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恋爱脑想让我告白+番外(10)

作者:君潋儿 阅读记录

“……怎么实锤了?”

“你想啊,聪明人想干也不会自己去干啊,肯定是找愿意为他前仆后继的狗腿子。”安缚向他努努嘴,“喏,你桌上的早餐就是今早某个小弟送来的。”

林枳拎起面包袋的一角,心情复杂。

安缚:“那个同学还托我给你带话,说他们韩哥说了,之前都是误会,让你见谅,这是歉礼。我原本不让他放的,说你的桌子不能动,那人不听,放下就跑了。嗨呀,反正进肚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嘛。”

林枳瞥了一眼生产日期。

问:已知今日面包牛奶早晨七点出现在桌上,那么应该在什么时候食用最佳?

答:三天前。

作者有话说:

林枳:过期的你给我吃?

第7章 躲避

尽管早晨他灌了一肚子的药膳,猪脑的味道仍难以久久不散,但林枳还是把只能看不能吃的、过期“爱心早餐”扔进了垃圾桶,不过在那之前,他给韩君泽发了条微信表示感谢。

早上升旗,跟着奏完国歌后,校长主任齐齐上台讲话。

说的正是荣誉墙被涂的事,严肃地将韩君泽带到台上批评。

底下学生各个站得笔直,一点不敢出声。他们有人吃到了瓜,大多数人和安缚一样,认为肖究就是他的狗腿,为他做事。

不过校领导到底是否看到肖究的照片,又是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最后被带到台上批评的只有韩君泽一个。

林枳站在众多同学中,抬着头看着上面的韩君泽,少年站得坦荡而笔直,正视前方,没有一点畏缩和怨怼。

在这种时刻,林枳却与众人相悖地,替韩君泽感到委屈。

他莫名觉得,这个和他同样年纪的少年,似乎承受了许多沉重的东西。

升旗结束后,学生都回教学楼上课。

下课时,林枳拍了拍前桌安缚的肩膀。

安缚唰地一下抬起头,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桌肚里一伸,然后回头看了一圈,长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老严来了呢。”

林枳往他桌肚瞟了一眼:“玩手机呢?”

“看学校匿名墙呢,有些同学在那给韩君泽伸冤。”安缚小声用气音道,“走在吃瓜第一线嘛。枳哥,你找我干啥?”

“也没什么……”林枳随手转了下笔,沉默两秒后说,“我原本就是想问你关于一些关于韩君泽的事,正好匿名墙上有进展,我还是自己去看吧。”

于是林枳也拿出手机偷偷点开匿名墙的公众号,翻了几条投稿。

就荣誉墙涂鸦这件事,在匿名墙发酵得有点严重,起因是今早那个摄影社社长发出了两张照片,引导大家不要表面分辨是非,原本相信的人不多,可经历过升旗仪式后,全程隐身的肖究引起了公愤,这才有人带节奏说韩君泽是个背锅侠。

“评论里有人说啊,其实肖究与韩君泽并不合,肖究背后有个人,是城西第三附中的。”安缚托着下巴,一副吃瓜上头的表情。

林枳沉默地滑了两下手机屏幕,最后塞回了桌肚,抬起头:“第三附中怎么了?”

“哇塞!枳哥你不知道吗?管着那一片的混混老大,好像叫于……于朝野吧?哎呀,反正是韩君泽的死对头,你知道上过广播的那个水上公园斗殴事件吗?就是他们两方人约战干架!”

林枳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回想起来他的确在司机车上听过这个新闻,怪不得第一次见韩君泽是带着伤的,原来是打架打的。

“他们为什么打架?”

“这谁知道,不过他们这些混混本来就是一个区域形成一个圈子的,有点小摩擦上升就成聚众斗殴了呗,潜规则耍手段这些伎俩多着呢,比如这个肖究,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暗桩’!”

