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少管我(137)
“噢——”刘晓聪懵着点点头,半晌又反应过来,“不对!复合是什么意思!你们之前……”
“我们之前在一起过,高中的时候。”江应说。
“你们那时候原来在谈恋爱!”毛然然震惊地一拍桌子,甚至带了一点欣喜,“都对上了!怪不得贴吧下面会有人刷你俩绝配,怪不得你俩当时都中指带戒指……”
“你还记得那次出去逛街,碰见时哥和江神那次吗,那次我们把时哥押在KFC审了半个多小时!”刘晓聪兴奋地说。
“还有篮球赛那次!不是因为公主抱方便,就是他妈的因为江神想要公主抱!”
“……”
“停!”眼见他们要把上高中那会芝麻大点的事全都翻出来,游时忍不了了,强势夺过话语权,“那点事你们回去再对账好吧?”
说完,他话音又一转,看向餐桌上另一对,“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次轮到赵邮臭屁了,他兴冲冲地挽起赵雪的胳膊,冲众人展示他们手上的情侣钻戒,说:“年后就结婚。”
“婚纱照拍完了?”江应问。
“拍完了,我拍的巨帅!完全配得上我家妹妹。”赵邮兴冲冲地说。
“那你们呢,这就算稳定了?”赵雪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睛,一看就没憋好水。
“稳定了——”战局逆转,游时又捏着杯子说。
“没稳定,”江应截住游时话茬,指了指旁边的游时,轻声说:“他还没求婚。”
游时:“……”
游时差点把杯子捏碎了。
“噢~”赵雪一脸懂了的表情,“你们两个,是游时求婚啊。”
“那就是江神嫁人?”毛然然懵懂地说。
“你们谁能打过谁?”刘晓聪又问。
“特指某些特殊场合——”赵邮阴险地补充。
“停!”游时耳朵红透了,咬着牙说:“求,年前就求!”
—
游时赶在年前去了六中门口那个书店,那个纹身戴耳钉的年轻老板守着书店,眼睛上架着一个放大镜,在磨手里的一小块钻石。
“欢迎,随便选。”老板头也不抬地说。
直到他听到来人说话。
游时说:“给我打一对情侣对戒,钻石要给我用最大最好的,价钱随便你开。”
“豪气啊。”老板把眼睛上的放大镜摘下来。
“对了,还要在内圈刻字。”游时说着,把一张叠好的纸条压在桌子上递给他,“这是尺寸。”
尺寸是游时趁江应睡着时偷偷拿软尺量的,为此三个晚上没睡好觉,因为江应这家伙总是容易醒。
“得嘞,只要给的足够,我肯定给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戒。”老板笑眯眯地说。
“你一个高材生,怎么天天守这个书店?”游时问。
“你怎么知道我高材生?”老板奇怪地说,“我长得很像高材生?”
游时:“你自己说的,你高考成绩是四中第一。”
“原来是你啊,摔断腿的那个,怪不得,我说怎么看你手上戒指眼熟。”老板好整以暇地说,“我不经常在的,平时是我妈看店,你来能碰到我,是你运气好。”
“多久能拿?”游时问。
“十五天。”老板晃了晃手指,站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就要关门,“走,带你去选原钻。”
老板关上卷帘门,站在路边,看着前方六中的校牌,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垂眸看了一眼游时的手指,笑着说:“有个人这些年每年都来找我,手上戴着和你一样的戒指,那戒指很难保养,花纹又繁复,我只做了那么一对。”
“他其实就是那年你跟我炫耀的你对象吧。”老板说。
风吹起俩人的衣摆,游时头发也在风中轻晃,他笑笑:“他怎么找到你的?”
“行行。”游时无所谓地笑着,心里却有点难过。
怪不得江应戒指那么新……
原来他每年都会来啊,为了他当年随手买的一枚戒指。
“通常是我在柜台上保养,他站在门口抽烟,我们偶尔会聊一两句。”老板笑笑说,“我跟他说这是对情侣对戒,他点点头说知道,我说另一枚也好几年了,该保养了,让他下次一起带过来,他摇摇头,不说话。”
“后来熟了,他跟我说起你,大部分时候是他说,我听着。”老板说,“说的都是特别细碎的小事,跟你说你腿上的纱布是你对象亲手包的差不多。我都要记不清他说什么了。”
老板记得,江应穿的黑色风衣被风吹动,灰败的天光打在屋前,外面淅淅沥沥在下雨,冷风丝丝灌进来。
江应侧对着他,看着下雨时冷清的街道。
“你最开始就说你们分手了,但是又说了这么多。”老板停下手里的活,看向他。
江应不说话,目光似乎透过雨幕落在极其远的地方。
老板问:“你想他吗?”
江应沉默了很久,终于承认:“想。”
游时也知道,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就一句话——
我好想你啊。
“哎。你打这戒指是为了做什么?”老板偏头看向游时。
“求婚。”
“跟谁?”
“跟他。”
第86章 求婚
戒指紧赶慢赶, 终于在年前交到了游时手里。戒指很大气,戒面是不规则的几何形,盾形切割的钻石镶嵌在中间, 旁边嵌着不明显的细钻。
分公司的起步还不错,最起码项目没有断过, 直到腊月27,公司一群人还在电脑前马不停蹄地赶工。
游时没那个耐心待公司加班了, 他忙着和江应约会。他之前信誓旦旦不想当昏君, 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温柔乡”。
他直接断了公司电源,又在桌子上扔了一摞过年红包, 强硬地把这群人撵走了, 这才算放了公司年假。
游时又在过年之前把在乡下的爷爷奶奶接到江城, 给他们找了房子,让他们在江城长住。
游玉书进去之后,爷爷奶奶很少提关于他的事,即使提起来,也只会跟游时道歉, 说游玉书对不起他。只有这次过年的时候, 奶奶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 让游时去看看他。
游时听完沉默地想了一会儿,游玉书进去后, 他一次都没去看过。
奶奶摇摇头,想说算了。
游时又在这时抬起眼睫, 冲奶奶笑了下, “好, 我会去的。”
游时还站在阳台边把玩着那枚戒指,江应抱着大箱子进门。
“别玩了, 过来干活。”江应把手里箱子放到地上,又撸起衬衫袖子,在箱子里面挑挑拣拣。
他们置办了很多年货,这一箱子是各种各样的装饰品,江应从里面挑出窗花,头也不抬地对游时说:“先把这个贴了。”
游时赶紧把自己手上戒指撸下来,装进戒盒,又若无其事地把盒子往里面塞了塞,他蹲在江应旁边,说:“除了窗花还有什么?”
“对联、灯笼什么的。”江应说。
楼下已经隐隐约约能听见炮声了,鞭炮和烟花不能放,但是小孩子玩的那种小摔炮还是没人管的,伴随着炮声的,还有小孩子兴奋的叫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他们在二高旁边这个老小区过的最后一个年,游时和江应看好了房子,已经签了,年后就打算装修,至于这个老房子,他们不打算卖,而是租出去,只租给二高的学生。
江应打扫卫生,游时在贴各种各样的装饰画,两人忙了一个上午,游时把最后一个灯笼挂到门上,拍了拍手,正要满意地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手机闹铃忽然响了。
上面写着一行提示语——
“见游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