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5)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喂,到站了。”

后门打开,司机起身见有人没走,立刻上来提醒,谁知还没走两到跟前,突然从后门冲上来一个彪形大汉

“盛昔陶!”

第4章 先给我佛镀个金身吧

男人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愠怒,一次两次三次,从早到晚,这家伙是在耍他玩吗?

粉头发顿时惊醒,他茫然地睁开眼睛,随后发现一个黑影矗立在面前。

这时,司机听见彪形大汉朝粉头发问道:“为什么跑?”

那个偏瘦的粉头发,却一脸平静,揉着眼睛说:

“最后一班车了。”

陆曜山一听愣了愣。

于是盛昔陶注视着他,再次解释了一遍“为什么跑”的答案。

“为了赶最后一班车。”

空气静止了几秒,陆曜山的表情已经从愣住转变到了毛燥,因为他显然不是没听懂,而是觉得盛昔陶此刻还在糊弄他。

像是给予最后一次耐心,他此刻盯紧着盛昔陶,问:“你是不是在躲我?”

谁知盛昔陶立刻反驳:“没有。”

“那说好了等你下班,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跑?”

“那是因为……”

盛昔陶想继续辩驳,不过在这之前,一旁的司机插了进来。

“我说两位,有什么事回家吵行不行?我这都到终点站了!”

上夜班就够让人难受的了,下班了还遇到个alpha和beta吵架,关键那alpha的信息素还格外浓郁。

司机是个omega,忍不住拿抑制剂在车上喷了一圈,这要是将信息素保留到明天,怕不是要被其他乘客投诉。

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又泄露了,陆曜山迅速下了车,同时不忘把身后的盛昔陶也拽下来,生怕他在像泥鳅一样再次滑走。

不过这回盛昔陶没有反抗,二人走出停车场,站在一棵大树下。

今晚的月光很亮,风声簌簌,吹得云层波澜起伏。

单独的相处使得气氛终于变得不再“火热”。

未等陆曜山开口,盛昔陶从裤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熟练点上。

尼古丁的味道让人清醒,陆曜山见他吸了一口,张嘴吐出一圈白色,随后不羁的目光从头顶的树上移到自己脸上,径直开口。

“说吧,找我什么事?”

盛昔陶放弃了,既然真的回避不了,听听也无妨。

可不知为何,陆曜山这时莫名哑巴了,明明回国之前就想好了,重逢要体面、要冷静、要和和气气,要装模做样……

但是追逐了一天,从早上的犹豫到下午的慌张,再到此刻的烦闷,整理好的话到了嘴边,已然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半晌,他看着盛昔陶食指和中指之间燃烧起的橙红色星火,开口道:

“你能……回到我身边吗?”

头顶的花叶菩提在晚风中梭梭作响,被掉落的烟灰烫到指腹,盛昔陶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西装笔挺,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相貌英俊,语气得体,在别人看来无疑是位完美的alpha。

可他却对自己说:“请你回到我身边……”

盛昔陶的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他注视这位完美alpha,表情顿时生硬起来。

沉默半晌,他蹙眉道:“什么意思?”

他的内心跳出无数的问号,包括不限于,“你有病?”“你疯了?”“我疯了?”“这个世界疯了?”等。

其中最大的一个问号是——以什么身份?

分开十年,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再次面对你?

谁知,陆曜山犹豫了一下,说:

“……朋友……行吗?”

想用“你他妈的”和“就这?”来表达脑中的惊讶和空白,但最终还是没有。

盛昔陶莫名感觉陆曜山的信息素变得越来越强烈,可越是感受到他的强烈,盛昔陶就越感到清醒。

像猫抓老鼠一样追了一天,只是为了交个朋友的话,无论如何也太过荒谬了,还不如邀请他看《樱桃小丸子》。

于是盛昔陶吸了口烟,说:“陆曜山,我不缺朋友。”

虽然思考过他来找自己的理由,可是自己不仅没钱没势,还连腺体都毁了,有什么可以提供给陆曜山的?

难不成是身体?

想到这里,盛昔陶觉得多少有些可笑了,比28岁的陆曜山要和27岁的他手拉手做朋友还可笑。

但他不知的是,那厢的陆曜山此刻心里满是慌张。

因为他的心意确实不止点头之交这么简单,但由于害怕盛昔陶拒绝,他才想着先行试探,谁知一不小心搞得气氛太过纯爱,导致此刻盛昔陶一脸看花园宝宝的表情看着自己。

于是在盛昔陶即将转身离开时,陆曜山立刻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这话倒是有那么一点从前的意味了。

总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姿态,和陆少爷那股冰山一样的s级信息素完美匹配,这是盛昔陶从前了解的陆曜山。

只是当初的盛昔陶只能唯唯诺诺任人鱼肉,而到了如今他选择不再遮掩和缄默。

盛昔陶转过身露出笑意。

“——那你给我钱啊。”

让我回到你身边,除了钱没有其他办法。

谁知听到这话,陆曜山的眼中竟闪过一丝希望。

他几乎是立刻答应:“多少?”

盛昔陶略有停顿,后退一步想了半晌,最终望着远处说:

“先给我佛镀个金身吧。”

“……”陆曜山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盛昔陶见状丢掉烟头,变戏法似的转身推开后面的墙壁,一脸遗憾道:“不行啊,那算了。”

哦不,那其实是一道小门,就在他右脚跨进门槛之际,陆曜山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他。

“不是,你等等。”

简直跟王子要挽留12点钟的灰姑娘似的。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黑暗的门后,突然窜出一颗锃亮的脑袋插在了二人之间。

陆曜山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

小沙弥将他挡在门外。

“施主,我们要闭山门了,有事请明早再来。”

陆曜山下巴都掉地上了,他这才发现那道门上刻着三个大字——乐(yào)水寺。

该怎么形容今天一天所发生的奇遇呢,迪士尼动画都拍不过来。

陆曜山愣了几秒,用仅有的一丝意识支撑着指向盛昔陶的背影,对小沙弥问:

“那他怎么能进去?”

“他啊——”小沙弥一脸平静地回头,“他是我们大师兄啊。”

从心说完还没转过头来,便听身后“咚”得一声巨响。

门外的施主突然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天边微微发亮,病房里只有一个人守着。

姜河见陆曜山睁开眼睛立刻上来问:“老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曜山却一言不发地转动眼珠四处张望。

“您找什么呢?”姜河随着他的目光飘动视线。

陆曜山:“他人呢,盛昔陶?”

姜河:“盛先生把你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

“走了?”

陆曜山立刻坐起来,心中的希望又迅速变成失落。

他抱着一点点的期待问姜河:“那他有说什么吗?”

谁知姜河摇头:“贾医生过来的时候,我一回头就发现他不见了。”

“贾医生?”

“贾佟医生。”姜河解释道,“我想他可能知道你的病情,所以就直接送你来人民医院了。”

陆曜山一听这话,不由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副总派给他的这个秘书虽然比他小两岁,但目前看来还算聪明可靠。

陆曜山抻了抻手臂:“现在几点了?”

“早上5点。”姜河把温水递给他,见他要下床不由提醒,“贾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得知他凌晨三点意外在寺庙门口晕倒,贾佟看了眼检查报告,给陆曜山打了一针平衡信息素紊乱的药后,又询问姜河:“你老板最近有在服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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