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浪子(154)

流浪者化作以亿计的光点,漫空飞舞,教人都不知该攻击哪一点才对。

夫秀清的声音冷然道:“阁下若不立即离开,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教你形神俱灭。”

光点猛然扩散,往四壁投去。

电芒爆闪,光点给弹了回来,又凝聚作早先的模样。

方舟仍坐在沙发上,就若从没有离开过。

流浪者仍是以那种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比我们曾遇过的太阳战士都要高明百倍!”

方舟道:“你既不是我们的朋友,我自然懒得答你,若我把你们那道星门的秘密露给黑狱魔兵知道,阁下认为那会带来甚么后果呢?”

流浪者色光的变化更急剧和炽热,似乎正在计算和思考。

片晌后,流浪者道:“我要回去想想,才可以给你答案。”

方舟的心灵向人类号道:“他准备回去再发动突袭,我们识破了他们的秘径,这些怪物定要杀人灭,对这种自私自利的生物,秀清该不会对他们客气守礼吧!”

夫秀清的声音在他耳膜震道:“这事交由我处理,只要你有方法在他其中一个光能晶体内输入与我身体结构相同的正极子能量,我就可通过正极子遥感的特性,偷取得须要的资料。”

方舟一声领命,掣起正极子的能量,把这位贵宾包裹起来,沿着神经线的通道,送到口腔处,再由美女的香喷射出去。

人类号同时钻入了反空间,以高速逸离。

方舟躺在沙发处,思索着。他这火鸟星人,感情上比任何联邦人都要丰富对生命的热爱程度,更非其他同类可与比拟。

在火鸟星上时,他是为了生存而奋斗。脱离险境后,生存逐渐变成了次要的目标,他的注意力移转到其他同类处,燃起了永不熄灭的爱火,那不单只是男女之情,还是一种对同类广被之爱,那是种炽热和漫无止境的情绪。

天美的欺骗差点把他推落至万劫不复的深渊,而讽刺的是,亦因天美与他合体时反度过来的生命精华,把他从这痛苦的渊海处拯救出来。

但负面的情绪仍统治着他。

直至遇上了夫秀清,他才藉着她从这情感的暴力漩涡脱身出来,回复了以前的乐观和斗志,就像溺水的人在大海飘浮时抓到了浮木。

他将心神全集中到对她的依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忍受对姬慧芙等人神伤魂断的忆念。

他害怕去想。

每逢那种冲动来临时,他就进入似冬眠的深切睡眠,逃避这一切。

可是在这一刻,当他知道快遇上由银河系逃出来的同类时,他被迫要去面对一直害怕知道的答案,姬慧芙、姗娜丽娃、舒玉智、巴斯基和沙莹等人,是否于太阳系一役中全部丧命了呢?

只是这想法,已使他的灵魂抖颤。

汹涌澎湃的情绪填满他的胸怀。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徘徊在他的思域,大多没有答案。

唯一可肯定的是:撒拿旦和天美正在宇宙的某处进行那可把正反两个宇宙同时毁灭的邪恶结合。否则恐怕半个太阳战士都不下来。

在反空间飞行的人类号,这时忽然改变了航道,朝另一方向飞去。

方舟心神剧颤,知道夫秀清通过正极子的遥感方式,由流浪者处得到了所须的珍贵资料,选取了新的目的地。

他不由呻吟了起来,胸像给万千巨石压着。

在过去七万五千年的思索,他才发觉到自己是如何深爱着她们。

没有了她们的宇宙,是何等孤独和了无生趣。

现在睢一的凭依和救星就是对夫秀清的爱。

只有保持着斗志,他才可在最佳的状态,寻找到撒拿旦和天美决一生死。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爱是这么强烈,也从未想像过可以这样去痛根敌人。

