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卫辰安歪头，主动开口。

韩秉文沉默片刻，“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你的工作……”

这些问题都在卫辰安的预料之中，韩秉文调查他是他允许的，只是Alpha找的人动静太大，被他的组员发现了。

“当年的事情，等你跟我见过爸妈后，他们会告诉你。”卫辰安有几分无奈，“当年的事情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至于我的工作……由于目前正在关键时刻，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需要过几天。”

简单来说就是，韩秉文问的这两件事很不巧，他暂时都得不到答案。

韩秉文点头：“我明白了。”

等从韩秉文的公司离开，卫辰安去看了看组员们的进度。

“最近正在排查京都上层圈子的各个家族，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家族中肯定有给实验室提供资金的。只是目前不能确定是哪一家，或者说哪几家。”刘师闻他们根据上次得到的线索往前摸了摸，实验室那边十分警惕，在他们过去的时候又给他们留了个没什么用的空壳。

但因为这一次他们收拾得很仓促，组里到底还是拿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刘师闻脸色不太好看，“组长，他们用Omega做了这么多的实验，目的是想要复刻一个你。”

“复刻我？”卫辰安眼眸微眯。

“对，我们在清空的实验室里检测到了Omega信息素的残留，是和你一样的烈酒味。但是相对比来说，他的信息素更像是人造出来的劣质版本，兄弟们之前受过组长你的信息素训练，能抗。”刘师闻给卫辰安展示了几张照片，“看，这是我们拍下来的一些他们没能带走的实验数据，这里还有残留信息素的检测报告，对方的信息素是草原白。”

人造的劣质草原白？

卫辰安的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们从实验室的手下救出过几个Omega，但那些Omega没活多久就因为腺体的透支死在了抢救室里。那个Omega居然可以在实验下撑这么长的时间……要不就是他原本的信息素等级就很高，要不就和他被标记了有关系。

“这说明，对方有一个趋近于成熟的实验体，应该还在改造中。”刘师闻脸色难看，“他们是想造出人形Omega兵器，再用某种方式拿捏住他，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

卫辰安点了点报告，“也就是说，和实验室合作的人很可能见识过我的信息素，或者说他也是当初那件事的受害人之一。这样的话，你们有从受害者及受害者家属中间调查排除吗？”

组员们忽然沉默了，他们齐齐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卫辰安。

卫辰安：“……？”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组长，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其中一个Beta组员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嗯，受害者真的，非常、非常多，涵盖非常广泛，这个工作量太大，我们还没有排查完。”

卫辰安默了。

怪他咯？

第三十六章 说说吧

“组长，你发情期快到了吧？最近要不就别出门了。”刘师闻有些担忧，“虽然现在抑制剂效果不错，但一直压着也不是事儿。组长你这些年一直使用抑制剂，发情期来势汹汹，不一定来得及打。”

卫辰安抿唇，“我知道，我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组长你不是有Alpha了吗？让他标记你不就好了。”有组员疑惑发问。

刘师闻给了组员一个爆栗，“你傻啊，要是标记我们卫哥是这么容易的事，我早就舍身上了好吗？”

“你舍身……也要看卫哥看不看得上你啊。”组员揉着脑袋小声嘀咕。

刘师闻：“……”反了天了你！

“我们还没有做好标记的准备，大概要下次。”卫辰安在外面可不会说什么韩秉文不行，他还是很注意自家Alpha面子的，“你们继续查，等我发情期结束就回来。对了，等这次忙完以后，找时间出来聚一聚，我的Alpha想见见你们。”

“哦——”组员们眼神揶揄，“组长请客吗？那我们干劲儿可拉满了！”

“我现在觉得浑身充满了动力，喔！”

“有什么进展告诉我，也许我那边也能帮点忙。”卫辰安轻拍刘师闻的肩膀，“别莽。”

刘师闻挥挥手：“知道了卫哥，回去和你的Alpha做好准备努力赚钱去吧，可别到时候请不起我们。”

卫辰安轻笑，“放心，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吃到吐。”

“还有一件事，卫哥，有人在调查你。”刘师闻悄悄凑过来，“是隔壁刑侦组的，让我们给拦住了，卫哥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啊？”

“他下次如果再调查的话，不用拦。”卫辰安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让他查，是韩秉文的人。”

刘师闻“哦”了一声，“懂，情趣！”

卫辰安：“……”

——

韩秉文被自家哥哥约走了，卫辰安晚上一个人在家随便做了点，并且十分有先见之明的熬了醒酒汤。

看他哥那样，肯定会为难韩秉文。

家里人因为他的缘故，酒量都个顶个的好，卫辰安一边熬醒酒汤，一边为韩秉文捏了把汗。

就他这几天给韩秉文锻炼酒量的结果来看，他喝不过自家哥哥。

与此同时，阅庭阁某一包间中，韩秉文与卫景越相对而坐，身体下意识紧绷。

他笑意温和，端起酒杯道：“大哥，我先敬你一杯。”

“这一杯，太少了。”与他的紧绷相对，卫景越颇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如果这就是你的酒量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谈的必要。”

韩秉文：“……”卫家人的酒量恐怖如斯！

被卫景越刁难，韩秉文反而松了口气，这一切尚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显然卫景越虽然不想让他好过，但也知道分寸，点的酒度数不高。

“这一瓶，敬大哥。”韩秉文十分干脆地开了一整瓶，举起就干。

卫景越也跟着开了一瓶，举起示意了一下，“我就知道韩总是爽快人。”

韩秉文：“……”

“谈生意之前，我想和韩总先谈谈我弟弟。这个如果谈得好了，生意一切都好说。”卫景越双手交握抵在下颌处，“我想知道，是什么致使韩总改变主意的，毕竟先前听闻，你一直对Omega没有什么兴趣。”

原本两家只是商业联姻，且约定了互不干扰，所以卫景越之前对韩秉文并没有太深的了解。可他不过是在弟弟结婚以后出了一趟差，回来以后家里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被大灰狼连盆一起端跑了，偏偏白菜还是自愿的。

这让卫景越心里堵着一口气，怎么想怎么不舒坦。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会分化成Alpha，因此一直被家里当作继承人培养，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后来他有了弟弟，小时候的弟弟玉雪可爱得像个雪团子，总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叫哥哥，且当时经过检测，他知道弟弟以后会分化成Omega。

Omega娇弱，那时候的卫景越就暗暗发誓，自己以后要对弟弟好。

可他和父母都太忙了，忙到几乎连陪伴弟弟的时间都没有。等好不容易忙完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听说弟弟分化出事了。

卫景越赶回家，撞上了同样匆匆赶回来的父母。他们从警察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没让弟弟听到。

从警局出来以后，卫辰安乖乖巧巧地坐在警局门口等着他们，笑得如往常一样甜。看到他们微红的眼圈，还非常懂事地安慰他们说自己没事。

可他和父母却笑不出来，他们直到这时候才恍然发现，他们错过了卫辰安的太多事。

自那以后，他们无论多忙，都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卫辰安。父母逐渐将家里的公司移交到他的手上，卫景越也不负众望地接下了重担，只是他们却渐渐发现，卫辰安和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