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恃无恐的下场(92)

作者:匪鱼非鱼 阅读记录

“哦。”林知把药丸吐出来,怔松的对上徐颂年眼睛。

空气忽然静默,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林知虽然不聪明,但自身情绪的变化还是能明确感知,他出门前跟树袋熊似的粘着徐颂年,回来后不仅不求抱抱,还知道顶嘴了。一切变化的源头就是在滑雪场被人以做游戏的名义戏弄一番,而徐颂年迟迟不来,直到他被人松绑。

“滑雪场,你是不是……故意不出现的?”林知听见自己问。

徐颂年犹豫了几秒,说:“是。”

林知心情复杂,头也不回朝楼上走,将门关的震天响。

保姆正好提着菜进门,看见这阵仗,说:“林少爷又闹脾气了?”

“不是。”

是我惹他生气了,徐颂年内心想着,往三楼的书房去。

黑色的电脑屏幕印出徐颂年的脸,他不自觉的回忆林知刚才的神情,叹息一声摁下电脑开机键。

等林知一好,那个会缠人的知知就不会再有了。

整个下午直到晚饭时分,林知和徐颂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林知觉得徐颂年处理问题的方式十分有问题,即便是要通过外接刺激治疗PTSD,那也可以事先通知,非得搞得他蒙在鼓里吓个半死。

餐桌上谁也没有开口,一顿饭在安静中度过,林知随意拔了几口,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说:“我吃完了。”

徐颂年看着碗中没动几口的米饭不吭声,目送林知消失在三楼。

夜幕降临,车流和路灯汇成霓虹,远处的鸣笛传不到别墅区,偌大的庭院只有风呜呜吹过的声响,宛如鬼哭狼嚎。林知开着灯,躺在客卧玩手机,他没去找徐颂年,徐颂年也没有主动开口邀他同睡。渐渐地,林知有了睡意,忽然听到窗外落雪的声音,又睁开眼睛,跑到窗户边。

没了窗帘的遮挡,灯光从窗户倾泻投向远处,在地面留下大片光影,花园里的植物有了一层薄雪,天空像开了闸,满是白茫茫。

白与黑在某一刻反射到林知的神经,令他想起被关在船舱的日子,黑不见底,老鼠吱吱地从身上爬过。

林知又开始不舒服了,赶紧拉上窗帘,从抽屉翻出药瓶,拿了一颗直接干涩咽下,险些把自己呛到。他不敢关灯,双手抓住被褥边缘,逼迫自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半个小时后,林知翻了个身。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知猛地睁眼,他不仅没有丝毫睡意反而越躺越清醒,身体都在细细发抖。

林知坐起身面对墙壁,他知道隔壁就是徐颂年的房间,紧了紧拳头又躺下,如此反复折腾,最后大叫一声下床,连枕头都不要了,穿着拖鞋就往隔壁房间跑。

主卧没有反锁,不需要叫门,甚至连灯都是亮的,林知直接闯入,如入无人之境,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去,死死搂住徐颂年的腰。

林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蹭着徐颂年的胸膛。

徐颂年没有推开他,将林知抱住,伸手关掉灯。

视线陷入黑暗,害怕在名为徐颂年的依仗下逐渐消失,直至荡然无存,让林知有了好梦。

他们似乎陷入了冷战,谁也没有低头,但每天晚上徐颂年都会回来,有时候是七点有时候是十点,最晚不超过十二点。林知会在十二点之前摸进主卧,贴着徐颂年的身体入睡,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半个月。

第77章 少女萌萌拳

林知不是爱社交的人,得病之后更不喜欢同人打交道了,整日窝在别墅打游戏刷剧。宽敞的客厅内,满是游戏人物的声音,林知拉上汪柠一起征战峡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分针转了两圈,汪柠说有事退了游戏,林知一个人玩无聊,关掉王者界面,躺在沙发上睡觉。

醒来后客厅空荡荡的,林知盯着天花板出神,实在睡得头疼不得不起来活动身体。他忽然想起很久没跳舞了,拿起手机找了首音乐,跟着节拍舞动。过了半个小时,林知累出汗,休息了一会和菠萝玩丢盘子的游戏。

草坪上,林知把黄色的盘子丢出去,菠萝摇着尾巴看了眼,大眼睛盯着林知不动。

林知:“你倒是去把盘子叼回来啊?!”

