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禧大玩家(13)

作者:南柯一凉 阅读记录

什么概念?

如今的猪肉,三四块一斤,大概能买十几头200多斤的猪!就算被打断腿,也能让德国骨科接上10回的骨头。

“怎么就能赚这么多呢?”

陆云满脑子都是小问号,他特么跑长途,累死累活,十几天不着急,也才每月2000多块钱。

“要不你别跑长途了,跟我一起摆摊?”萧红梅柔声相劝,“阿飞,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陆飞举双手双脚赞同。

属于卡车司机“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前开8到10个小时,就能赚120元,比平常的工人工资还要高几倍,现在至少要开16小时以上。

一旦超载,还得罚钱,可不超载,又不赚钱。

陆云纠结不已,“不行,不能辞,万一哪天,套圈圈又像卖袜子,让别人跟风,怎么办?家里需要一个稳定的收入,我得替你们兜着底。”

“大哥,甭操心,我的点子有得是,接下来我给你们找有门槛的生意。”

陆飞心里腹诽,全是您前世创业失败的血泪教训,一抓一大把。

他又拿安全说事,“虽然现在路霸没了,可跑长途的出事故的风险大,况且戏一拍完,我就得去复读,晚上要复习,没多少时间能陪嫂子出摊。”

这年头,揣着一千多块在大街上,甭管有事没事,自己都不踏实。

“阿飞说的没错。”萧红梅附和道。

陆云点了点头,细细地打量陆飞,“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

“阿飞肯定行,他只是以前心思没放在学习上,他聪明得很。”

萧红梅夫妻俩因为摆摊,对陆飞刮目相看。

“那个戏,还要拍多久?”陆云道。

“10天左右吧。”陆飞摸摸下巴,“还得看老天爷脸色,能不能下场雨。”

言出法随,天公作美。

连续晴天了小半个月,终于乌云密布,降下瓢泼大雨,虽然影响自家摆地摊,但剧组就巴巴渴望着。

《17岁的单车》有场雨戏,放普通剧组,工作人员会拿超级粗的水管子,左晃右摆,人工降雨,可剧组不是穷嘛,只能等自然雨。

“都抓紧时间。”王晓帅催促道。

陆飞端着脸盆,举过头顶倒转,装满的水倾泻而下,哗啦一声,淋成像被雨淋成落汤鸡的样子。

小坚失恋了。

大雨淋淋,他站在女友家的门口,看到高媛媛穿着黄色的雨衣,推车出门,立刻堵住她的去路。

之前,跟崔琳争车,觉得车比人重要。

可等把车找回来,被冷落的人却走了。

陆飞骑着他心爱的自行车,绕高媛媛转圈圈,相顾无言,已经没有相恋时的甜蜜,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让出道来。

就见高媛媛蹬上车,冲不远处打伞的男人骑去,那是她的新男友,他的自行车比自己的拉风,骑着来到自己这个旧男友的面前。

两人对峙,陆飞沉默不语。

男人点上烟抽了一口,笑着把烟放进他的嘴里,仿佛嘲讽失败者:“哥们,车不错。”

话音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陆飞眼神空洞,在镜头里收敛一切的情绪,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他像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子。

点燃的烟,被雨水浸湿,燃不起来。

黑灰灰的冷色调,画面黯淡,阴郁,雨蒙蒙的情境,王晓帅看完回放,满意至极,喊道:

“这条过!”

犹如放信号枪,陆飞嗖地跑进杂院,把全身的湿衣服脱掉,换完以后出来,屋里坐满剧组人员。

之前多么渴望雨来,现在就多么渴望雨去。

然而,窗外淋淋沥沥,雨下个不停。

“咦,老唐,你怎么来了?”

