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沦丧(56)

作者:困崽 阅读记录

“确实,没有不帅的时候。”那人说着手就搭在了周燎肩上,“走走走。”

因为是开学季,很多社团都在外面招新成员,还有各种表演和活动,新生老生来的都不少。周燎看着熟悉的校园,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就像是还在梦里一样,觉得不太真实。

“说起来大学这么久了,我啥社团都没参加过。”

周燎转过头看了一眼陈羡:“这些有什么好参加的。”

“兴趣活动呗,可惜我这人没啥正经兴趣。”

陈羡嘴上说着,脚步却停下了下来,旁边有街舞社的美女穿得很辣的一边跳一边迎新,围观的新生也很多。

“那不是燎哥前任吗?忘名字了。”

“我也忘了,她不是跳芭蕾舞的吗?”陈羡扫了一眼,随后望向了周燎,“叫啥来着。”

周燎看着面前跳着热舞的美女,脑子里转了一圈,和对方视线对上的时候,对方倒是有些意外地很快移开了视线,表情也不太好看。

“我也忘了。”

他谈过的太多,大部分就是玩玩而已,哪记得住名字。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出来,也没怎么和女人接触,周燎看着面前这些身材修长,面容姣好的女生,倒是能感受到一丝久违的蠢蠢欲动,不过和之前比没有那么强烈,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吃多了让人提不起那方面的性质。

只是有一点很确定,他还是本能地被漂亮的女孩所吸引。

“燎哥,她在瞪你诶。”

“比起瞪,更像是欲拒还迎,在那等着你过去找她吧。”

周燎看了一眼女生,她已经跳完下场了,正在旁边喝水,视线有意无意地会往自己这边看。

“不吃回头草,打球去不去,好久没在学校打了。”

“可以啊,就是人好多,估计等我们挤过去球场都被占了。”

-

“白苓,你叫的人过来了吗?”

听到声音,白苓侧过了头,拿手上的宣传单扇了扇风:“到了,帮我们去抬椅子了。”

“学美术设计的男的怎么这么少,烦死啦。”

“我不是男的吗?”背后染着粉色头发打着厚粉的男生翻了个白眼,“什么意思?”

“你这身板还不如我呢,让你搬东西不如不搬。”

“那搬下来走这么长段路,今天人又多又……”

“请让一下。”

粉毛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人比他高了一个半的头,几乎快把背后的光线遮挡完。对方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气质看起来有些孤僻阴郁,但耐不住五官很好,就是冷硬得让人不敢多看,他一时间有些晃神,发了三秒的呆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让开了身。

白苓看到人来了,随后有些惊喜地转过身给他拧了一瓶矿泉水:“太感谢了,我本来以为你今天要去公司。”

“一周三或四天。”秦湛接过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们最后一学年课还多吗?”

“不多。”

旁边的人想和秦湛说话,但看了他半天没敢开口,最后给白苓眼神示意了一下。

“哦对了秦湛,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今天还挺热的,你帮我们抬了这么多东西。”

粉毛在旁边眨巴着眼,想多看两眼秦湛,又不敢看。

“好。”

周燎他们一群人在人群中挤着,时不时就会有社团的人给他们发传单,还有一些认出周燎的人都在惊喜地打招呼。

眼见着要到球场了,又是一张新的传单递到了自己面前。

“同学,对画画感兴趣吗?现在扫码报名,可以参加转盘活动得小礼品哦!”

周燎看也没看,直到面前人的手突然僵在空中挡住了他的路,他才不耐烦地侧过了头。

只是在他侧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手里拿着水和一个老师模样的人站在一起。

那张脸表情万年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冷肃漠然,阴森而又深邃,是废弃枯井里的平静无声,在树叶斑驳的残阳投影下,像不起风浪的海面又像黑暗无垠的深渊。

只见那个老师像说了什么,对方点了点头,说完便要转过身。

周燎骤然僵在了原地,仿佛动弹不得一般,冒了一身冷汗。

第45章 不认识

“怎么了,怎么不走?”

陈羡看周燎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他正有些疑惑地要看过去,却看到了表情十分难看的白苓。

陈羡每次见了这些女生比周燎还尴尬,仿佛就像自己渣的一样。

白苓一下收回了手,直到后面的学生过来,她才重新笑着递出了新的传单。

陈羡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他用手肘戳了戳周燎,面前的人才像骤然回过神来。他没有注意到周燎紧绷的神经,和明显变得紧促的呼吸。

“咋了?”

“没什么。”周燎立马移开了视线,随后很快几步就挤出了人群。

旁边的其余几个对白苓也没啥印象,因为周燎几乎没带过白苓出来和他们一起玩。其中一个人倒是看到了棚子后面的秦湛,还以为周燎看的人是秦湛,他抓了一把头发,语气不怎么好。

“他上学期请了好久的假才回来。”

“谁啊?”

“之前打的那人。”

“哦秦湛啊,但他成绩好,反正跟得上也没人说。”

陈羡看着周燎的背影皱了皱眉,也没管旁边的人说什么。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周燎没有回答,明明今早吃了药,但在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大脑却还是传来了持续性的钝痛,全身的血液都像加剧了流速,整个人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过往的压抑、畏惧、自我矮化的卑微伴随着混淆的情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长时间用药物和辅助手段刻意遗忘的,又铺天盖地地压在了自己身上,像千斤重的石头,让他眼前一片漆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在完全出院之前的前两个月,周燎坐在咨询室里,手里拿着微电流,心理医生在要结束时问了他一句话:“你觉得你对ta是真的喜欢吗。”

周燎只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对方当时没有多说,只是在后面吃饭时,和蔼的女人又随口提了一句:“现在抛开病人和医生的关系,我想作为朋友和你说两句其他的。在过去,因为你的信任你和我讲了很多自己的事,不过关于你所提到的ta,我却觉得比起喜欢,这些都更像仅仅是依赖,因为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这样对你,也不会伤害你。”

“ta对你的好,和ta切切实实地曾用精神控制你是两回事,两性之间的关系里,精神控制是很常见的议题,这通常也是对方扭曲的寻求情感慰藉的一种手段。ta会控制你的社交,对你进行冷暴力,会知道如何针对你的弱点试探,从而在以后精准的打压你内心最痛苦的东西,再在你情绪崩溃的时候对你进行安抚和时不时的夸奖。”

“这让你很容易感到ta是懂你的人,也是唯一珍惜你的人,如果你一旦稍有疑虑反抗,等待的通常就是冷暴力,以此反复无常让你对ta成瘾,产生依赖,不愿意主动离开对方,因为你害怕离开后,等待自己的又是对方无止境的冷暴力和言语的打压。”

“你很难离开,也舍不得离开,因为你也知道,ta对你好的时候有多好。”

对方轻柔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语气里并无责怪:“人的心理最复杂的东西,你要辨别清楚,你自小在家庭里所缺失的,应当是正向的汲取,而不是如此,我希望未来你能在健全的关系里开始自己的感情。”

他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回答了什么。

他知道对方的话对,也不对。从头到尾,这一切都像是他的咎由自取。

时至今日,外面世界的精彩和越来越多的社交萦绕在自己身边,那段过去的记忆像一束圣殿里的光,又像黑暗不知尽头的枯井,早已变得模糊不堪,是埋在心底的救赎和梦魇,交织在一起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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