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残(11)

作者:兔七哥 阅读记录

而且驰远能感觉到韩山对他和别人不一样。

不是他自作多情,可这人言行举止又很“直”,驰远实在想不通,难道韩山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做朋友?

啧,监狱里交朋友?开什么玩笑。

或者交男朋友……

驰远被自己这个念头惊了一下,操!进来三个月就疯了,还是想想怎么早点出去吧……

“你打算最后半分钟用光这块香皂?”韩山关掉花洒,扫了一眼拿着香皂在身上画圈圈的青年。

驰远一怔,转头,“剩半分钟了?”

“二十四秒。”韩山系好浴巾,抬手将他的花洒打开。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驰远急忙快速冲洗自己的身体,在水流停下的瞬间撸了把脑袋:“靠,时间太短了。”

韩山弯腰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搀起来,又理所当然地把盆里提前接好的水泼在驰远紧实的腰胯上,前后一起冲了个透。

“……”驰远耳朵有点热,没敢去看对方,“哎谢,谢了啊!”

“嗯,快点。”

其他人已经陆续往外走,韩山没驰远那些歪心思,端着盆子站在那里等着对方囫囵地擦干身体,又去解缠在腿上的保鲜膜……

浴室只剩两人,驰远又羡慕起对方那块遮羞布:“组长,你为什么可以用浴巾啊?”

韩山:“用奖品换的。”

“啧,酸了。”驰远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盆子挡在身前,“走吧。”

韩山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你又不小,怕人看吗?”

“……”驰远噎了一下,“那你还不小呢,你怎么围浴巾?”

“怕别人自卑。”韩山扶着他往外走,语气坦然。

驰远乐了:“哎,我发现你这人其实挺有意思的,怎么平时老板着脸啊?他们一见到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韩山弯了弯唇,未置可否。

说话间两人出了浴室,换上衣服,驰远把卷成一团的保鲜膜交还给值守的狱警,扶着走廊铁窗朝监室走 。

季长青背着手立在监室门口他瞥了眼驰远的腿:“什么时候能拆石膏?”

“报告管教,再有两周。”驰远回答。

“尽给人找麻烦!”季长青冲韩山扬扬下巴,“我桌上那堆表彰大会的材料,你去统计一下各监区分数明细。”

韩山点头:“好。”

驰远本想问问他作为联号用不用一起去,却蓦的发觉监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季长青见怪不怪,对驰远说;“回屋待着,腿不方便就消停点,知道了吗?”

“是,管教。”驰远语气蔫蔫的,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实在扎心。

回到铺位,龚小宝又凑过来:“远哥,你和组长相处还愉快?”

“怎么?”驰远抬眼看向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颇为不解。

龚小宝半开玩笑道:“咱组长出了名的铜墙铁壁,谁跟他套近乎都没用,不过……我看他跟你还行,你把他哄开心了,他在管教哪里给你随便说两句好话,计分时给你添上一笔,那你在监狱里绝对活的美滋滋!”

驰远嗤笑:“至于吗?我直接去哄管教不行吗?组长再牛逼也是个犯人,谁给他那么大权力?”

他这话一出,好几双眼睛看过来。

“我操!”龚小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下文还没倒出来,就听墙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人家有背景。”

众人皆是一愣。

说话的是吴良贵的联号,叫卢光宇,长着一张带有几分文艺气质的电影脸,消瘦而颓废。

“什么背景?你怎么知道?”边上的犯人好奇出声,同时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下墙角摄像头。

吴良贵横了卢光宇一眼:“闭嘴吧!别他妈找事儿!”

如今他对驰远敬而远之,但对别人该凶还是凶。

“一条红塔山,想知道的可以来换。”卢光宇不以为意,说完便起身往外走,“我要去拉屎。”

“操!”吴良贵视线朝驰远这边瞟了一眼,不情不愿的跟着出去。

联号是这样的,比起相互帮助,更多的是监督,一个人犯了错误联号成员会有连带责任,所以犯人除了管好自己,也要管好身边的人,一个被举报了另一个还跟着吃瓜落。

龚小宝眼珠子提溜乱转,接着一拍大腿:“还真有可能!反正都本市的人,妈的,狮子大开口啊!一条烟,打算抽到出狱吗?”

“……”

好奇心被勾起,满屋子男人脸上都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神情。

“背景”这个词很微妙,它可以为一个不够牛逼的人升格,也可以让一个真正牛逼的人降格。

而否定一个各方面都碾压他们的男人的实力,足够让一屋子无聊的老爷们儿兴奋起来!

“远哥,你还有钱吗?”龚小宝在监狱就指着别人的八卦活着,他挨近驰远耳语道,“咱跟他还个价,两盒烟够了!”

“我这月消费限额用光了。”驰远摊手。

他也好奇,但买人家消息多少有点下作,韩山知道了得鄙视他。

“花光了?你住个院都买什么了?”

“病房被子有味儿,买了床被子。剩下的之前给你买零食和烟了。”

“操……被子呢?”

“留病房了。”

“败家子儿!”龚小宝一脸痛心,他这种没人给打钱又不能上车间挣工资的低保户,内裤穿三年,破洞了都没舍得换。

“我的没花光啊!你可以把钱转我卡里。”他倒是贼精,“以后你想买东西也可以走我的卡。”

“……谢谢啊。”驰远翻了个白眼。

龚小宝:“不客气!给我留盒烟钱就行。”

“……”

第9章 枕头风

新监抽烟时间有了严格限制,早午上工前可以抽,晚上禁烟。

等待睡前点名的半个小时里,犯人们百无聊赖,只能在屋子和门口走廊溜达闲聊。

齐越森走到驰远床边,看了眼他的腿,语带关切:“伤的严重吗?以后不会有影响吧?”

驰远笑笑:“不算严重,应该没什么事儿,多谢关心。”

“万幸……”齐越森点点头:“那天我一听说楼上有情况就猜到是他们要整你,来不及多想立刻报告管教了,虽然……”

他朝吴良贵的床铺上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无奈:“监狱里条件有限,跟外面不一样,生个病受个伤稍不注意就影响一辈子。”

驰远挑眉,心说要不是管教上来他也不用受伤,当然,吴良贵几人也不会被送严管队。现在的结果,对驰远而言也算因祸得福。

他观察齐越森表情,猜测对方可能因此被吴良贵针对了。

“我就说,走廊的人都‘不知道’,管教还能知道的这么快,原来多亏了你,谢了啊!。”

“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你人不错,这种地方,你知道的……”齐越森苦笑着摇头,剩下的话没再说下去。

另一头,龚小宝又嚷嚷起来,大概是杜军用手扫了两下床,龚小宝嫌他把病菌扫下来了……

“差不多得了。”驰远抬头瞥见默不吭声坐在铺上的黑瘦男人,寻思这人长期受排挤,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能出院说明已经没事㑲風儿了,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都是半斤八两的罪人,谁比谁高贵?”

“老子就是膈应。”龚小宝嘀咕道,“这辈子不想碰烂dio的玩意儿!”

“毛病不少。”驰远懒得搭理他,抬眼冲杜军道,“你明天去举报他,给他惯的!”

龚小宝瞪眼,感觉驰远胳膊肘朝外拐了,心里生出点陌生的憋闷感。

虽然驰远和他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交情,但驰远是唯一一个不计较他的举报,还给他买烟的人。

他拉着脸躺到床上,翻身面朝墙,不想说话。

杜军只嘿嘿干笑了两声,似乎没当回事。

韩山回来的比较晚,监舍犯人们已经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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