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140)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他长得高挑且瘦,动作敏捷是自然,力气却也不小,更何况他现在几乎不受信息素的影响,alpha信息素纵使再高阶,只要没到达s级,于他来说都是空气。

他一拳锤向光头保镖的下巴,只见后者轻松躲开,于此同时又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一拽,另一只手拳风强劲,直冲盛昔陶的面颊,盛昔陶迅速侧身,闪开之际乘机踩了一脚对方的膝盖,接着猛得跳起来一个肘击打向他的后颈。

“啪!”

手肘与掌心向撞,光头保镖的手掌大而厚实,用力包住盛昔陶的肘部,迅速将人甩了出去。

盛昔陶被一下推出去四五米,扶着墙险些没站稳。

刚才那一下,要是别人就已经被击中腺体昏过去了,可惜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量上,两人已经分出胜负。

光头保镖将略微歪斜的墨镜扶正,说:“盛先生,没必要。”

盛昔陶不服输地咬了咬牙:“我说了,我要见陆曜山!”

话音未落,他就要再次冲上去,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裹挟着巨大压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曜山他不想见你!”

众人回头,只见陆骢站在走廊深处。

第115章 115 猫猫头

陆骢说陆曜山不想见他。

这不可能!

盛昔陶看着他:“你骗我!”

陆骢没有丝毫动摇:“我只是替曜山传话给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盛昔陶怎么会信,立刻回身往病房里冲,门口的保镖此刻都被分散了注意力,拦截不及,一下被他推开。

然而就在推开1206门的瞬间,盛昔陶愣在了原地。

只见病房里开着灯,偌大的病床上却空空如也。

这时,身后再次响起了陆骢的声音。

“我说了,陆曜山不在里面。”

这般景象着实有些刺痛。

找人找了大半天,终于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谁知是竟是得如此场面。

盛昔陶此刻憋在心底的那股情绪,再也无法抑制,他转身面向陆骢朝他大喊。

“陆曜山去了哪儿?你们把他带到哪儿去了!”

马萨见情势不对,上前将他拦住,他像一栋城墙威严耸立在盛昔陶与陆骢之间。

陆骢面不改色,注视着盛昔陶,似乎是在看一条发疯的狗。

他开口道:“陆曜山的身体情况很不好,除了腿伤,脑部的创伤也愈演愈烈,现在医生在对他进行更精密的检查。”

这话说得很笼统,可陆骢严肃的神情也不像假的。

众人一听顿时心揪到了一起。

盛昔陶的声音终于偃旗息鼓,他顾不得许多,着急地问:“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陆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为什么要回来,再被你丢一次吗?”

“你知不知道要是马萨没有在他口袋里放定位器,今天的后果将会如何?”

盛昔陶一怔,脸色白起来。

陆骢说:“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从泰晤士河一岸走到了另一岸,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最后昏倒在路边才被找到。”

“盛昔陶,你说你要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吗?”

陆骢此刻的情绪变得激动,他严厉地质问:

“你真的想害他害到死吗?!”

盛昔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破碎,他仓皇说:“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他!”

“那他迷路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

声音戛然而止,自责和歉疚放佛一道枷锁扼住了盛昔陶的咽喉,他低下头浑身的血液冰冷了下去。

与此同时,陆骢敛起神色命令他道:“陆曜山不是你的玩具,他是我陆家的继承人,我劝你尽早识相,远离我们家。”

这话显然已经说绝了,果然,陆骢下一秒就下了逐客令。

“你身上的伤也差不多都好了吧,是时候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我给你三天,离开伦敦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陆曜山面前,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夜凉如水,12层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此刻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月亮挂在高空暗淡地被云层遮掩。

1206的门口依旧戒备森严,一排黑衣保镖矗立在病房外,甚至连电梯口都封锁无疑。

姜河从安全通道走上来,抬头见12层的台阶上,那个消瘦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盛先生,别等了。”

盛昔陶听了无动于衷,陆骢不仅不让他见陆曜山,还飞快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摆明了赶他离开医院。

可如今他没有去处,也不想去哪儿,因为见到陆曜山,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所以纵使陆骢走后又过了三四个小时,他依旧没离开。

姜河叹了口气,碍于夜晚的温度有点低,他给盛昔陶送了个热水和毯子。

大病初愈的人很容易再次一病不起。

盛昔陶对他道了声谢,然后继续注视着1206病房。

夜深了,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吹进来的风都是带雨丝的,盛昔陶裹着毯子望着窗外内心一片冰凉。

他不自觉地想,要是再也见不到陆曜山该怎么办?

或者,他又把自己忘了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陆骢的话从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些严厉的质问放佛一把把刀捅进他的心脏,懊恼和后悔像一阵漩涡反复裹挟着他,叫他坐立难安,浑身发冷。

空旷寂静的环境更是将这种情绪放大,想着想着,盛昔陶突然气得一头磕在栏杆上。

“当”得一声,金属栏杆在撞击中发出轻微抖动,倒影出他苍白扭曲的脸色,但似乎只有这样一撞,才能让他清醒一些,让他的内心平静一些。

就在他准备再撞一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盛昔陶,你在干嘛?”

那声音略带严厉和制止,盛昔陶立刻回头,眼圈唰得红了。

陆曜山拄着拐杖站在安全通道的门边震惊地注视着他。

他上前一把将盛昔陶拉近,看着盛昔陶肿起来的额头,脸色沉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死,你就要殉情吗?”

盛昔陶还没回过神,语无伦次地张了张嘴:“我……我没有……”

“我就是……我……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一下凌乱地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只能望着眼前真实的人,无所适从地“哇”一声哭了。

“对不起……陆曜山……对不起……”

陆曜山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盛昔陶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似的。

一时间,他感觉内心无比柔软,伸手摸了摸盛昔陶的脸:“好了,别哭了,我刚说话大声了。”

然而盛昔陶哭得停不下来,他像是丢了魂的人终于找回了自己,抽抽噎噎地说:“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害你丢了……对不起……”

陆曜山听了明白过来,心里又多了一份酸楚。

这事当然不能全怪盛昔陶,他自己醒来后也才得知是无意间发了病,医生说他的症状是偶发,谁也不能预料。

一晚上他都在被陆家人送去做各种检查,没来得及和盛昔陶他们通个电话,原以为托贾佟送个信就够了,不曾想回来后,电梯刚到十二层,他就看见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大开着,一个削瘦的侧影不知在台阶上坐了多久。

等他走近了又发现盛昔陶正把自己的头往栏杆上撞,这才急急忙忙地发现事出有因。

此刻,陆曜山看着盛昔陶布满血丝的额头和眼睛,心疼地把人拉到怀里抱紧。

“不哭了,不哭了,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不哭了啊。”

盛昔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不忘问问题:“真……真的吗?检查……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

陆曜山说到一半停下,怀里的盛昔陶立刻抬头紧张地盯着他,

“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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