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以下犯上(2)

作者:惊碎 阅读记录

如果不是因为邢台寅的出现,一切都该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邢霄身上经常有伤,从高中开始没停过,盛彦尧只当那是舞蹈生的特色。

之后才知道,邢霄这小子禁锢成长在一个没有人气的家庭,去世的母亲,家暴的父亲,集齐了惨兮兮的身份卡,过得并不如意。

还能抽出时间跟自己吵架,真够厉害的。

盛彦尧抬头,思绪被拉扯得很长,光阴的另一面,有他无法诉说的想念,借着黑黢黢的天色,枕头不自觉打湿了一大片,他蜷缩在被窝里。

思绪杂乱无章,他像一颗慢慢被冲泡的胶囊,一点点融化,最后消失掉。

盛彦尧一句话说不出来,枕头被冷汗浸湿大半,明明一点睡意没有,却逐渐失去意识了。

他是担心邢霄的。

这件事对影响不小,艺人出事,经纪人会碰到很多采访。

邢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都换了颜色,旁边还停靠着丁节恒咋咋呼呼的怪叫声:“彦子!他醒了?”

看他睁眼,丁节恒又加大力度抱着他的肩膀狂摇,大有要把他的内脏都甩出来的趋势:“你还好吧。”

盛彦尧在丁节恒的咕哝声中跑进来,转头拍开丁节恒放在邢霄肩膀上激动晃的手。

像个已经精神失常了病人,邢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记者呢。”

“你别那么激动。”丁节恒扬手拍开他紧按自己肩膀的爪子跟盛彦尧说话,说完了看向邢霄,“被彦子打发走了。”

“你别那么紧张。”盛彦尧安抚道,“刘林妍的案子过去了。”

一只脚悬空,邢霄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呆了很久,脸上才浮动一丝难以置信:“那是一条人命,怎么能那么快结案。”

他收敛了激动情绪,看向越来越近的人。

“你先好好休息。”

“我要怎么休息!”邢霄情绪激动,“她上一秒还在跟我打电话的,怎么可能突然想不开。”

第二章

眨巴两下干涩的眼睛,邢霄看向盛彦尧,像梦境太清晰把人推疼了,他们本不该坐在一起的。

“我要出去。”邢霄掀开被子往下走。

“差不多得了。”盛彦尧着急低吼一声,“你能干什么,外面都吵成什么样了,监控都看了,就是她想不通,你应该解决的是刘林妍为什么想不开。”

午休时间,医院里结束了吵闹声,丁节恒从房间里退出来,临走在盛彦尧耳朵边嘀咕:“彦子,你好好跟人家说话,别吵吵。”

“就当积德了。”丁节恒补充完,飞速离开,好像身后有勾魂使者强行带走他似的。

“笨死了。”邢霄平淡如水看向邢霄,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轻嘲,无语,还带点疏离。

说不上几句话,病房里已经寂静无声,骤雨敲打地面,闪电劈裂了星星点点的夜空,透过玻璃窗把屋里点缀得格外冷清,邢霄不安地皱着眉睡觉。

盛彦尧没走,轻轻推门,凑得很近,他半蹲在地上,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贼,窥视眼前人的每一个小表情。

他抬手,不信邪地在邢霄脸上捏了捏,用劲太大,瞌睡虫被他全部驱散了。

手上挨了一巴掌,邢霄皱皱眉看向他,眼睛里的火气没褪,谨小慎微看着盛彦尧,随时准备好战斗状态,给盛彦尧看笑了:“疼吗?”

