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的样子我都有(50)

作者:蒋蟾 阅读记录

虞杞川忍俊不禁:“我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

李如表情一凛:“你不是第一次?”

虞杞川:“我是,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半是认真半是哄骗道:“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不如你先洗,我出去买。”

李如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几乎一瞬间就懂了他说要买什么,脸颊莫名热了热,但内心深处的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不应该是虞杞川去买,便道:“要去也是我去。”

虞杞川直接下猛药,意味深长地说:“那你知道我的型号?”

李如到底脸皮薄,其实他在这方面很受谢雯茜的影响,思想堪称保守,哪怕出国了一圈,也没有被性开放的洋文化浸淫到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的地步,所以虞杞川这样直白的一句,倒把他问懵了,耳朵尖肉眼可见地迅速红透。

虞杞川一句话把人制住,又连哄带骗地把李如推进浴室洗澡。

李如澡洗得飞快,十分钟结束战斗,头发都没吹就出来了,他这人也是奇怪,没开窍之前把人急死,开窍之后自己又火急火燎,他裹着睡袍出来,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胸膛被热气蒸得发红,还挂着水珠,走进卧室里一瞧,虞杞川换了家居服,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正斜倚着床头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居然还有心思看书!

李如气冲冲地走上前,一把将书抽走。

虞杞川掌中一空,抬起头:“怎么头发还湿着?”他说完,不等李如发难,起身出了卧室,片刻后又折返,手里多了条毛巾,走过来往李如脑袋上兜头一罩,按着肩膀让他坐下。

李如赌气头一偏,又被他扳正,声线温润低沉:“别动。”

“你没出去买?”李如的声音被捂在毛巾下,有些闷闷的。

虞杞川擦头发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慢悠悠地说:“我怕你没做好准备。”

毛巾被刷地拽下来,李如仰面看着他,瞪着眼睛愠恼道:“我看你是反悔了。”

虞杞川垂眸,用掌心托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脸颊皮肤,眸色一点点变得幽深。

“我不会反悔。”他平静地开口:“但你想好了吗,李如,我骨子里其实是很偏执的,一旦认定了绝不会放手,就像我爸妈,一生一世一双人,死也要死在一起,骨灰埋在一处,生同衾死同穴,下辈子继续纠缠……”他的手一寸寸下滑,停在李如脖颈间,抚摸着凸起的喉结,动作是那样温柔,“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这辈子不会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人的准备,可是,你出现了……”

李如忘记从哪里听到过一句话,越是看起来温柔到无懈可击的人,内心越是压抑着外人不得而知的疯狂,被这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灼灼盯着,他有过一瞬间想仓皇逃走的念头,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服输的倔脾气占回了上风,虞杞川要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来啊,别搞得跟谁玩不起似的。

李如胳膊一捞,主动环住虞杞川的脖子,将人拉着带向自己,仰头吻了上来,他刚刷过牙,嘴里满是薄荷的清新气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初尝是有点辣,但很快就会发现,藏在那股辣劲儿下的,是无尽的甘甜。

虞杞川重心不稳地倒下来,李如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还未干透的乌发凌乱地散在被单上,领口蹭开,露出一览无余的光裸皮肤,很快就被一双手拢了上来,将松垮的睡袍从肩头彻底扒落。

直到被对方屈膝分开双腿,李如才意识到不对劲,蓦地瞪大了眼,边别开脸躲避亲吻边道:“不是,等等……你……”

都箭在弦上了,虞杞川还能耐下性子问:“我什么?”

“你……好像搞错了……”

虞杞川笑起来,伸手刮了下他的鼻梁,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不,是你搞错了。”

李如深呼吸一口气,猛地翻身将他掀开,双腿跨坐在虞杞川身上,也因此,睡袍彻底滑落,他光裸着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对方眼前。

喉结滚动一个来回,虞杞川的视线自下而上,最后看向李如的眼睛,都这时候了,还是那样的游刃有余:“你想在上面也行,但可能会有点累。”

李如涨红了脸,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半天接不上话。

虞杞川见他词穷,便继续道:“你知道男人跟男人怎么做吗?”

这话倒是把李如问住了,他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一直把自己当异性恋看待,虽说看过片儿,也仅限于男女那种,至于男男怎么做,他还真不得门道。

见他露出迷茫神色,虞杞川乘胜追击循循善诱:“那不如这样,第一次就由我来,只当给你教学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虞老师:第一次由我来,以后也都是由我来……

第47章 抢救

疗养院电话打来的时候,李如几乎刚睡下,整个人倦极了,四肢绵软意识昏沉地被虞杞川横过来的一条手臂紧紧圈着腰,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呼出的鼻息丝丝缕缕缠绕在耳畔,有种餍足后的慵懒。

后半夜外面隐约开始下雨,噼里啪啦打在不知哪户人家的雨棚上,越是风雨如晦的天气,越衬得室内异常的温暖宁静,枕头上有阳光晒过后洗衣液留存的好闻气味,让李如在似梦非梦间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

铃声响起得突兀,把俩人都吓了一跳,虞杞川率先做出反应,抬臂越过李如的肩膀往床头柜上一捞,下巴垫着怀中人的发顶,半眯起眼睛觑着屏幕上的来电提示,是个座机号码。

₣ⓝ 时间已近凌晨,这个点正常人都知道切勿打扰人休息,除非有什么耽搁不起的急事。

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接的当口儿,被吵醒的李如畏光似地寐着眼睛懒洋洋地问:“……谁的电话?”

虞杞川低声道:“是个座机号码,要不要接?”

李如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人却仍陷在被子里连手都懒得抬,虞杞川便划开接通,服务到位地把手机贴在他耳边,“接吧。”

“喂?”李如声音发虚,第一下还透着沙哑,倒让对面的医护人员愣了愣,确认道:“请问是李先生吗?”

“对,什么事?”

“李先生,您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你母亲谢女士她情况不太好。”

凌晨一点多,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黑,又因为下雨的缘故,马路上放眼望去空旷得很,偶有一两辆车加速驶过,飞速运转的轮胎溅起水花,引擎轰鸣声催人心紧。

十二月底的S城,还差几天就是阳历新年了,空气里搅动着潮湿而又冷冽的味道,雨丝被风吹得倾斜着打在窗玻璃上,汇成水珠蜿蜒而下,李如从上车以后就维持着脊背紧绷的僵硬姿势坐在副驾,连安全带都是虞杞川给他扣的,整个人混混沌沌,大脑却走马灯一样闪回着关于谢雯茜的记忆,从儿时到成年,一帧一帧地放映,像电影镜头。

他也不想这样,因为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又控制不住。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抵达医院,李如没等完全停稳就解开了安全带,虞杞川叫了他一声,李如身形一顿,动作机械地转过头,沉默地看着他,眼底空无一物。虞杞川愣了愣,心口跟着一滞,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似乎全世界所有医院重症抢救室外走廊的灯都白得死气沉沉,护士从紧闭的两扇门里进进出出,最上方的提示灯亮得刺目,李如立在走廊另一头,背对着虞杞川,正在跟不知道什么人打电话。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我妈她等不了了,医生正在抢救,来不来随你!”他抬高分贝朝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吼,声线有种强撑着的紧绷感,但虞杞川知道,他内心是极度害怕的,即将失去至亲的巨大痛苦和恐惧前所未有地折磨着他,于是只能通过这样激烈的方式去转嫁和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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