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春色(55)

作者:地转偏向力 阅读记录

陆曜山看了眼僵在原地的盛昔陶,尴尬地说:“我陪昔陶来的,他说寺里淹了,我就想着过来帮点忙。”

老和尚听了立刻把塑料袋往盛昔陶怀里一塞,空出双手激动地握住陆曜山的手:“那可真是麻烦您了,您可真是大善人啊!”

陆曜山受宠若惊:“没有没有,这我应该做的。”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顿热闹,盛昔陶不由翻了个大白眼,想说的话也都噎了回去。

从玉回头看见他走过来,叫道:“大师兄。”

盛昔陶朝他点点头,看了圈周围的村民:“来了多少人?”

“快两百个。”从玉说:“昨夜陆陆续续过来的,一部分在这儿,还有一部分在后院寮房。”

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那儿没住人,师父特地把你房间留出来了,他说你今晚肯定回来。”

听完这话,大师兄沉默了几秒,他转过身去,注视着正和陆曜山勾肩搭背的老和尚,突然勾起嘴角“切”了一声。

从玉这时问:“咦,这不是陆施主吗,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听说寺里出事了,就跟着过来了。”

盛昔陶嘴比脑子快,说完才愣住了,可是从玉已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师兄你昨晚和陆施主睡在一起?!”

他居然在这方面一点就通,问得不是“睡在他家”,而是“睡在一起”。

盛昔陶迅速捂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从意和从心走了过来。

“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呢?”

“什么睡在一起?”

“没什么你们听错了!”盛昔陶对从玉使了记眼色,回头对两个师弟问:“你们把东西都分完了?”

“分了一半。”从心乖乖地回答,“村民们都有自备干粮,说等吃完了再分。”

盛昔陶听了点点头:“那你们都吃饭了吗?”

“吃了,早上从玉师兄煮了面条。”从意笑得没心没肺的,“我吃了两大碗呢。”

盛昔陶听了,想起进门没见归海,又问他人去哪儿了。

从心说:“他在斋堂讲经,村里停电了,大家都很无聊,归海师兄就说要给大家讲讲经解解闷,对了,他还给村里的小孩讲题呢……”

“那你俩怎么没去听,这里又不需要你们两个小朋友。”

陆曜山的声音突然在此刻插进来。

他走过来捞起浮在水面上的树枝,盛昔陶见状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块干地。

从意说漏了嘴,嘟嘟囔囔解释道:“我们俩……我们俩这不是得来接大师兄和您吗?”

盛昔陶听了看向从心:“真的?”

小师弟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没说话,从意这便立刻又说:“哎呀,我突然觉得头疼!”

盛昔陶蹙眉:“你怎么头疼了?”

“不是,是脖子疼,我腺体难受。”从意边扶着脖子边往从心身上倒,“师弟我得回屋歇歇,你送我过去吧。”

从心一听忙搀住人,小脸红扑扑地望着盛昔陶:“大师兄……”

盛昔陶一下都忘了从意分化后腺体还不太稳定的事,他不由紧张:“那你赶紧带他回去休息,别累坏了。”

两个师弟听到这话,登时欢天喜地地往后院跑,跑到一半又慢下来,突然一瘸一拐。

盛昔陶望着他们背影:“……”

第45章 45 给你止疼

吃过午饭,天已经晴了,乐水寺里的积水在众人的努力下褪去了大半,只剩前殿还一团乱糟。

下午时分,盛昔陶和一帮村民拿着扫帚清理剩下的泥水,洪水过后的地面已经面目全非,砖块石头碎成一片,枯枝和垃圾堆成山,还有小鱼在上面蹦跶。

盛昔陶拿了个桶想将鱼捡起来丢进池塘,不料一脚踩到泥潭中差点滑倒,索性他伸手虚空一抓抓到了个支撑物,抬眼一瞧却正是皱眉看着他的陆曜山。

陆曜山挽着袖子和裤脚:“你小心一点。”

他边说边将人扶正,紧接着发现盛昔陶的表情有些异样,似乎咬了咬牙。

“你怎么了?”

