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学神是个小可怜(33)
身体随着音乐的鼓点开始跳动,每一个动作完美地卡在节拍上。汗水布满额头,但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平添了几分性感。
这和平日里那个清冷克制的沈诺白极度反差。
他仿佛将那副高冷矜贵的面具生生撕裂,把真实的自己从牢笼里释放而出。
周潜被这样的沈诺白牢牢吸引视线,音乐的鼓点打在心上,他的心跳似是跟着后者的动作翕动着。
突然,一阵铃声突兀地打破音乐。
沈诺白听到铃声,身体僵滞,像是卡壳的机器。他一瞬收敛了刚才的气场,又缩进平日里的壳子里。
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接个电话。”
沈诺白:“妈。”
一旁的周潜眸光暗了暗,他对沈诺白的母亲可是印象深刻,上次在“寒水间”发生的事情他仍旧历历在目。
想来又是个不怎么称职的母亲。
短短一两分钟后,沈诺白就向对方说了再见。
通话结束,沈诺白向周潜走过来,径直拿起书包打算回家。他表情沉默,黑曜石的眼瞳瞬间像褪色了一般。
周潜看看他,“不是还剩一点,不跳完?”
“嗯,回家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诺白眸色变得阴沉,心情也低落了很多。
周潜跟在沈诺白身后,语气迟疑,“刚刚是你母亲的电话?”
他舔舔唇,继而又道:“我没别的意思,上次在寒水间你等了一中午的人就是她吧?”
沈诺白不带情绪地瞥了周潜一眼,闷声回应,“嗯。”
气场越来越低,不自觉地绷直背脊,沈诺白乌沉的眸子盯着周潜,带上一丝防御。
看着沈诺白明显不想再聊这个人,周潜张张嘴把原本想问的话咽了回去。烦躁地想摸烟盒,他见不得沈诺白这副沉闷的模样。
周潜摩挲了两下指尖,他一把勾住沈诺白的脖子,把人拉向自己怀里,还顺手揉了揉沈诺白的头发。
“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浑身麻了一瞬,明明是凉爽秋季,沈诺白却感到一股燥热蒸腾涌出。
“放开。”
不知道周潜发什么疯,被禁锢的沈诺白耳朵泛上微红,他僵在原地,用手肘怼了两下周潜。
“不放。”周潜赖皮地又揉了揉沈诺白的头发。他发现揉沈诺白的头发会上瘾,就像对周糯家养的那只小橘猫。
沈诺白见周潜越发放肆,他眯眼,伸手也薅向周潜的头发,使劲揉了两下,沉声道:“你放不放?”
呼吸间的热气全部落在周潜的喉结处,沈诺白的头发也扎的他皮肤泛痒。
周潜一时松了劲,沈诺白趁这个时候逃脱出来。他头发凌乱,喘着粗气瞪向周潜,“你发什么疯?”
周潜手掌蜷缩,他喉结滚动,目光偏到一旁,不敢再看向沈诺白。
“和你闹着玩的。回不回家了?我都快饿死了,赶紧走吧。”
闻言,沈诺白哭笑不得,适才的苦闷被冲散不少。他随意扒拉两下头发,看着已经走远的周潜。
周潜的头发翘起了一缕,微微凌乱中显得几分可爱,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
沈诺白也没打算告诉这人,只是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张背影照。
夕阳西下,在天际剩下一圈橘黄色的轮廓,微风吹来,两旁的垂杨柳轻轻摇曳。少年双手环住后脑勺,长腿窄腰,慵懒而恣意,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同桌,你倒是快点啊。”走在前面的周潜扭头催促。
沈诺白看着偷拍的照片,拇指在屏幕上滞了一下,随后点击“保存”键,才收起手机跟了上去。
第25章 校庆彩排
各班的节目单上交后,经过第一轮评选,学生模块一共筛选出来10个节目,沈诺白的solo也在其中。这10个节目还要进行二轮彩排,才能最终敲定。
午饭结束后,沈诺白和周潜并肩晃悠悠地走进班。
李叶子正在门口翘首以盼,她一看到沈诺白,连忙跑过去。
“诺白,王主任刚来通知了,让趁着午休的时间去礼堂彩排。”
李叶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挂牌,上面写着工作者通行证。将挂牌递给沈诺白,“这个你带着,礼堂那边有老师会查,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的。”
“另外,你还需要带些什么吗?”
