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临走前尽职尽责的给叶星礼拍了照片汇报进度。

叶星礼收到照片的时候正在餐厅，看着照片上被五花大绑的沈确食欲大开，猛吃两碗米饭。吃饱喝足才开车去酒店，刷卡进了房间，朝不远处被绑着的人勾着嘴角慢慢走近。

不知道为什么，沈确好像很适合这样，蒙着眼睛，麻绳交叉在胸前，缠绕在腰间，勾勒出了完美的腰线，恍惚间有种病态的美感。

根本想象不到，沈确昨天还是加害者，今天两级反转变成了受害者，没想到最后的赢家还是自己。

还挺满足的，这么一想叶星礼还有点想笑。

沈确听到开门声，辨认了声音来源，就这么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

叶星礼觉得差了点什么，干脆脱了外套扬手扔到床上，又原路返回到茶几边倒了杯红酒再次走到沈确面前。

晃着酒杯，喝了一小口。

这时，沈确突然叫了他一声，“叶星礼。”

“啧，没意思，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与他不同，沈确倒觉得很有意思，虽然被蒙住眼睛，但还是把脸转到声音来源的方向，就像是看着他，“除了你也不会有其他人。”

“也是。”叶星礼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对方没反应，差点以为这眼罩是摆设。

叶星礼学着他的一贯作风，轻笑出声，“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今天被绑的就变成你了？”

沈确早就料到了，只是发生的时间有些出入，叶星礼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但是下一秒沈确说出口的话，着实让他不爽，“我还以为你会找点更有意思的Ⓝ₣手段来对待我。”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沈确一点也不怕，甚至还有闲心调侃。

叶星礼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晃着酒杯的手一顿，把碍事的酒杯放到一边，拿起旁边桌面上的水果刀。

叶星礼凑近，用刀拍着沈确的右脸，一脚抬起踩在椅子上，也是沈确双腿叉开的部分，扬言威胁他，“那这个呢，我劝你最好是说点我爱听的，不然这把刀可能就不知道落在哪了。”

沈确能感受到刀背贴着皮肤的微凉触感，从脸颊一点点向下，滑过喉结，最终停留在脖颈的位置。

沈确半晌没说话，叶星礼不满他这种态度，一把扯下他眼罩，“不说话？”

沈确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因为长时间的处于黑暗的环境中，突然遇到强光，眼珠不适应有点发红。

几秒钟后，沈确才用余光观察期周围的环境，墙上挂着各种铁链手铐，甚至还有长短不一的鞭子。

沈确收回视线，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心，反而还跟叶星礼开玩笑，“你把我绑来这种地方，会让我以为你是想跟我玩情趣。”

叶星礼保持着镇定，闻言笑了，“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只不过玩的是你。”

“是吗，那你想怎么玩？”

本来就是一场严肃的教训，怎么从沈确口里说出来就像是带点字母的调情场景。

沈确总能说出一些能够扰乱他心绪的话，沈确就是这么一个人，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是一个言语放荡且多变的疯子。

叶星礼干脆选择不说话，这样才能避免听到沈确说出更多让人心烦的话。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沈确这才垂头看了一眼脖颈处的刀。

这样的动作好像是在确认是否安全，倒是让叶星礼很满意，正想说“你也会怕”，随后沈确的行为直接把他这句话吓得咽进肚子里。

沈确沉默半晌，猛然身体向前倾，叶星礼实在没想到，心里一抖，手臂也随着抖了一下，刀从脖颈的位置向下移动了不少，落到了肩膀的位置。

尽管是这样，还是没能避免，他看到肩膀处一道血迹从划破的衣服边缘慢慢渗出来。

叶星礼懵了，看了一眼沈确的肩膀有收回视线看看手里的刀，上面沾染了鲜红的血液，脸上满是震惊。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电影慢动作一样，在眼前重现......

倏地，手劲儿一松，随即刀落到脚边。

“......操。”叶星礼对他吼了一声， “你特么疯了吧！”

就特么差一点，如果不是因为慌乱手臂移动了位置，那这一下就会落到脖颈的位置。

这样疼痛的感觉，又让沈确回想到以前，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刀，“你还记得我腹部的伤口吗？”

像是问句，但是又根本没等他的回应，沈确自顾自的开口，“那就是我自己划的。”

平静就像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情。

“就是用这样的刀。”沈确说着又否认，“哦不对，那把刀比这把更锋利。”

“什，什么？”

叶星礼还是磕巴了一下，那道伤疤他之前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触目惊心，如果真如沈确说的，还真是自己对自己下死手......

“我其实也不想。”沈确又继续他刚刚的话说下去，“为了送一个人渣进监狱却只能这么做。”

人渣？

监狱？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星礼发呆想着这些，沈确兀自笑了笑，压低声音，“你知道用刀划破皮肤时是什么感觉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叶星礼飞快的后退一步，这种病态的话题，都让他感到恐惧。

沈确反倒还笑出声，“这就怕了？不是还说要教训我吗？我又不会伤害你。”

“我看你是真有病。”

“可能吧。”沈确承认，或许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有病了，而这些都源自一个人，他的父亲——蒋云。

蒋云常年酗酒，赌博，从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每次蒋云喝醉了，沈岚就会把他藏到在衣柜里，嘱咐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而沈岚自然逃不过一顿暴打。

那时候沈确太小，还不懂。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事情几乎每天不间断的重复上演着，沈确逐渐也逃不过，小时候根本无力反抗，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都不是能跟成年人进行比较的。

沈确小时候就想为什么他们不离婚，但是后来才发现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因为根本就逃不过，蒋云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恶心，又肮脏，这样的人或许是应该存在于阴暗角落的臭水沟边，让他永远没办法看到光明。

就算是后来沈确逐渐懂了法律，但是对于家暴判定还是需要足够的证据，更何况蒋云似乎能意识到这点。

挨打好像就成了家常便饭，或许后来他渐渐的适应了这种习惯，甚至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病了，因为疼痛能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刺激感。

更过分的是，蒋云偶尔会带着别的女人回家，毫不避讳，有时放学回来，沈确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着他的面在客厅，甚至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痕迹，只是可能他们没发现。

随着沈确年龄逐渐增长，他受够了这样肮脏不堪的家，心里逐渐起了一个计划，就是不惜任何代价亲手把蒋云送进监狱。

那天是雨天，阴冷潮湿。

同样是他刚刚成年也是十八岁的生日，送给了自己一个又独特意义的成年礼物，晚上他特意支走了沈岚。

他靠在沙发静静的听着雨声拍打在玻璃上，随后起身打开卧室门，发出短促的咯吱声，房间里没有开灯，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显得有点吓人。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床边走去，床上喝得伶仃大醉的人浑然不知将会发生什么，甚至喝醉的时候还在骂着，“臭婊子，狗崽子。”

沈确的影子落在蒋云身上，趁着蒋云喝酒醉醺醺躺在床上，他抓起蒋云的手，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刀，带着他的手握住那把刀。

掀开自己的衣服，在窗外路灯的作用下，依稀看到刀尖划过皮肤，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顺着落到地面上。

他闭着眼睛，仿佛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甚至是那时的各种感觉都让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