“你别吵我。”邢霄睨向他,还是用很少的字来回应他,好像要说的话都被别人买了专利不让说似的。

盛彦尧不死心,还真撅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怕你也想不开。”

他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算了,不让你心烦了。”

天空像被捅破了一个窟窿眼似的,雨水倾盆倒下,邢霄闭了闭眼,雨声混杂的环境里沉闷两下,扒拉开盛彦尧凑过来的脸:“有毛病。”

“我有毛病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沉浸在他平淡如水的声音里,盛彦尧也不留意是怎么被他说的,他不吭声,抿了抿唇,轻笑了一声。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邢霄侧头下了逐客令。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花香味,是邢霄惯用的香水,脑袋上的疼痛感加剧,盛彦尧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摸了摸脑袋,安抚着说道:“你好好治病,我们一起查。”

“我们?”邢霄指着门,“算了。”还是那个嫌弃的味道,丝毫没有变化,盛彦尧难以言表的激动翻江倒海。

邢霄确实不给面子,还真就把他从屋里赶出来了,半点情分不留,要多绝情有多绝情,回病房的盛彦尧拿手机给丁节恒打电话,准备问个好歹。

顿好几秒才有人接听。

听筒里的声音懒洋洋的,略微带点无语:“你别烦他了,让他安静会儿吧。”顿了顿,丁节恒补充道,“我问医生了,邢霄现在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别给他找不痛快。”

熬夜陪着邢霄,头确实是有点疼,盛彦尧揉了揉太阳穴,哐当把电话挂了,没有丁节恒嘀嘀咕咕,安宁不少。

他在医院走廊上坐了好一会儿,一方面想让邢霄自己待着舒服点,另一方面,他又怕记者往屋里冲。

眸光下垂,掉落在手机上,刚才光忙着打电话,心头荡漾起一股激烈的火花,他的视线愣在屏幕上的日历上。

一个月前,他们还是互相伤害的关系。

一个月后,什么都变了。

邢霄没人照看,杵着腋下拐跳进盛彦尧的视线里,明明是要求助的,硬生生整出了吩咐的动静,他站在门口支支吾吾:“那个……盛彦尧……我想上厕所。”

“你要上厕所找我干嘛?找医生啊?护工?”

“我不习惯陌生人。”

“你多冒昧啊。”嘴上这么说,行动没有拒绝,盛彦尧其实很乐意帮助他,毕竟这是自己喜欢的人。

盛彦尧把人扶到厕所里,嘴上缓解气氛道:“你别想太多,病好了才能查事故对吧。”

“我没病。”受伤的人自动变柔软,说话没有那么多刺。

盛彦尧啧啧两声:“你怎么那么轴呢,都走神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他顿了顿,“我认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可以……”

“说了我没病。”

病号服好脱,邢霄扒拉下裤子,转过头看向盛彦尧:“你把头转过去。”

“我又不看你。”盛彦尧扭头,语调不停,“你有的东西我也有。”

“废话真多。”把裤子拉上后,他站直身子,用余光瞄一眼盛彦尧,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没怼人。

今天没有说他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

“好了?”盛彦尧转头,邢霄赶紧把余光里的渣都收了,脸上的茫然一闪而过,看向盛彦尧的目光有点复杂。

“你很奇怪。”

“我奇怪!”指着自己,盛彦尧反驳道,“哪儿有你奇怪,你搞清楚状况,有求于人不是这么说话的。”

“我说话就这样,爱听不听。”锋芒稍微下去些许,邢霄补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厕所里吵一小会儿后,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温柔的语调启动,小声说话:“霄霄,你在吗?”

说话的人是邢霄的朋友顾瑞生,这人盛彦尧认识,跟邢霄关系很好,长着一副良家妇男乖乖样,比较好相处,话少,也不爱怼人。

哪怕盛彦尧跟邢霄有矛盾,他也不会插手。

邢霄光速变脸,盛彦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人,顷刻之间换上另外的面孔,只是很轻的笑容,同一汪泉水清澈透亮,他看得有点呆。

仍旧好看。

邢霄一瘸一拐走出去,外面的人拎着保温盒:“你在厕所啊,我给你煲了汤,过来尝尝。”

病房的空间本就没多大,盒子一开,香味就卷得屋里哪里都是,盛彦尧没忍住,肚子咕咕叫,顾瑞生从袋子里又拿出饭菜来:“别光喝汤,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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