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恃无恐的下场(26)

作者:匪鱼非鱼 阅读记录

林知一句话没说完,剧烈的转向和冲击差点让他咬到舌头。货车车厢跟宾利刮出火星,尖锐的声调贴着林知的耳边响起,让人耳膜作痛。货车一击不成,撞毁路灯,冲上旁边的山体。

轰的一声巨响,车头凹陷,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上了后面追击的车辆,向着宾利疾驰而去。

五分钟后,宾利被堵在一处施工现场前,徐颂年解开安全带,对林知说:“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林知抓住徐颂年手臂,快速道:“老子有病才管你,你报警了没有?”

“报了。”

轮胎急刹在马路上,六七个人拿着棒球棍、短刀从车里面下来。

徐颂年解开领带和袖口,将外套脱掉扔向后座,下车、关门,干净利落,完全不像被人围堵的样子。

林知困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向徐颂年,心想这狗就会逞英雄,一个人敢单挑七个带刀的,真是不要命了。他哆嗦着打电话给林廷峰,简单说明情况后挂断,跟个鹌鹑似的不敢乱动。

林知这辈子做过最狠的恶就是上学打架斗殴,拳头碰拳头都是小意思,哪跟徐颂年这场面似的,还动上刀了。

那些人不把徐颂年一个坐办公室的放在眼里,冲上去就挥。短刀生风破空而来,徐颂年不闪不避,五指猛地伸开握住对方手腕,狠狠向后一折。夺过刀具,徐颂年屈膝一脚踹在歹徒腹部,紧绷在肌肉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人摔出三米远,趴在地上吐血。

林知看呆了。

歹徒也没想到徐颂年有这身手,为首的站出来:“还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一块上。”

刀刃在徐颂年手里转了个圈,悍然迎上一个人的面颊。刀尖在瞳孔中迅速缩小成一个点,那人被吓得头皮发麻,下一秒徐颂年将刀掷了出去,砸中另一个人的鼻梁。他猛地踹中地上人的膝盖,坚硬的皮鞋底瞬间将膝盖压在路面,发出骨头碎裂的恐怖声。

这些人中有四个是三脚猫功夫,另外三个受过专业训练,徐颂年讨不到好,小臂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林知看得惊心动魄,打开车窗,猛然叫出声:“小心后背!”

徐颂年察觉到危险,勒住手中人的脖子,骤然转身挡在身前。匕首插进皮肉,贯穿肋骨,溅了徐颂年一脸血。

“妈了个巴子,”男人淬了一口血沫,朝同伴递了个眼神,凶狠扑向徐颂年。

林知越看越心焦,虽然他不待见徐颂年,但徐颂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在远安村的时候还跑来救他。如今他和徐颂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徐颂年要是败了,他林知也得成刀下亡魂。林知打开手机看时间,这都过去十五分钟了,孟清的支援还不到,再等徐颂年就要歇菜了。

刀光冰冷的映在林知眼底,他吸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爬到驾驶位,启动引擎,一脚油门冲了上去。

车头如野兽般扫开敌人,徐颂年差点被林知撞翻,一个闪身跃上车前盖。他脸上带着血,黑沉沉的眼珠在车灯下阴狠无比,林知吓得一哆嗦,吼道:“赶紧上车!”

宾利箭一般撞开障碍物,打了几个弯才摆正,车身破烂驶向黑夜。

林知车技没徐颂年好,夺命狂奔的时候就显得不够看了,刚开出几百米,就被人追上。他望着后视镜骂了一句操,见徐颂年跟个煞神似的满身是血,连着他也骂:“还看,老子刚才就应该把你丢下,自己一个人跑路。”

那些人过来别车,林知气性上来,对着撞上去,硬是把其中一辆掀翻。他看着翻下山坡的车辆,得意对徐颂年抬下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徐颂年瞳孔骤然紧缩。