接过工作证,沈诺白本想说不需要,目光却瞥见周潜冲他轻眨了眨眼。
沈诺白:“带个人行吗?”
这时,走廊上恰好隔壁12班的班长正带着他们班表演节目的人咋咋呼呼地路过。12班入选的是一个小品类节目,一群人穿着演出服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为首的班长看见李叶子,打了声招呼,“叶子,还不走?一会儿别迟到了!”
李叶子抿着笑招了招手,“我们马上过去了。”
一打岔,李叶子将沈诺白的话听了个马虎。她回过头,认真地问道:“你要带谁?带家属?”
沈诺白、周潜:……
沈诺白眼皮一跳,刚想张口解释。
周潜却轻挑着眉,狭长凤眸在沈诺白脸上停了两秒,然后对着李叶子指指自己,“对,家属在这,包吃住的那种。”
李叶子懵了,一双圆眼睛睁得愈发圆。
“别听他瞎说。”
看着周潜面上挂着松散的笑意,沈诺白没表情地睨了周潜一眼。
然后,沈诺白找了个听起来还算有说服力的理由。
“不过,确实得带着他。最近都是周潜在帮我抓细节,彩排有他在会更顺一些,这应该是也算是工作人员?”
“算的。”李叶子点点头,“那一起去吧,到礼堂了我再找王主任要一张工作证。”
深秋的午后,阳光虽然明亮,但却清冷。一进礼堂,除了舞台打着光,其他地方都拉上了幕布,将窗外光线隔绝地一丝不剩。
礼堂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前三排座位被审核节目的老师和学生会一杆子人占着。
李叶子让沈诺白和周潜坐在后排候场,她则去找王主任要工作证。
回来的路上看到学生会熟悉的同学,顺便问了问,“现在轮到哪个班了?”
那人查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我看看啊,现在是9班,你们班还得再等会儿。”
“好的,谢啦。”
过了十多分钟,第一排就有人站起来喊:“十一班的来了没?十一班的准备了。”
李叶子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她扭头看向沈诺白,“诺白,走吧?”
沈诺白抿唇,起身走向舞台。
趁沈诺白上台的功夫,李叶子把提前准备好的音乐交给学生会,一切准备就绪,她冲沈诺白比了个OK的手势。
沈诺白站在台上,空荡的舞台只有他一人,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沈诺白盯着打光灯投来的一束白光,背脊绷得僵直,他感到浑身血液像被冰川包裹住的岩浆淙淙涌动,喉结不自主地微微滚动,心脏也随之一跳一跳。
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能站在舞台上光明正大地跳一场舞了,沈诺白垂眸看着舞台地板上自己的影子。
一霎那,礼堂里嘈杂的声音褪去,满脑子充斥起唐忆流着泪冷漠又残酷地让他不要再跳舞的训斥声,这一声声好像要将他钉死在原地,一步也不准迈出。
沈诺白太阳穴突突地翕动,他内心翻天覆地挣扎着,就连音乐响起,他也充耳不闻,久久未动。
片刻后,礼堂里一片窃窃私语。
“这同学哪个班的?怎么回事?”一位负责审核节目的老师指着舞台质问。
李叶子不知所措,她看向周潜,后者皱着眉,眼底情绪难辨。
正当学生会的负责人打算关掉音乐,让沈诺白下台时,沈诺白才有所动作。
他抬起头,环视整个礼堂,直至和周潜对上视线。
一秒、两秒……
似是终于作出了决定,沈诺白低着眼皮轻轻一笑,他缓缓闭上眼,音乐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