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恃无恐的下场(44)

作者:匪鱼非鱼 阅读记录

“我讨厌你!”林知拔高声音,不满化作怨怼冲口而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我死哪里才不用你管!你什么都不懂只会装逼,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看不得我好,见我落魄可劲踩我!”

徐颂年被林知骂得莫名其妙,正要发作,就见对方眼眶发红,身子气的发抖,对着他流眼泪。教训的话到嘴边被徐颂年咽了回去,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而他这幅看小孩胡闹的模样更是刺激林知,睫毛一眨,泪珠翻涌而下。林知不想哭,可他实在忍不住,哭了心里更难受,徐颂年一定在笑话他。

“别哭了,哭得我头疼。”

连哭都要被说教。

徐颂年果然没有人性。

林知嘴一瘪,哭得更大声来对抗徐颂年,一边哭一边喊:“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徐颂年着实不会安慰人,扔了包纸巾过去,“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不借钱给我就是欺负我。”

郑心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忍住。他实在是没见过老板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能还嘴的模样。心想林知也是个人才,刚才还要死要活,现在就有力气跟他老板对着干了。

“林知,我希望你冷静,而不是用胡搅蛮缠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讨厌你。”林知还是这句话,拒绝沟通。

徐颂年对他也没办法,等到了住处马上下车。

他在姚州市呆的时间久,就没再住酒店,而是五年前那套富江龙庭的房子。五年的时间里,定期会有家政上门打扫,就连摆着衣柜里的衣服都干净如新。

“老板,”郑心喊住徐颂年,指了指不肯下车的林知:“他怎么办?”

“晾着他。”

郑心:“……这不太好吧?”

林知这幅模样,身上还有伤,要真晾在停车场,晚上出了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徐颂年的决定郑心改变不了,只能去做林知的工作,可不等他编出理由,就见林知下车,大步往徐颂年走去。

徐颂年听见声音回头,站定。

林知也跟着停下,面对徐颂年,眉毛皱起,嘴巴紧抿,明显一副狼狈发怒的样子。他比徐颂年矮了半个头,此刻半点不虚,黑润润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徐颂年。

蓄力,低头,林知脑门狠狠磕在徐颂年肩膀上!

“让你不管我!”

徐颂年被砸得后退半步。

郑心:“……”

还能这样?

徐颂年一身肌肉也被磕得够呛,可见林知是下了狠力气,再重点都怕肇事者得脑震荡。

“郑心,去药店买点药过来。”

“好。”

“你,跟我上楼。”

“上就上,我不怕你。”

“希望如此。”

徐颂年打开门,屋内摆设跟五年前别无二致。打开空调,从衣柜随便找件衣服扔林知头上:“去洗澡。”

林知扯下头顶的衣服,是徐颂年的旧衣,一件黑色宽松T恤。

手肘膝盖都破了皮,洗澡的时候疼的林知龇牙咧嘴,沐浴露打上去更是酸爽。林知闭着眼睛,任水流从头顶落下。浴室水汽氤氲,模糊了镜面,林知抹开上面的水珠,见镜中青年红着一双眼,委屈巴巴。

林知看着心烦,磨蹭了半个小时才洗完澡和头发,套上黑色T恤出来。

此时,郑心正提着药进门,就见林知穿着明显不合适的衣服,光着两条又白又长的腿,站在他老板跟前。

徐颂年上下打量林知,目光落在破皮的膝盖。

“郑心,给他上药。”

“不不不,”郑心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老板小情人和老板赌气的时候,借着上药看光小情人的身体。他严词拒绝:“老板,上药这么大的事还是你亲自来吧,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嗯……”

别人不愿意,徐颂年也不能强求,把药扔在茶几上:“你自己上。”

说着,就脱掉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徐颂年出来,就看见林知坐沙发上岔开腿,正对着他抹药。

T恤仅遮住林知屁股,底下一览无余。徐颂年眼皮跳了跳,又从衣柜拿了一条内裤丢过去。

林知:“你穿过我不穿。”

“随你。”

林知其实很怕疼,上药很慢,他察觉到徐颂年在身边坐下,接着打开电视机。寡淡无趣的电视剧音效顿时飘荡在客厅,徐颂年耐心等了十分钟,看林知将包装纸丢进垃圾桶,道:“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了。”

林知故作而言他:“我说了,你会帮我吗?”

“先说说看。”

“我欠了钱,很多钱,工作也找不到,还被别人骗了,手机也被抢了。”林知猛然想到什么,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道:“对啊,我手机被抢了!”

徐颂年不知道林知站起来重复这句话的意义。

“把你手机给我,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

徐颂年把手机递了过去。

宋澄一晚上联系不上林知,已经哭了好几轮,听到林知的声音哽咽不已:“知知,妈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是不是出事了?”

“妈妈,我没事了。”林知当然不敢提自己寻死的事,之道:“我手机丢了,这才没联系上。”

“那你快点回家吧,催债的已经走了,说明天再来。”

“嗯。”

挂断电话,林知听见徐颂年说:“所以你想找个有钱人碰瓷,好得一笔赔偿费。”

林知的目的昭然若揭,没什么好反驳。

“欠了多少钱?”

“两、两千多万。”林知心虚的说出一个数字。

果然,徐颂年目光陡然幽深,两千多万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没想到的是林知居然会欠下相对本人来说高额的债务。

“第一次开口借二十万,第二次十万,远远还不上两千万。”

“我一天不还钱,他们就上门闹。”林知语气苦涩:“还说要断我手脚,不然就给他们老大当暖床的,我不肯,他们就……”

“他们打你了?”

“打了,还砸东西。”

徐颂年换了个姿势坐着,声音在男女主动情表白的背景下格外清晰:“五年的时间,林廷峰没将你培养成继承人,公司更是倒闭,罢了。”

见徐颂年又在排揎自己,林知不悦:“我说了这么多,你就这反应?我们家好歹养了你几年,你怎么没心没肺。”

徐颂年瞥向林知,目光又冷又利。

“我、我就随口一说,你还恼上了。”林知心有不甘,到底是不敢得罪徐颂年,自以为声音小别人听不见。

“钱我给你还,不要再寻死了。”

徐颂年说完就起身去卧室,林知顿时一喜,高兴的眉眼弯弯,赤脚从沙发上跑下来,跟着他身后:“你说的都是真的?不反悔?”

“不反悔。”

林知还要再跟,被徐颂年挡在门口。男人视线从他脸上划过,声音平静:“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林知心直口快。

“来找我干什么?继续给你钱养着你?”

林知觉得这句话有点怪,但没琢磨出深层次的含义,只道:“我考虑一下。”

回应他的是徐颂年果决关门。

现在是凌晨一点,外头又在下雨,隔着窗户都能想象到寒意。林知慢悠悠的回到沙发上,熟练的拉上窗帘,躺好。

徐颂年没有赶他走,说明可以留宿。林知美滋滋的想,把空调的温度再调高一点,然后关掉灯,睡觉。

他睡相不好,沙发也没有床大,半夜一个翻身脚就落在地上,露出整个屁股趴着,梦到好事还嘀嘀咕咕半晌。

早上徐颂年起床,见客厅黑漆漆一片,拉开窗帘。转头就见林知大岔着腿,T恤跑到胸口,在晨光中袒露整个下半身和腰肢。黑与白形成强烈冲击,林知不仅皮肤好,骨相也美,双腿修长,脚趾微微蜷缩透着粉色。从徐颂年的角度,可以看见那处毛发稀少,滚圆臀丘往上延伸是削瘦腰肢,两点粉意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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