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学渣+番外(53)

作者:一勺彩虹糖 阅读记录

陶安然忍了又忍没当面给他们难堪,心里却有了个谱——有一没二,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见谁了。

于是,他就这么单方面斩断了所谓的“血缘”。

春节一过,横着吹的北风里就裹上了春的味道,返校日那天,臭美的同学们悉数剥下了陪伴一冬的羽绒,换上大衣站在主席台下边听校长致辞边瑟瑟发抖。

众多细条条的少年里,陶安然仍心安理得地裹着他的羽绒袄,整个人灰扑扑地站在张天桥和胡谦中间,悄悄活动着刚恢复自由的左臂。

前前后后当了一个多月的独臂大侠,陶安然莫名觉得现在两条手臂的长短粗细都有了细微差别,倘若再多裹俩月,他恐怕就要去申请残疾证了。

校长的长篇大论论得崽子们昏昏欲睡,好容易捱到解散,陶安然又被刘晴叫住了。

年轻的班主任先打量了眼年级第一的胳膊,“石膏拆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陶安然摇头,说完又觉得这么俩字怼过去似乎不合适,只好捏着鼻子又补了句,“就是有点不习惯。”

刘晴笑了下,“都是这样,注意别又磕着碰着,慢慢锻炼着,过阵子就好了。放假前我给你的练习册做完没有?要是完成了就拿到办公室来,大刘老师等着帮你判作业呢。”

“做完了,”陶安然跟着笑了笑,“那我大课间去办公室找您。”

“行,待会儿我跟大刘老师约时间。”刘晴说罢,就快走两步上前面找班长徐娇娇去了。

新学期伊始,总有许多鸡零狗碎的琐事,从班主任到班长再到班委,一个个都像陀螺似的疯狂转动起来。

进入高二下半学期就等于是进入高三预备役,每个来上新学期第一堂课的老师都语重心长地发表了对崽们殷切的希望以及铡刀要掉下来的紧迫。

胡谦让敬爱的老师们说得恐慌起来,和后面李浩小声哔哔,“我怎么有种过两天就要上刑场的感觉,明明还有一年半吧,对吧?”

年级倒一,同学们的大宝贝李浩叹了口气,“说实话,对我来说一年半还是一天半都一样,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不是那块料。我吧,就是来混个学历,毕竟还有家业要继承,只拥有一张初中文凭说出去不怎么好看。”

胡胖胖被家里有矿的同学刺激到,甩手冲他面门发射了一枚纸团暗器之后就转了回去。

陶安然被迫听了个墙角,听完以后被李二代的追求所震惊,默默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李浩搓着脸皮嘿嘿一笑,“还是陶神你懂我。”说完趴在桌面上,抚摸着他同桌空荡荡的座位,“远儿啊我的远儿,你究竟去了哪里,我好寂寞。”

祁远这几天神出鬼没,还翘最后一堂数学精品班的课,陶安然抽空问了他一次,他说麻杆儿那边有情况,要开庭了,他两头兼顾不了,只好先顾重的那边。

两厢一比较,陶安然也认可请律师帮麻杆儿脱罪更重要——毕竟祁远翘的课他都能帮着补回来,麻杆儿真判个三年五年,他是毫无办法的。

地理老师在讲台哇啦哇啦讲,陶安然边听课边在空白大本上做知识点梳理——他桌上摊着五颜六色的几根彩笔,乍一看还以为要画水彩画。

胡谦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同桌了,当他试图理解同桌那大白本上的勾勾线线时,悲哀地发现自己脑浆可能有点稀,没明白他闲着没事在本上画世界地图是几个意思。

开学后的时光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一天上够八节课,磨磨唧唧再凑两节自习,这一天也就过去了,等晚上睡觉时候眨眼想想,似乎很忙碌又似乎什么都没干。

不过崽子们这时候还生不出蹉跎时光的领悟,学和玩暂时是人生第一要务,哪个占上风完全取决于自己,倒也非常充实。

小半月的时间刷刷飞过,陶安然的白皮书计划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等同于辍学的祁远也终于恢复了每天按时上下学的正常生活。

当然,他到校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刘晴办公室谈话。不过祁远的出格行为有他姥姥作保,刘晴也不能照着狗血淋头喷他,只好把跟高考有关的车轱辘话在祁远脑门上碾了两三遍。

祁远对刘老师的谆谆教诲照单全收,认错态度感天动地,让刘晴后面预备的话只能化成一声叹,慢悠悠散在办公室清晨的阳光里。

刘晴欲言又止,摆摆手把比她高出快一个头的学生放走了。

祁远家的情况刘晴在开始带他们班的时候就知道,中间她斟酌许久做过一次家访,接待她的自然是稳如泰山的祁姥姥。

刘晴家访时苦口婆心地把“为什么要上大学”向祁姥姥条分缕析了一遍,又就祁远的学习态度并学习成绩有理有据地掰开来揉碎了向老太太一点点说明白,意料之外的是,老太太并不是个没文化的,她给老师沏上茶,浑浊的眼中压着看透世事的智慧,然后她一句话就给刘晴怼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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