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起却回头+番外(18)

作者:眷安 阅读记录

“好。”贺书惟的语气里有一丝失落,这几天他一直很珍惜和卫行简相处的时光,因为他知道没有下次。

卫行简心一颤,在开口反悔前挂了电话。

卫行简到家时,刚好赶上李雯做晚饭,看到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没有精神的他,吃惊地问:“受啥刺激了?”

今天卫行简猜到的事,是他前半生的三十年里,最不可思议的,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妈,我想静静。”

李雯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都三十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她不打算插手,“饭好了叫你。”

卧室还保持着大学离家前的摆设,书桌前的墙上贴着贺书惟为他画的素描画像。

贺书惟从小就喜欢画画,因为上艺术学院需要的花费太高了,所以他大学选了比较实用的平面设计专业。

书架被一块薄木板分隔成了两半,他还记得这是卫一承看到他们的书都混在一起,每次找都不方便,才特意帮他们隔开的,属于贺书惟的那一半直到现在都还放着不少书。

卫行简拉开抽屉,看到一盒用剩下的铅笔头,这盒铅笔是他送给贺书惟十一岁的生日礼物,白依兰出事后贺晨状态不好,经常忘记贺书惟的生日。

贺书惟很宝贝白依兰送他的铅笔,一直舍不得用,这盒铅笔还是他跑了几家文具店,才把素描需要用到的所有型号的铅笔找齐,找了家礼品店包好送给贺书惟的。

他关上抽屉,从自己那半边书架随便抽了本书出来,翻开的时候掉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他弯腰捡起来。

捡起来才发现是个粉色的信封,看了眼拿出来的书,是高二的政治课本,他无奈地笑了下,不知道是哪个小女生趁他不注意偷偷夹在里面的。

翻到正面看到上面写着许析言三个字愣住了,这不可能吧?

许析言的家在隔壁单元,和他同龄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小时候没少嫌弃他一身汗臭,一见面就斗嘴,就算到了高中,两人成了同班同学关系也不好。

许析言居然给他写过情书,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好奇地拆开信封,看到贺书惟的名字时觉得这才正常。

那时候贺书惟才初三,白依兰出事后对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沉默忧郁,怪不得他不止一次看到许析言往贺书惟面前凑。

可许析言比贺书惟大,这女人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也太...

现在的问题是,这情书怎么会夹在他的书里?

想了一会,发现没有任何印象,他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粉色信封,越看越碍眼。

当年他自己收到的情书都是晚上回家就处理了,这许析言写给贺书惟的他居然会留着,还一留就留了十多年。

他把情书放回原位,打算当做没看到。

这间房间一直都保持着他高中离家前的原样,贺书惟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在这一刻让他本来纷乱的思绪更加无序。

贺书惟一直等到晚上加完班,都没接到卫行简的电话,回到家看到黑漆漆的客厅,突然觉得不适,明明只有一个晚上,可却刻在了他的意识里。

到洗完澡上了床,手机还是没动静,他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顶灯,想到了昨晚那个梨子,怎么会那么甜。

真奇怪,对卫行简的喜欢长达十五年无法改变丝毫,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却能颠覆他好几年的生活习惯,人真是善变又长情。

最后他还是发了条微信给卫行简:哥,晚安。

发完信息的人睡着了,却不知道对方看着那三个字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李雯推开卫行简的卧室,被烟味呛得直咳嗽,看到满脸倦容的卫行简,有些不解,“你前两天刚分手都没这样,这是怎么了?”

“妈,你心里属意的儿媳妇是什么样的?”他看到李雯眼里的震惊,及时补救:“男的。”

这时候要是卫行简敢说自己还是喜欢女人,李雯觉得自己真的会动手,“贴心的,好相处的就行了,还能有啥要求。”

这两点林斐都不符合,他突然觉得没让他们见面也挺好的,问:“有个具体的形象吗?”

“小书那样的。”

“您老可真有眼光。”他昨晚想了一晚,抛开最初的一切固定想法,发现贺书惟的确是和他最契合的人。

李雯翻了个白眼:“我可警告你,不许把注意打到小书身上,小心你晨叔拿菜刀砍你。”

“晨叔他已经原谅我了。”有个念头一直在他的心里徘徊,开玩笑地问:“妈,你那么喜欢小书,我把他追来当您媳妇怎么样?”

李雯直接一巴掌呼到卫行简头上,严厉地说:“你打谁的主意都可以,唯独小书不可以,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你别把他往歪路上带。”

“我...”他想解释却被客厅里的座机铃声打断了,嘟囔道:“这年头谁还用座机。”

“喂。”李雯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直接把话筒塞给了卫行简。

“卫行简,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

“俞珲冬?有事?”

俞珲冬的父亲懦弱无能,他母亲受不了,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选择了离婚,离婚后带走了大他四岁的姐姐,母亲离开后他父亲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班也不上了整天就知道喝酒,终于在初三那年死于胃穿孔。

他高中三年全靠贺晨帮扶着,才有机会把高中读完,他一直很感激贺晨,把贺晨当自己的父亲看待,但他在京城学医,八年硕博连读一直很忙,已经好久没回淮市了。

“我听我姐说你回淮市了,我现在在老师家,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俞珲冬的姐就是卫行简的经纪人俞清,当年俞珲冬去戏剧学院找他,碰巧遇上了来戏剧学院看人的俞清,姐弟俩相认后,俞珲冬对俞清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

俞清为了拉近和弟弟的关系,破例签了当时还没毕业的卫行简,那时的俞清已经是公司里的金牌经纪人了,卫行简能在娱乐圈走得这么顺,多亏了有俞珲冬这层关系。

“我在我家,我现在上去。”俞珲冬因为家庭的原因性格孤僻,高中三年也就因为卫行简和贺晨关系,和他才能处得比别人稍微亲近点,可惜这点亲近这几年也被消磨没了,这突然给他打电话,他心里有些不安。

贺家的门是虚掩着的,卫行简直接进了门,俞珲冬正坐在沙发上等他,“怎么了?”

“昨天是我爸的忌日,我祭拜完后,去三院帮我老师找一份病历,结果碰上了贺老师,我在他的主治医生那里看了他的就诊记录,两年前就确诊了脑肿瘤,看病历年初就应该动手术的,可他一直拖到了今天,我问他他说不想让人担心,才一直瞒着所有人。”

“脑肿瘤?”卫行简这些年一直不敢面对贺晨,所以根本没注意过对方的身体状况,“我这几年很少回家,看样子晨叔是连小书也一起瞒着了。”

“我昨晚和老师谈了,他这肿瘤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手术,他不想做手术,我劝不了他,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书,所以才来问你。”

“晨叔的性子你和我都知道,因为兰姨的事他一直都活得很消极,这事只有小书能劝动他,我去跟小书说。”怪不得前两天见到贺晨,卫行简会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远不如从前。

“恩,我下午就要回京城,老师的这个病必须得尽快做手术。”

“我给小书打个电话,晨叔比较固执,这世上能劝动他的也就只有小书了。”

贺晨因为初中那几年对贺书惟的疏忽,一直心怀愧疚。

第十六章 父亲的病情

“老师这些年忧思过重,他这个病需要修养,就算听小书的做了手术,他也肯定不愿意住院,不想让别人为了他耽误时间。”俞珲冬了解贺晨,他是那种把所有的苦都自己一个人咽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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