说:“可以。”

“好好教我,”嘉蓄突然伸出手触碰程储的胸口,里面的心脏滚烫,“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打开了那只无礼的手,程储问道:“你想学什么?商业谈判,资本运作,还是核心技术?”

嘉蓄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接吻技巧。”

程储的身体一僵,稍微愣了愣。

“你亲我一下,”嘉蓄低笑两声,眨着眼睛看着他,“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锐利的双眸眯了起来,程储一动不动。

目光在描绘那张绷紧的嘴唇,真好亲,不过现在亲上去,肯定要挨打。

嘉蓄想了想,微微凑近,如同亲人间的晚安吻一样在程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吻很轻很轻,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程储一下子忘记反应。

嘉蓄把时间拉长了几秒,才说——

“爷爷在三楼藏了一个喜欢吃糖的小鬼。”

“你怎么知道?”

“管家往上面送东西,被我看见了。”嘉蓄笑嘻嘻地往楼上走,“我住哪一间?”

程储没有说话,脑子里在思考。

爷爷生过病,血糖一直没有恢复,坚定的自律让他拒绝一切糖分的摄入。

噬甜的Ada为什么会一直找不到?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需要被爷爷藏起来,而且需要藏在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里,程储已经什么都想明白了,他通知了郑查这个消息。

在这个间隙,嘉蓄已经把二楼转得差不多,他倚在木质的栏杆上,懒洋洋地问道:“哥哥,我住在你隔壁吗?”

“不回家?”

嘉蓄摇了摇头,“困了,回家太晚了。”

这条信息让程储对嘉蓄细致的判断力有所改观,他走上楼安排了房间。

对于走廊尽头的房间,嘉蓄没有说什么,反正今晚他不可能住那里。

程储洗完澡出来时,发现自己的床上有一个隆起的小山包。

嘉蓄没穿衣服躲在被子里,“头发沾到水了,帮我吹。”

程储懵了两秒,莫名有一种被赖上的错觉。

“那算了,我就这样睡觉吧。”嘉蓄作势要躺平,沾了水的头发就要往枕头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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