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39)

作者:良北桑 阅读记录

陈楚楚有点忧心忡忡的模样,虽然嘴角带着笑,但也掩盖不住那份流露出来的悲伤。

何英山看到她就来气,“笑的这么难看就别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家丑不可外扬,何英山这么嚣张跋扈的样子,倒是把对方拉的上不了台面了。

陈楚楚卑微的低下头,怯懦的回着他,“好的,对不起,又惹您不开心了。”

穆久一言不发,盯着不远处的可怜女人,可是戏还没开场,他的腿脚都站麻了,有点酸,甚至还有点发抖。

“坐下吧,别碍着后边的视线。”临祁从喉腔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烟雾,然后将烟头撵到了中间的烟灰缸上。

穆久很是听话的坐下了。

开幕式终于结束了,开启了今天的歌剧。何英山是个文盲武夫,看不懂这戏到底演了啥,他戳戳旁边的何楚楚,“你之前不就是唱戏的,可知道这戏讲了啥?”

听到要讲戏,何楚楚的眼中终于有了点光亮,像是找到了希望,她用温软甜美的嗓音讲述着,“这部剧叫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故事发生于意大利维罗纳城。因为一场舞会,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见钟情,但家族的仇视让他们无法在一起。”

“他们的恋爱不能被世人认可,即使结婚了也只能秘密进行。后来罗密欧刺杀了朱丽叶的哥哥被放逐,而朱丽叶也面临被逼婚的窘境。神父让朱丽叶吃药假死,让罗密欧返回,但没想他不知道真相,竟自杀殉情。朱丽叶醒来,看到罗密欧已经去世了,也不想独自苟活,便也随他一同去死了。”

“等到两个家族失去了自家儿女以后,这才发现为时已晚,从此他们打算消除积怨,化干戈为玉帛,还为他们各自建了一尊金像。”

穆久听着有点入神,竟觉得有点感人,不知不觉间叹了口气。

临祁的眼眸随着那燃尽的灰烬,望着有点出神,表情显得有点凝重。

“什么破剧,果然是洋玩意传进来的。自古婚约,媒妁之言,哪能女子自己做主?”何英山很瞧不起似的,淬了口唾沫,不屑一顾。

陈楚楚有点失落,将目光又转回了舞台上,眼中不知不觉间闪过一丝诧异,震惊。

但只是转瞬而过。

她入戏太深,眼眶竟有点湿润,那双美眸盈着水汪汪的泪,眼眶四周都是氤氲的红,显得更加动人了。

“渴了,倒杯茶。”何英山命令着,陈楚楚习惯性的接过那杯茶水,还没等他喝上,就被一把甩开了。

“贱妇,你想烫死我啊。”何英山吼道,怒目圆睁,却没想到那杯如此滚烫的茶水,皆数洒到了陈楚楚的手背上。

那一块宛若荔枝般晶莹剔透的皮肤,不只是被烫红了,还以一种极为强势的腐蚀性正在吞噬着血肉。

在冒着黑气。

“有毒,这茶水里有毒,谁要谋害我!”何英山突然站起,他一声令下,停住了这场戏的表演,试图去封禁现场,找出下毒的真凶。

穆久盯着那个被毒腐蚀到皮肤的女人,目光带着点碎掉的疼痛。

“别多管闲事。”临祁拦住穆久的去路,用只能他们才能听得到的音量,压嗓说道。

穆久只能止住脚步。

此刻整个歌剧院陷入惶恐,动荡不安的局势,也不知是从哪里响起的枪声,接着此起彼伏的。是人群的脚步声,不听任何呼唤的尖叫声,人山人海,纷至沓来。

而临祁依旧很冷静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小场面罢了。

正在混乱之间,何英山不知何时,头顶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枪支,正冰冷的指着他的太阳穴。

原来是刚刚在台上唱歌剧的戏子。

“放了她。”戏子面目狰狞,用手指扣着那个扳机,威胁道。

第44章 为他流的泪吗?

“就凭你,一个破唱戏的,也敢拿枪指我脑袋上?我看你真是活腻了!”何英山怒不可遏,从喉腔迸裂出一道吼声,那青铜色的脸随着这股气,涨得格外锈红。

“当初你用尽了手段,逼着楚楚嫁给你。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怕死了。”戏子将冰冷的枪口,更加逼近了何英山的太阳穴,死死的堵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绝不后悔的模样。

“我只要你,放她自由。”

他眼眶猩红,布满血丝。

陈楚楚见状,她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子楼,放手吧,不值得。”

“我们没有可能了。”陈楚楚刚刚才说完,一枚子弹从她身边穿过,快准狠地打在了那个名为子楼的额头中央。

那宽大的额头中间,手指大的子弹像是镶嵌了进去,把那个骨头都打的撵了进去,只见周边飞溅出猩红,星星点点的血液。

在场的人看着那个倒下的背影,沉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怒目圆睁,注定死不瞑目。

陈楚楚狼狈,无助地爬了过去,想要抱住那个男人,却被何英山一脚踹飞,足足踹了三米远,“婊子就是婊子,骨子里还是个臭婊子,肮脏下贱的很,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是还没等他说完,身后的人像是使劲了最后的力气捏着扳机,死死地摁了下去。那枚金属质感的子弹,射到了何英山的后背上,穿到心脏处。

“你自由了,楚楚,再也没有人,会阻碍你的脚步了。只是这锦绣山河,大漠孤烟,我没办法.....”陪你看了。

男人还没说完,那口气却再也吐不出来了,只不过死前他的嘴角是带着笑的,十分温柔的盯着不远处。

陈楚楚连滚带爬,用柔嫩的指尖抓着地板凑到男人的身旁,她哭的满脸纵横,滚烫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子楼.....”

接着她趴到那个男人的胸膛之上,她哭的泣不成声,嘴唇哆嗦着,用无比嘶哑,崩溃的声音吟唱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可惜对方,再也听不到了。

陈楚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哭着,也许是觉得活着也没什么希望与寄托了。最后她紧紧握着那个男人手里的枪,毫不犹豫的打死了自己。

正如那个罗密欧与朱丽叶里面的场景,两个人双双殉情而亡。

穆久看着临祁收回自己手中的枪支,刚刚是他出手杀了那个男人。他那冷冽,犀利的侧脸,还有深邃无情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

这让穆久,感受到无比的恐惧。

“临少,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穆久颤音,为这对死鸳鸯感到惋惜,他不解,为何临祁要如此心狠手辣。

“比起那个男人,何英山的命更重要。”

但是如今看来,大局已经无法扭转了。

也不知道何英山死没,临祁走了过去,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还活着。

而另外两个人都击中了要害,已经死透了。

果然坏人,才是会最受庇佑的啊,怎么死都死不掉。

只见几个士兵带着医护人员匆匆忙忙来到现场,把何英山抬上架子带走了。

这场戏的序幕,到此为止,已经结束了。

临祁拉着穆久的手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身后杂乱无章的流言蜚语,泯灭于指尖,被那道关门声彻底阻隔了。

穆久心口像堆积了个大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

倏忽间,他甩开临祁的手臂,力道异常的很大。

感受到他的挣扎后,临祁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盯着穆久,那眼神似乎早已看透,猜透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怎么了?你不服气?”临祁先发制人,薄唇微启。

“我只是有点不理解。”穆久支支吾吾的嗫嚅着,耷拉的样子有点失落。

“这里没有法律,只有炮火和遍地的尸体,还有蛮横框条的恶势力,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人颠沛流离,去死,人命又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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