菠萝:“汪?”

“这才多久,你就被徐颂年养蠢了?”

“汪汪!”

林知又拿出一个盘子,点了点菠萝的狗头,说:“这次再不听指挥,没收你的口粮。”

塑料盘顺着力道飞出去,菠萝四肢发力窜出,白色狗毛在寒风中飞舞,嘴里咬着一个黄色塑料盘,放到林知脚边。

林知玩了一会,嫌弃室外冷,将娱乐场所搬到客厅,盘子丢出去撞到茶几,菠萝一个纵身跃上,将整套茶具撞下桌子,砰的一声摔碎在地面。

林知目瞪口呆,在保姆淡定收拾碎瓷片的动作下,小声问:“这套茶具多少钱啊?”

“五万。”保姆吐出一个冰冷的数字。

林知倒吸口凉气。

保姆指着客厅另一边的博古架,“五万对先生来说是小钱,林少爷不要打了那上面的古董才好。”

林知赶紧把塑料盘放下,然后搂住菠萝的脖子抱在怀里,用力摇头:“我一定会看好菠萝不让他捣乱。”

不能玩丢飞盘的游戏,林知躺尸到傍晚。等徐颂年回来,头号犯罪分子热情的冲上来,在徐颂年名贵的西装裤上印上几个梅花,二号犯罪分子见状赶紧拉住自己的宠物,在徐颂年的低气压中数落萨摩耶:“早跟你说过没洗脚就不要往你徐爸爸身上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菠萝:“汪……”

林知无视徐颂年,牵着菠萝坐到餐桌旁,正要动筷的时候,听见对方问: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这里摆了套茶具,怎么现在不见了?”

林知拿筷子的手僵住,吞吞吐吐:“也、也许……是你记错了。”

徐颂年不置可否,脱掉黑色大衣,露出里面的西装三件套。客厅开了空调,温度很舒服,徐颂年解开西装外套、马甲的扣子,丢沙发上,然后松开领带,把腕表摘下放在茶几上。一系列动作做完,徐颂年才走过来,袖口挽了两道,露出一截精悍的小臂。

他直视着林知,说:“我不可能记错。”

林知眼睛乱瞟:“你就是记错了。”

“知知,说谎的时候不要心虚。”

“是你儿子打碎了。”

“我没有儿子,除非你能生一个。”

林知被堵的面色涨红,不服气的指向萨摩耶,“异想天开,我是个男人生不了孩子,菠萝就是你儿子!”

徐颂年挑眉,姿态非常闲散,“你想当菠萝的妈妈?”

“吃饭,哪那么多话。”林知气鼓鼓的夹了一筷子蔬菜放到徐颂年碗里,试图堵住对方的嘴。

晚上十一点,林知抱着枕头明目张胆的进入徐颂年房间,听见浴室的水声,在徐颂年洗完澡之前躺进被窝,占据床铺正中央。三分钟后,水声停了,林知主动挪出一半的空间,侧身背对着徐颂年。

冒着热气的赤裸手臂伸来,揽着林知的胸口朝后靠,徐颂年贴着林知颈窝,呼吸滚烫,“还生气呢?”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说着,徐颂年就把手伸进了林知衣服里。林知很快就有感觉,将所剩不多的骨气彻底抛弃,迷糊的想,不怪男人喜欢做这档子事,因为真的很舒服。

横在两人中间的隔阂因为一场情事烟消云散,早上林知醒来,徐颂年已经锻炼回来,穿着背心站在客厅喝水。

细密的汗珠沿着男人脊背滑下,打湿纯白背心,手臂随着徐颂年喝水的动作抬起,拱出肌肉蓬勃的弧度。林知站在楼梯上默默看着,心想徐颂年不亏是造物主偏爱的对象,不光脸,连身材都是标准的不像话,宽肩窄腰大长腿,还坚持锻炼,一身精悍的肌肉。

“看够了吗?”

林知的愣神被徐颂年打断,顶着鸡窝头走到后者面前,指尖摸上胸膛,在徐颂年怪异的目光中手掌发力,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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