由研究所资料库的文学作品学来的爱与根,终被冷酷现实的经验所替代。

就在此刻,久违了的夫秀清现身出来,静悄悄地立在他身旁,俯头细察他,眼中射出比月色更温柔的神情。

方舟一震下跳了起来,伸手便要拉她的玉手。

夫秀清的能力显然大幅增强了,除了乌黑闪亮的秀发、晶莹如玉的皮肤使人感到她异乎寻乎常的虚无之美外,一切均与常人无异。

见到方舟伸手来抓她,往后飘退,玉容现出责怪的神色,不悦道:“你再是这样没有规矩,我就躲起来不见你了。”

方舟无奈苦笑,坐到沙发上,拍拍旁边的空位,道:“求求吧!坐到我身边来,让我感受到的存在。”

夫秀清轻叹道:“那只是一种虚假的感觉罢了!”

方舟摇头道:“这点我绝不会同意。对人类来说,无论是眼所见、耳所闻、鼻所嗅、舌所、易所触、思所感,无不是发生在主观的事,而非客观的真理。但只要是心所感,对我们来说就是永而真实的,那也是生命的姿采。由于我和都是能驾驭正极子能量的人类,又共同享有同样的情绪和经验,只要我们愿意的话,就可以经验所有人的体验。正如我可以通过对纯精神那生命烙印的爱抚,使像一般女人般生出反应。也可以模拟出使我快乐的感觉,当两颗心都深爱对方时,一切都成为真实了。”

夫秀清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柔声道:“你说得非常动听,但问题正出在我的心,我比慧芙的情况更糟糕,无数年来早习惯了在感情上独立自主的生活。我承认很喜欢和你说话和交流,享受与你在精神层面的接触,但却害怕与你踏进毫无保留的爱的漩涡,那会使我多年来辛苦经营出来的情绪平衡毁于一旦。”

方舟哈哈笑道:“的平衡早被打破了,否则不会因我自顾自的睡眠而心生怨怼。更不会明知我心怀不轨,还肯现身出来会我。来!夫院长乖秀清,听话地坐到我身旁来吧!否则我会感到生命再无半丁点的意义。我对是客气多了,若我不停的要求与交配,会使因而羞不可抑呢。”

话尚未完,夫秀清的玉颊已烧红起来。

方舟心神俱醉,大力一拍沙发,嚷道:“快来!”

夫秀清狠狠白了他一眼,道:“我要先作声明,我不满你去睡觉,皆因我有须要时没有人可以和我商量罢了!并非着紧你醒着来陪我。”

方舟叹道:“还要骗人,既是一个真实的人,也是一副自给自足的智能系统,根本不须任何外力的帮忙,只因芳心动了,才有这种情不自禁的情况。”

夫秀清摆出气结的娇俏模样,然后故作若无其事的道:“男人最爱的就是对女人自我陶醉,你要这么想,就任得你那么想吧!我这趟破例现身,是因为由那些坏家伙处得悉了整个形势的发展,觉得面对面和你说,大家都会舒服一点。”

说到最后一那句时,她连耳根都红透了。

方舟哪还不心领神会。

这种娇羞,全是夫秀清的精神体以她的“法力”通过这模拟出来的形体传给他的讯息,表达出她舍此外再无他途的“心思”。这大概可称为一个“爱的游戏”了。

方舟再由沙发弹了起来,抢前拉她的手。

夫秀清这趟再没有拒绝,任由玉手落进他的掌握。

她的小手柔软温热,与常人无异,甚至可使人感到血肉的触感。

这都是她向方舟献上的礼物。

方舟通过这模拟出来的动人肉体,与她在晶片内的精神烙印建立了不可分割的连系,思感延伸过去,轻轻爱抚了她精神昀肉体。

这并非单方面的事情,假若夫秀清不把精神开放,他休想可以闯进她的世界当她把自己打开了后,在妙不可言的精神连系下,这模拟体就等若夫秀清的实体。唯一的条件是两人均须全心全意,精神上不容有半丝“分心”,这爱的游戏才可能比常人更深刻动人的方式,继续下去。这样的“纯精神”的爱情,在人类的世界中实是史无先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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