“这听起来,肖究整出荣誉墙这事,就像是故意在搞韩君泽一样。”

“可不就是在搞他,你想想这两天韩君泽都进教导主任办公室几次了,如果接下来他还惹事,估计也离退学不远了。”

林枳手上转着的笔突然啪嗒一下掉到桌面上。

林枳跟着点了点头,什么别的混混老大,不良圈的暗桩……这些他都不在意,总之现在舆论还原真相,还无辜者清白就够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个愿意站出来说话摆证据的摄影社社长。

只不过他记得那人为人老实不争不抢,还有些懦弱,居然也会愿意淌这趟浑水?

连这样的人都会顶着舆论压力站出来为韩君泽说话,让林枳很是敬佩,至少同样的事放在他身上,他并没有那个勇气去做,即使知道韩君泽是被冤枉,也宁愿选择躲避选择沉默。

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一整天,林枳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放学前,他给小何叔叔发了条微信消息,让他不用来接,自己去书店逛逛。

结果没想到原本晴天大好的一整天,在最后放学时,天阴沉沉地就压了下来,一场闷雷打过,就下起雨来。

晟明市盛夏的月份,天气像娃娃脸一样说变就变,连手机信号都连带着差了两格,林枳向小何叔叔求救的消息转了好几个圈,也发不出去。教室里的学生早已走光,这时想蹭伞同行也没条件,最后林枳还是决定趁着雨没那么大先去趟书店,还能买到伞。

书店是个老书店,店名叫“白鸽”,地方小,装修也旧,墙皮七零八落地脱落了不少,如果在门板上画个红拆都不为过的程度。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叫诚叔,体型壮胖,留着憨厚的三下巴、肚腩、黑框眼镜、艺术感十足的长发,活脱脱是刘欢老师2.0版,性格随和,从不赶人。

林枳从高一时就经常来这家书店,因为他觉得有种复古的情调。

门口的贝壳风铃、脚下吱呀吱呀的木板地面、店老板独特的艺术家气质、拥有单独休息的阅览室……

一来二去,成了这里的常客。

雨天的书店人比平时多,一半都是来躲雨,也更嘈杂。

刚一进门,林枳就抖了抖半湿的校服外套,拨弄了两下头发。

诚叔一看到他就乐了,粗糙的大手马上放下手中正在穿的千纸鹤的新风铃,拿手指隔空点了点他:“嘿,小林,你来啦,我刚刚还在寻思呢,今天店里进书,你八成得过来,这不,让我猜对了。”

“诚叔。”林枳冲他笑了笑,“他最近有送老碟片来吗?”

“哎呀,小林,上次不是给了你好几盘嘛,这才几天,都听完啦?”

林枳摇了摇头:“上次的有几张磨损的比较严重,都没法听。”

老碟片这种东西现在很少人家会收藏,就连林枳家这种音乐世家都没有,寥寥几盘也都是他从诚叔这里讨来的。

准确来说,是从一个男生那里买来的。

从一年前开始,有个神秘的男生就隔三差五地经常往诚叔这里倒卖碟片。

林枳对老碟片有收集癖,每次都从诚叔手里再买来,一来二去,由诚叔在中间牵线,两人就在微信上加了好友。

林枳只知道他和自己一个学校,两人互相不通报姓名年龄,只做单纯的网友,拔了网线走大街上谁也认不出谁来。

“嗐,你再等两天,等那个男生送来了新的,我立马联系你。”诚叔随口对他说,还在全神贯注地穿千纸鹤风铃。

“好。”

林枳瞄了眼那细线和指甲盖大小一样的纸翅膀,与那双手的风格格格不入。

他收回目光:“对了,诚叔,一会儿我走时,借把伞可以吗?”

“哎呀不巧了,”诚叔说,“你看这店里人这么多,伞都卖没了,我放在店里那把刚刚还被另一个小同学借走了。”

林枳说:“没关系,那我去选两本题,等雨小点再走吧。”

“好嘞。”

书店里的水泥地板被踩出连续的湿脚印,外面一声声闷雷,天阴阴沉沉,书店挂着的灯泡昏黄,影子落在地面上,仿佛团成一摊子乱七八槽的沉默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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