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恃无恐的下场(81)

作者:匪鱼非鱼 阅读记录

周传影吓得腿打颤,道:“颂、颂年,咱们好歹是叔侄,有话好好说。”

“二叔认得这把枪吧?”

周传影不语。

“这是陈管家从你房间搜出来的,里面有三发子弹,二叔是准备拿它杀谁?”

周传影梗着脖子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撇不清了。”

徐颂年沉默不语,枪口从周传影的额头滑到眼睛,随着“砰”的一声,周传影浑身一抖,吓得哆嗦不止,冷汗直流。

“瞧把二叔吓的,我不过是嘴上说了一句,二叔就要尿裤子了,从前杀人的胆子哪去了?”

周传影目眦欲裂,盯着徐颂年。

“再问一遍,林知在哪里?”

周传影负隅顽抗,自我安慰道:“你不敢杀我。”

“是么?”

说着,徐颂年抬手重新对上周传影额头,食指搭上扳机,“二叔对这把枪很熟悉,应该知道,格洛克没有外保险,我只要手指一动,子弹就会立刻出膛将你的脑浆都打出来,到时候二叔有再多的钱也只能去地底下花了。”

徐颂年手指修长,握着格洛克的手冷白刺眼,食指一点点扣动。

汗水顺着周传影的下巴滴在草地上,他的眼睛因为恐惧快速收缩,在子弹出膛的前一秒高声道:“荆南省!我让人把林知绑去了荆南省玉山市。”

咔嚓!

一阵机械声响在耳畔,周传影浑身一震,神经仿若绷紧的弓。他意识到被人戏弄,想马上站起来找徐颂年拼命,又被保镖无情按压下去。

徐颂年把枪递给陈念,擦了擦手指,说:“没上子弹,二叔命大。”

接着,他又吩咐陈念:“把枪送给公安局局长王萍,他会去查枪支来源”

“是。”

“至于你,”徐颂年跟看垃圾一样俯视着周传影,“想想进了公安局怎么应对吧。”

荆南省远离上京,是我国的边境省份,周传影把人带到那里,是铁了心不让徐颂年找到。徐颂年被人推着轮椅离开,立刻安排手下前往荆南省玉山市,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林知找出来。

林知醒来就发现不对劲了,撑着胳膊坐起来,扯动右臂的伤口,疼得一阵哀嚎。环顾一圈,屋子破旧发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怪味,林知想起晕过去前听到的那一句话:

“徐颂年没死。”

林知立马意识到不是被徐颂年的人救了,他伤势不重,麻溜的从床上起身,抬脚就往门口跑。刚拉开门,就被一只手推回屋内,男人凶神恶煞的面孔暴露在阳光下,带着轻微的地方口音:“不许出来。”

林知后退两步,想拿个东西自卫都没有,说:“你们是谁?”

男人不理他。

林知继续问:“是周传影要你们绑架我的?我保证,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不追究。”

男人活动了几下手腕,警告:“再啰嗦,我就给你吃点苦头。”

被人打耳光的情形历历在目,林知不敢再问,缩着脖子回到床上。林知在房间待了几天,透过狭窄的窗户看向外头,房屋稀疏,整个大地灰蒙蒙,周边人迹稀少。

他们虽然不准林知出去,但吃食还是照常给,林知隔着门偷听了几次,对话中徐颂年的名字出现最多。林知分析出,他们抓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徐颂年,但现在周传影进了局子,徐颂年又派人在玉山市寻找他的下落,这几个绑架犯也越发焦躁。

是夜,万籁俱静。

看守的两人坐在门口喝酒,道:“姓徐的阵仗大,不仅自己安排人过来找还惊动了警察。今天下午出去买酒,差点被认出。”

“周先生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自身难保。”

“这事难办,周先生要是败给姓徐的,咱兄弟两个拿了屋里那个烫手山芋,谁都跑不掉。”

“那怎么办?”

“我明天去探探口风。”

“也只能这样了。”

林知庆幸徐颂年没有放弃自己,思索怎么能让对方快点找到自己。第二天,林知发了烧,是伤口感染。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床上都是霉菌,林知几天没洗澡觉得身上有虱子爬,哑着嗓子说要去医院。

绑匪最怕去医院这种公共地方,但又不能放任林知病着不管,最后决定去最近的卫生所。

这是玉山市的偏僻小镇,卫生所人不多,都是七老八十的病患,咳嗽声此起彼伏。林知刚下车,腰间就被抵了一把刀,男人低声道:“你要是敢乱说话,小心你的命。”

林知抖了抖,道:“我一定不乱说。”

进了玻璃门,男人坐在林知身边,道:“医生,这是我兄弟,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现在发烧了,你开点消炎药呗。”

女医生从电脑门前抬头,看向林知,“你们兄弟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医生赶紧开药吧。”

“药不能乱开,我先看看。”

“好。”

女医生解开林知胳膊上的绷带,看了几眼道:“感染了挂点水就好,不是我说你们,对伤患也太不上心了,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您教训的是。”

吊水的功夫,林知绞尽脑汁怎么传递消息,但绑匪看得太紧,寸步不离。眼瞅着输液瓶就要见底了,一个小男孩啃着辣条跑进来,一把撞在林知腿上。

坐在旁边的绑匪立刻紧张,怒道:“谁家的小孩,怎么看路的?!”

小孩被骂顿时哇哇哭起来,引得周边人侧目,有人指着男人道:“你一个大男人和孩子计较什么?”

“他撞你一下还能撞残了不成?”

眼见着看热闹的人多起来,绑匪一把拔掉林知手背上的针,血珠顿时飙了出来。

女医生看见了,立刻道:“你干什么呢?病人还没输完液。”

“不输了。”男人拉着林知就往外走。

林知边走边回头,对着女医生做口型。

等回了位置,医生越想越不对劲,把监控调出来,和同事研究:“你觉得他们像兄弟吗?”

“不像。”

“他最后对我张嘴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两个字。”

同事学着林知的口型张嘴,“啾?救……”

女医生瞬间反应过来:“是救命!”

一通报警电话打到了玉山市公安局。

于此同时,徐颂年也收到了玉山市传过来的信息,动身前往。

第68章 我把他弄丢了

林知不知道那个女医生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求救信号,被关在狭窄的屋子不见天日。这天早上,他刚醒,就被一只手狠狠拽起来。

林知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下床,张嘴就想骂,被一把刀抵在脖子上。

男人恶狠狠道:“还想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做。”

林知连忙点头。

绑匪将林知带出屋子,坐上一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林知想观察周围的环境,但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看样子是绑匪转移阵地。

难道是徐颂年找过来了?

林知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尽力用耳朵去听周围的声音。山路颠簸,面包车驶过坑洼,晃得林知饭都要吐出来了,哪还有精神留意沿途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金杯才停下。冷冽的风从大敞的车门刮入,冲散车厢内难闻的皮革味,林知脑门被风一吹,总算压下胸口的翻涌的呕吐感,死鱼般趴在地上喘气。

“急着出手,报个价吧。”绑匪从衣兜掏出一盒软中华,递给对面的矮个子男人,给自己点完烟后把打火机丢过去。

矮个子男人伸出五根手指头:“这个数。”

“不成,太低了。”

林知蜷缩在地上听了几句,分析出现场除了他和两个绑匪,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对方口音重带着荆南省特有的重语气。

“是个男人,卖不了高价。”

绑匪掐掉手里的烟,走到林知身边抬起他的脸,对着矮个男人道:“你看清楚了,他这张脸比女人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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