陆飞扫视一圈,从人堆里惊异地发现唐大年,编剧如非跟组,一般不会频繁在剧组出现,除非兼着导演要么制片。

否则,剧本从拍摄那刻开始,就跟编剧无关,毕竟华影奉的还是制片厂那套的导演中心制。

唐大年一声不吭地抽闷烟,脸上又沮丧又生气。

“老唐啊,新写的剧本给枪毙了。”副导演无奈地摇头。

陆飞挑挑眉,暗道难怪。

跟今后电影剧本审查不同,在03年电影审查制改革前,报批的不是一个千字文的梗概,而是一个完整的剧本。

审核一旦不过关,毙掉的或许是几年的心血,所以第六代走地下电影,也因为完整的本子,几乎拿不到准生证。

“唉,没辙,先写个电视剧本子吧,养家糊口。”唐大年丢去一根烟,半开玩笑道:“你点子多,怎么样,你给我出个主意,写什么好?”

陆飞接过,把烟在鼻间嗅了嗅:“真请教我?”

“真的,真的,我现在没一点头绪,不知道写什么。”唐大年说。

陆飞眼珠骨碌一转,“我说了,你要看得上,给我挂个署名,文字编剧、剧本策划、剧本编审,随便什么职位都行。”

“你小子!”唐大年知道他要参加艺考,有个编剧署名,绝对是一个加分项。“你先说。”

陆飞琢磨着,压低声音把《不要对陌生人说话》简单地一描述。

唐大年很感兴趣,但转眼摇头:“家暴的题材,我不在行啊。”

“找其他编剧联合呗,总有人感兴趣。”

“诶,是这个理儿,行,我找找看。”

第14章 杀青

被挖墙脚,能忍?

憋屈了几乎整部片子,陆飞终于可以在沉默中爆发一回。

一路尾随“狗男女”,不讲武德搞偷袭,一板砖拍在现男友大欢的身上,不过泄完愤,装完逼,立马就遭到报复,围追堵截。

陆飞一个人,势单力寡,被醒来的大欢,以及他的朋友堵在死胡同,崔琳也无辜可怜被波及。

他们俩约好,单车每人骑一天,换着来,结果误认为是一伙的。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当群演的青年完全不懂收力,也不懂借位假打,真真切切地扇在崔琳的脸上。

王晓帅没有喊停,任由崔琳挨削,他要的就是真实,假打再逼真,也是假的,一眼就容易出戏。

监视器的另一画面里,陆飞面对三人,怒吼道:“我艹你大爷!”

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被撂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护住头胸肚子,咬牙承受着群演下的真手。

高媛媛看得揪心,别过头不敢直视。余光里,王晓帅依然没有喊咔,现在叫停,等于前功尽弃,暴力的情绪和冲击,已经到位。

地上尘土滚滚,拳打脚踢的声音响彻胡同,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咔!”

话音犹如救命的铃铛,陆飞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酸麻,艰难爬起,“嘶,忒狠了,哥们,都没留一手?”

群演们像惊弓鸟,慌里慌张地搀扶起他,连声道歉。

“得亏哥们我练过。”陆飞庆幸自己打架打出一副皮糙肉厚,才经得起这顿打。

“啊!”

高媛媛惊叫,“他流血了!”

只见陆飞的额头擦破皮,仿佛刀子划开一道口子,血融入汗水往下流,一直流到眉骨,乌黑的眉毛顿时殷红一片。

众人一怔,王晓帅高喊道:“快,送阿飞、崔琳去医院。”

副导演带头,他懂得轻重缓急,急匆匆领着他们先到附近的小诊所止血,高媛媛也跟着。

王晓帅阴沉着脸,心里萌生不祥的预感,快要杀青的时候见血,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

92年伊始,医改浩浩荡荡,“医疗向市场化”进军,淡化公益性,小诊所遍地开花。

但很多事非法,无牌照,无资质,也乱开药,乱收费,到千禧年,又卖医院,卖产权,催生出类似莆田系,直到05年新医改才纠偏。

而这一条街上,就有两家诊所。

陆飞伤痕累累,手臂一阵青一阵紫,忍着消毒的酸疼,一点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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