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残(28)

作者:兔七哥 阅读记录

“求你了组长。”卢光宇说完,视线朝驰远这边瞟来,有点暧昧。

“这个我做不了主。”韩山语气公事公办,“但是,管教大概不会批准。”

“为什么?”

“你俩生产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联号是为了共同垫底拖二监室后腿吗?”

驰远:“……”

“不会的。”卢光宇说。

韩山看了眼走廊里朝这边张望的犯人们,犹豫了一下,开口:“下周开始,车间任务指标要加量,一切以生产为主,包括联号分配。”

卢光宇唇角一抽,一到年底就要疯狂赶工,没想到这就要开始了。

他扯了个丧气的笑:“知道了,组长。”

韩山点点头,进屋。

驰远一脸的莫名其妙,瞪着卢光宇小声道:“你干嘛?”

卢光宇眨了眨眼,收起笑容:“无聊,没劲。”

“……”

驰远没工夫管这家伙发神经,他快步到韩山身旁:“组长,为什么要提高生产指标?”

“快过年了。”

“……哦,完了。”驰远搓了把脑袋,“又要抄监规了。”

韩山从床底下取出一双单鞋换上:“不用,年前做不完的只能加班,做得完的也可能加班,周六日不休息。”

驰远震惊:“操。”

“我会帮你。”韩山站起来,这一句声音压的很低。

监室里阴冷,可驰远心和脸都热乎起来——

韩山嘴上不说,其实早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从刚才在院子里,这人没像上次一样回避他的案情开始,驰远就知道。

所以他刻意释放一些情绪,同时也在观察韩山的反应。

见对方没有任何好奇和意外,驰远断定韩山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最初的口供,并且在把自己膝盖捏错位之前就相信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总不能因为哥们儿长的像好人吧?

或者说,是狱警们闲聊中透露出这样的信号指向……

驰远心跳快了几分。

“早知道监狱干活这么累,当初就不逞这个英雄了。”他叹了口气,像是安慰自己,“不过我那天要是不管,以后再有别的孩子遭殃我可就真有罪了。”

韩山闻言,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当时……看到那人脱裤子了吗?”

“脱裤子?”驰远懵懵地眨了下眼睛,随即了然,“我能让他脱吗!我本意是阻止,不是非要抓个现行。”

韩山抿了下唇:“我是说,万一,他不行呢?”

驰远一愣,接着乐出声来:“哎呦,山哥,你不会觉得男人六十就不行了吧?”

“……没有。”

走廊里的犯人陆续回屋,下午有体能训练,要脱掉棉衣,再换上轻便的鞋袜。

韩山打开柜子,取出两支烟朝驰远扬扬下巴。

“走,抽烟去。”

纠结在心里的问题已经摆上明面,索性理清原委,做出决定。

他不信这小子说的不想让他帮忙,但他知道驰远永远不会主动提,也不会让他有半分为难。

因为他把他当朋友。

【📢作者有话说】

卢光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驰远:若为自由故,爱情抛一抛。

韩山:嗯?

驰远:抛……起来再接住(・᷄ᵌ・᷅)

第22章 既不认命,也不后悔

抽烟区还缭绕着未散的烟雾,铁窗透进一线极细的阳光,像斜刺里穿进一道灰蓝色的剑芒。

两人退到烟雾边缘,倚靠在窗沿上抽烟。

韩山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你当时是偶然撞破,还是……”

“不算偶然。”驰远吐出一个不规则的烟圈,“之前那人在校门口卖糖葫芦我就觉得他不对劲,自行车总停在树后面好像生怕人去买。我特意买过一次,糖葫芦卖相极差不说,又贵又难吃,而且,他的车筐里放着一个半敞开的袋子,里面有个卡片相机,这正常吗?”

“不正常。”

“所以那天夜跑,路过学校发现他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跟了过去。”

“夜跑?没带手机?”

“没有。”

“你看到什么了?”

驰远沉默了两秒。

韩山问话的方式有点像审讯犯人。但驰远知道这样才合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到,高中生在废弃公园的假山后拍擦边视频……”

“……”韩山眉头动了动:“那是什么?”

驰远乐了:“哎,以后我得多给你讲讲现在外面流行的那些垃圾玩意儿,不然你出去以后,一看这个社会没救了,学龚小宝打道回府怎么办?”

韩山:“没救的只有人而已。”

驰远挑眉:“有道理。”

他斟酌片刻认真总结道:“擦边视频,就是内容在道德法律或社会规范等方面,处于灰色地带的视频。当时那名女生拍的是靠衣着暴露,动作挑逗来吸引眼球的软色情视频,具体用来干嘛就不知道了。”

“现在外面流行这个?”

“有特定的群体喜欢这个。”驰远说,“不光这种,还有很多类型,抓住人的七情六欲,不知不觉蚕食人的精神和思想。甚至那些魔爪顺着网络摸进现实,毁掉一些心存欲.念的人。”

韩山点点头,大概了解。

他过去的生活忙碌有序,跟在积极而务实的谭耀笙身边,并没有机会看那些东西。

“你没有等到他实施实质性的侵犯?”韩山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有。一些变态有时候并不需要传统意义上的*行为,我要等他脱裤子再动手,给学生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驰远说,“那老家伙只来得及口嗨几句,我就冲上去给他踹出去八丈远,妈的,差点成了遗言。”

人并不能未卜先知,情急之下都是靠本能行事。

“他说什么了?”韩山问。

驰远喉结不明显的动了动,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但他要的就是韩山问出这就话。

“淫词浪语,什么恶心说什么呗。”驰远回的漫不经心,过了几秒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还说了一句我当时没听清,后来仔细回想,好像是……”

他咬了咬嘴唇,有些难以启齿,“吃菜要吃白菜心,养女……那什么什么老子’……哎,我学不出来,你知道那意思。”

韩山瞳孔微凌。

冉冉被猥亵的时候刚满十三岁。

而余国忠有两个女儿,据说大女儿多年前失足坠河,小女儿在韩山入狱那年刚嫁人。

驰远咬着烟声音含糊不清:“所以,那家伙瘫了我一点都不内疚。该!”

院子里响起哨声,三分钟集合时间。

搬进新监区后狱警们大概也得学什么行为规范,近来很少听到亲切的砸铁门声了。

驰远掐了烟直起身子离开:“走吧组长,锻炼身体去!”

“好。”

韩山目光扫过那道阳刚健朗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不属于自己的不甘。

下午的体能训练颇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意味,为了应对接下来的高强度工作,提高身体素质,

长跑,拉伸,俯卧撑深蹲一样不落,折腾的全监区的犯人叫苦连天。

监狱有自己的工厂,平时犯人干的活都是自己的产业,车间也有旺季淡季之分,有时候会接一些外厂的加急订单。

在里面待久了的犯人没少接受这种间歇性抽风式加班,已经麻了。

从那一张张死灰色的脸上就看的出来。

驰远做完最后一组深蹲,脱力地瘫倒在地。

旁边早就横七竖八倒下一片,狱警在边上溜达,看谁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戳上一橡胶棍,督促犯人起来继续训练。

以后每周都会有这么半天,除非赶不出活来要加班。

韩山揉捏着发酸的大腿,低头看向眯着眼睛狂喘粗气的驰远:“这就不行了?”

“不行了……”驰远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把对方紧实的小腿,“组长,管教是不是平时给你开小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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