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厄4(22)

作者:蝴蝶seba 阅读记录

谁理她?

在傲娇娘娘演梨花带泪时,我闲闲的继续泡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站岗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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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 巫媪

我的上班时间应该是每天早上八点,但因为山区村人都起得早,虽然有义工妈妈

帮开庙门,但我还是会五六点起床,到庙门口扫地。

我们妈祖庙占地甚广,义工妈妈婆婆们虽然都很热心,但什么都推给别人去做,

我自己当小姐,实在厚不了这个脸皮,所以庙门口和中庭算我的管区,每天都要

扫一扫才安心。

我起得太早,五点出头一点点而已,冬季日迟,天空还暗蒙蒙的。拿着竹扫帚扫

着落叶,原本冷的瑟缩,渐渐暖了起来,微微冒汗。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孩子冲过来。

这村子里的大大小小我都认识,这孩子叫恕明,刚上高中,每天都要通车很远,

所以起得很早。

但我来这么几年,帮他收惊的次数却很惊人。看他那么慌张,我心底就有数了。

他冲过我身边,连招呼都不打,气喘吁吁的冲进庙里,尾随着的小精怪不依不饶

,装神弄鬼的就想跟进去。

我将竹扫帚转个方向,柄抵地而帚朝天,用力一顿,震得那只精怪往后翻。

看起来很神,但说破不值一文钱。在西洋巫学中,扫帚有非常强大的巫力,平常

人都能用的。这个简单的动作是个强而有力的「拒绝」。

虽然说在妈祖庙前面用西洋巫学真的有点怪啦…

我毕业之后就来这儿上班,转眼我都快而立之年了。原本我就不太喜欢伤生,这

几年下来,更不愿意损害任何性命。当了几年半个神棍,我渐渐的了解朔的理念

,的确有许多事情是插手反而更糟,以杀不能止杀。但我也是世伯的弟子,所以

要更圆滑的处理,而不是视而不见。

虽然这只小精怪弱小蒙昧到不知道要怕我,张牙舞爪的爬起来对我丝丝恐吓,我

还是平静的看着他而已。

「走开。」我冷冷的说,「这是什么地方,你也睁眼看看。在圣后的地盘耍白痴

?」

但你知道的,白痴的境界也是永无止境的,所以他扑了上来。

一般来说,西洋巫学的扫帚还有相对应的咒歌或手势可以解决这种状况,但我懒

得用。我用了我自己独门研发的「术」。

我击出了一记漂亮精怪全垒打,让他在半空中就四分五裂。

等要拼凑起来大约要个十年八年吧。加油,好吗?

我继续扫地,庙门后的孩子颤颤的伸出头,「那个那个…」

头也没抬,「哪个?」

他出来东张西望,摸不着头绪。「芷姨,刚刚有那个…」他讷讷的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怕,也不要盯着他们瞧吗?慢慢就可以看不到啦。」我

笑,顺手请了广场大树的一片鲜绿榕叶,塞在他胸前的口袋,「去上学啦,你会

迟到。」

他大大的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跑去追早班公交车了。

这就是我真正的工作内容。

朔当初教我的时候,用一种不以为意的态度。我就这么胡里胡涂的学起来,等我

在这里当半个神棍时,才慢慢想起她的种种教导。

很神秘的,明明是西洋巫学(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哪个流派),却和我们民俗的

某些术法类似,起码精神是共通的。

等我察觉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成为驻守在妈祖庙的村巫。

让我比较闷的是,说到底,还是神棍。

我们这个妈祖庙的「辖区」大约是邻近的十四个庄。虽然说人口外移的严重,但

这几年景气非常差,有些子弟又从城市回流了。有的是失业,有的生意失败,有

的是身心饱受创痕、伤痕累累的回故乡。

虽然山居生活富足不到哪去,但好歹有口饭吃,最近农会又很振作,原本产量过

剩的桃李等等水果都开始学着酿酒,这些回流的子弟又搞什么网卖和宅即便,认

真的话,通常都吃得上饭,不至于衣食不全。

我们这乡又靠近台中市,说起来学校制度真的很完善,永安村就有国小,隔壁庄

有国中。乡里也有高中,但考到台中市去,转车辛苦些罢了,还是念得了。

我来这几年,回流了不少中年或青年子弟,也多了不少小孩。这些人在都市都吃

尽苦头,回乡心灵脆弱,特别需要妈祖婆的庇护。所以香火盛了不少,还有人认

真来当义工的。

义工多,我就清闲多了。我原本在做的祭坛速度快了不少。

说实话,当初圣后要我来管祂这儿的下院,我还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一阵子,我

就恍然了。

这个永安十四庄,是个有点麻烦却不是太麻烦的地方。

最少跟黄阿姨背负的十几代业障比起来的话啦。

这个地方用河流来比方,就是个大转弯,容易淤积泥沙(鬼魂),当然水力还够

,冲刷得掉,但年久月深,还是会渐渐的淤堵起来,需要疏浚。

但这是个理性的时代。有天赋的人不少,但古老的传承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这

些天赋者别拿去干坏事,神明们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委托他们做啥。就算选心

性仁善但体质将就的当乩身,往往词不达意,气都气死人,还能指望他们来作这

种工程?

这地方不如坟山鬼魂密度那么的高,圣后又有下院在此,但祂事多繁杂,此地主

神又不是老大爷那种黑带高手管区,所以需要我帮着建筑防御工事。

所以,村里的婆婆妈妈常笑着说,我们妈祖婆家的「阿姊」,别的嗜好都没有,

不像年轻小姐,倒爱爬山,老爱往在林子里钻。

事实上,实在是永安十四庄的范围很大,我要堆栈祭坛,得花很多工夫才能建筑

完毕。我又如同在校时那样巡逻,只是这次巡逻的不是一个学校而已。

连村子要开头生的桂竹笋,我也跟着去「玩」。春天是个暧昧的季节,生的死的

有形的无形的都趁机要冒出来。我点着香草辫说是赶蚊子,并且暗暗的在竹林按

下我早写在掌心、用水写就的符文倒写。

村人一无所知,但竹精冒出来大骂我多管闲事。直到看到我肩上美丽得有些恐怖

的火羽荒厄,才尖叫一声,躲得无影无踪,再也没听过她吭过半句了。

这个每年都有人吊死的竹林,自此就安宁一点点了。

我同意,竹精也要生活。她也不是亲手动手,不过是引诱有求死之意的人。但抱

歉,我还在这山里,妳有本事就把根拔起来迁走,不然就等着让荒厄烧个干净。

如果都不想,既然我已经先礼了,别惹动我起刀兵。把圣后放不放在眼底呢?这

些小妖怪。

「啧,我都还没动手呢。」荒厄骄傲的掠了掠额发。

「哎呀,娘娘的威势就足够了,哪需要动手呢?」我赶紧趁机拍个马屁。

她得意得尾巴朝天,发出高八度的「喔呵呵呵呵~~」这样的笑声。

我真的越来越会对付她了。所谓久病成良医。

村子里的人都叫我阿芷,但台语发音听起来很像「阿姊」。连八九十岁的阿婆阿

公都喊我阿姊,小孩们也就叫我芷姨。

其实还满妙的。在民俗信仰中,传说有十二婆姐是儿童守护神之一。婆姐,也有

人叫姨姐,或姊姨。

乩童当中也有女性,称为「红姨仔」。三姑六婆也有人这么叫的。

虽然是巧合,我还是觉得很好笑,笑完又伤悲。连巧合的称呼都指向神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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