宾利受到剧烈碰撞,失去平衡冲向护栏,从山坡翻滚而下。

天旋地转中,安全气囊弹出,压得林知肋骨生疼。破碎的挡风玻璃哗的一下散开,树枝瞬间刮了进来。林知只觉得额头一阵巨疼,偏生又没晕过去。

下一秒,他听到了徐颂年急切的声音:“林知。”

林知咳得嗓子疼胸口疼,有气无力道:“还没死呢。”

徐颂年松了口气,从车里面爬出来。看见那些人从山坡上下来,他赶紧绕道驾驶室将林知拽出来。

林知还没站稳,就看见一把刀对着他脸扎了过来。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了,手脚因为害怕而僵硬,像木头似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匕首落下。

林知绝望的闭上眼睛,意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一双臂弯,他被徐颂年搂在身前,听到了对方痛苦的闷哼。

歹徒没想到能刺中徐颂年,大喜过望,正要再刺,就要一双手掐住脖子,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挤压声。

他会死的,林知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直到刺眼的灯光和警笛传来。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兵荒马乱中,林知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鲜红的颜色让他两眼一花,晕了过去。被抬上救护车之前,林知望着徐颂年的身影被人群淹没,也不知道这狗伤的重不重。

警笛响彻夜空,救护车闪烁着蓝色光亮劈开车流,载着伤患驶向医院。

林知伤口看着恐怖,淌了满脸的血,担架的轮子滚过医院坚硬冰冷的地板,发出哗哗的动静。林知被吵的睁开眼睛,脑袋微微一侧,就看见旁边躺着徐颂年,脸色苍白如纸。

他颤巍巍的伸手去够,被护士摁下。

“病人不要乱动。”

好多血。

林知嗅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又晕了过去。

第22章 笨拙的安慰

徐颂年受伤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肩膀被绷带缠住,坐在床头盯着一束百合花。这花是今天早上,林知送过来的。

林知额头被划了一道,不深但长,住了一周就出院了。要不是徐颂年挡了那一刀,林知此刻该在阎王殿。有了救命的恩情,林知也不好意思对徐颂年颐指气使没个好脸色。他让保姆煮了营养餐,又从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带到医院。

“一束花有什么好看的?”孟清特意从上京赶过来,坐在凳子上剥橘子吃。

徐颂年转过头,闭眼不答。

孟清说:“那几个行凶犯都是当地的帮派打手,还在警察局蹲着。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跟你有深仇大恨,雇了这些人来杀你。”

“听说你在林氏集团大刀阔斧,这不火就烧上来了。”

“林氏的人没那个胆子,”徐颂年否定这个猜想,“我上周去了伦敦,和周传影见了奥克集团的CEO肖恩.布鲁克。”

“只是这样?”

“肖恩第二天约我共进晚餐。”

孟清吸了口气:“难怪你二叔要弄死你,这么快就谈上了。”

徐颂年像谈论天气一样平静:“你想多了,肖恩说他的女儿看上我了,问我要不要考虑。”

孟清:“那你这张脸还真值钱。”

孟清没在医院待很久,他走后病房来了不速之客。

周锦菡踩着高跟鞋,带着墨镜,十分高调的走进病房,喊道:“大哥。”

徐颂年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坐。”

“这次是爷爷要我来的,顺便带了几个保镖给你。咱们周家的人可不能被其他人欺负,要不要妹妹帮你报仇?”

徐颂年说:“事是周传影干的。”

周锦涵瞬间哑火,半晌才道:“二叔也真是的,还改不了那副打打杀杀的性子。这不妹妹特地过来,请大哥回老宅。咱们兄妹联手,还怕二叔跟三叔不成?”

“嗯,没其他事就出去吧。”

“我凳子还没坐热呢。”

徐颂年下逐客令,周锦菡进来不到五分钟,拎着包下楼。出电梯门的时候,跟林廷峰擦肩而过,她望着对方按下的数字,心想今天真够热闹的。

林知跟在林廷峰后面,坐在单人沙发上玩手机,听他爸跟徐颂年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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