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少管我(125)
“你去不去?”谢历又转过头问他。
“不去。滚。”游时没好气地说。
“你前男友也会来哦。”谢历冲他摇了摇手机。
“他要是能参加这种活动我从酒店顶楼跳下去。”游时皮笑肉不笑地说。
“因为我跟他说,你也会去。”谢历冲他笑。
游时:“……”
KTV里灯光昏暗,头顶上的灯球一直在闪。四个人开了包厢,谢历又要来了酒,几个人先是象征性地碰了下杯子,谢历高兴地说:“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徐妙是第一次见江应,笑着打趣:“有江老师这样的人在,肯定没问题。是吧游总?”
游时轻轻点头,仰头把酒杯里的水喝了。
谢历兴奋地去点歌,全包厢都被迫去欣赏他跑调跑到八百里外的歌声,唱完一首,他霸占着点歌台切歌,不一会儿,格外熟悉的前奏响起。
“周董的,双人,”谢历抬眼望向包厢众人,“谁跟我一起合?游时,你来——”
他转头,江应坐在游时正对面,把玩着手里的酒瓶,似乎正低声说着什么。
谢历把话又生生咽回去了,委屈巴巴地转头去叫徐妙:“妙妙,只剩下你了……”
谢历这首惊奇地没跑调,徐妙是个隐藏的唱k天才,每当发现跑调时就垫音把谢历的调子拉回来。
歌安静,人唱的也好听。明明音乐在响,可包厢里感觉不到吵了,气氛静谧地有点暧昧。
眩目的灯光从头顶倾斜而下,坐在灯光下的人其实很难看清楚对面人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深邃的眉目,至于眉目里藏着什么,就再也看不懂了。
江应先是给自己倒酒,又拿过游时的杯子给他倒酒,随后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游总喝酒吗?”
“……不喝。”游时垂眸看着自己的杯子。
“哦。”江应点点头。
江应点点头,端起酒杯,喉结滚动,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把杯子放到桌面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么连续喝了三杯,江应要去倒第四杯的时候,一只手伸来,盖住了杯口。
江应抬起眼睛,想从游时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但昏暗灯光下他什么都看不清。他点点头,往后靠了一点,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烟,扔在桌子上,顺手又带出了打火机,他问:“抽烟吗?”
江应又给自己倒酒,晃荡着杯子,靠着椅背,放荡笑着看向他:“游总怎么什么都不会?”
“戒了。”游时回视他的笑。
“怎么戒了?”江应笑问。
“有个人说对身体不好,就戒了。”游时说。
“什么人?”江应眯起眼睛逼问他。
心脏轻轻抽痛一下,游时闭了下眼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很重要的人。”
他伸手,江应这时把他杯子收走,似乎是模糊地笑了,接着往自己杯子里添酒,冲他举杯,笑笑:“那人不是很重要吗?要听话。”
游时伸出去的手没收回来,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盯着他。
江应坐在他面前的皮质沙发里,黑色风衣敞开,眩目的灯光照着他的黑发。游时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知道他沉默地一言不发地给自己灌酒。
游时知道江应在江妈妈刚出事的时候学会了喝酒和抽烟,后来慢慢长大,自己戒掉了。
隔了许久年,他又随身带烟盒了。
这次是因为自己。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他还是个混混刺头的时候,他为了气江应,拿起酒杯在江应面前一饮而尽,吊儿郎当笑着跟他说这是在给他上课。
江应那时候问他是故意的吗?
游时心里发酸,有点茫然地想。
那现在呢?江应。
你现在是故意的吗?
第78章 重圆
江应从KTV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清醒了, 但固执地拒绝了所有人来扶他的手,他坚持要自己打车,又在要弯腰钻进车里的时候, 眼神失焦,头顶重重撞了车顶一下。
“……游时, 你跟着回吧。”谢历无语地看着这位已经喝晕了又死活不承认的人。
游时没见过江应喝醉,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喝醉后可以那么安静,他高中认识的那些狐朋狗友, 喝醉了会大着舌头吹牛皮, 从中美局势讲到隔壁班的姑娘;至于现在认识的, 谢历喝醉了会鬼哭狼嚎地唱歌,怀念他初恋。
只有江应,醉了也像没醉似的,如果身上有酒气,眼神有点空, 压根看不出来这人喝了酒。他坐得端正, 慢慢闭上眼睛。
江应在车上睡着了, 车颠簸一下,江应身形一晃, 靠上游时肩膀。
游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就僵尸似的坐那, 挺了将近五分钟的腰, 江应忽然动了一下。
“想吐?”游时垂下眸子, 声音轻柔。
“别在我车上吐啊,想吐我给你们靠边。”司机连忙说。
江应摇摇头, 睁开眼睛,挣扎着从游时肩膀上起来,往里面坐,坐到最角落里,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座椅中间空出一块,像是不能触碰的雷区。
肩膀上猛然一空,游时心里也猛然一沉,他又气又心疼地扭头。
江应脑袋随着车辆行驶也在轻轻地晃,他皱着眉头,看上去很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坐过来。
“吐不吐了?”司机又问。
游时偏头看向窗外,眼睛一直眨着,许久后笑笑说:“他不是想吐,师傅,前边那小区停一下。”
—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游时先下车,上半身探进车里,拍了拍江应肩膀:“到了,下车了。”
江应反应了几秒才艰难地睁开眼,眼睛因为不适应小区门口明亮的光线而眯起来,盯着眼前人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游小时?”
游时心里猛然一跳,他想听他这样喊自己太久了,他笑着,去扶江应:“嗯,是我。”
“你穿的什么?丑死了。”江应又带着浓重鼻音说。
游时今天穿的黑色西装,是按照他身材专门定制的,看过的没有说不好看的,只有喝醉了的江应说他衣服丑。
“那我应该穿什么?”游时问。
“我不喜欢你穿这个。”江应无理取闹地说。
游时应该穿校服或者运动服啊,或者是他最常穿的黑色连帽衫,为什么要穿西装,学校允许他穿西装吗?今天有什么典礼吗?他要结婚啊他就穿西装?
江应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
“好,以后不穿了,”游时压低声音哄他,“先下车,我扶你。”
“不要。”江应避开他伸过来的胳膊,晃着下了车,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又说,“不用你扶。”
“你能保证自己完好无损走回家再说吧。”游时气笑了,不由分说地揽住他。
他半搂半抱地把人弄上楼,俩人站在家门口,游时说:“江应,开门。”
“让我开门?”江应没头没脑地问。
“不然呢?”游时挑眉看向他,“钥匙拿出来,快点。”
“这是你家啊你没有钥匙。”江应带着鼻音,委屈说着,“为什么让我拿钥匙,游小时你怎么连钥匙都不带。”
“……哪个兜里?”游时心尖像是被掐了一下。
“裤兜里。右边。”江应想了会儿才说。
“自己站直了,别歪。”游时像捋一根小树苗一样把江应捋直了,尝试着松开手,从他裤兜里把钥匙掏出来。
江应坚持了两秒钟又歪了,游时只能左手扶着他腰,用右手艰难去勾他裤兜里的钥匙,忽然发现他兜里除了钥匙,还装着两颗糖,不知道是为了给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