“脚底……好像扎到什么东西了?”

盛昔陶扶着他的小臂,缓缓地将右腿从泥潭里拔出来,果然,他的脚跟处刺入了一块玻璃碎片,鲜红的血正从伤口处往下滴。

他觉得疼,但能忍,平静对陆曜山说:“你能不能扶我到外边?”

谁知下一秒,身体轻了一轻,陆曜山突然抱起他往外跑。

公主抱的姿势着实令人尴尬,盛昔陶看了眼纷纷侧目的村民,抓着陆曜山的肩膀强调着:“我另一只脚能走!”

陆曜山却跟没听见似的紧紧地抱着他没撒手。

索性带来的药品就在院前的树下供大家随意拿取,陆曜山迈着长腿把人放在花坛边上。

他蹲下来握起盛昔陶的脚观察了两眼,发现伤口的深度不浅,一指长的玻璃扎进去一半。

盛昔陶的忍痛能力似乎挺强,没怎么表现出来。

他只是有些不习惯被人盯着脚看,他对陆曜山说:“你别紧张,用水冲一下,再把玻璃取出来消毒就行。”

他边说边想把脚从陆曜山的手中抽出来,谁知陆曜山没动,他抬头看了眼盛昔陶,又默不作声地拧开了花坛边的水龙头,按上水管扯过来替他清洗。

盛昔陶的脚踝很瘦,骨头凸出来像两块玉石,不过玉石上沾染了血,叫人看着心惊胆战。

陆曜山的动作很轻,将他的脚彻底冲洗干净后,拿来镊子将那块玻璃拔了出来,盛昔陶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利落,下意识“嘶”了一声。

一直沉默的陆曜山这才抬头看他:“疼了?”

盛昔陶:“嗯……”

陆曜山:“我还以为你多能忍呢?”

他边说边往伤口处吹了吹,又担心地抬头问道:“很疼吗?”

盛昔陶老老实实:“嗯。”

见状,陆曜山叹了口气,他翻出纱布和药水迅速帮他处理好伤口,又重新将人抱了起来。

“去哪儿?”

盛昔陶这回没乱动,只是单纯地看着他。

陆曜山说:“去给你止疼。”

后院的矮墙那里被刮歪了一棵树,具体是什么树盛昔陶忘了,只知道它长了几年都没变高,不开花也不结果,除了茂密的乱七八糟的叶子之外很像棵假树。

然而这棵歪掉的树恰好挡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你做什么?”

盛昔陶的背距离树身还有半个手掌远,他错愕地看着搂着他腰背和双腿的陆曜山,而自己像只松鼠似的挂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多少有些羞耻,盛昔陶不自然地说:“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陆曜山没有理会,他抱紧了盛昔陶,像托小孩似的,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两人贴的忒近,陆曜山的呼吸都喷在了耳边,盛昔陶不由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陆曜山问:“好点了吗?”

“……是……有一点。”

alpha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上来,盛昔陶闻见他颈间散发出来的一股晚山茶的味道,莫名觉得不那么疼了,他想,这家伙原来是想用信息素安慰他。

不过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下意识与陆曜山拉开了一点距离,局促地说:“其实没这个必要。”

陆曜山反对地将怀里的人颠了颠:“别乱动。”

盛昔陶感觉他抱自己的力气有点大,并且手指安向了自己的后颈,迟疑之间,他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你腺体是不是难受了?”

果然,陆曜山坦然地“嗯”了一声,他将盛昔陶后颈处的阻隔贴撕开了一角,说:“你现在才发觉,我都忍好久了……”

大概是从早上的时候开始,两人一心赶路救人,盛昔陶便将陆曜山还在易感期的事抛在了脑后,整个上午他又挤在人群里干活,肯定受到了不少信息素的影响。

“还好他们的等级都比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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