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恋爱脑想让我告白+番外(102)

作者:君潋儿 阅读记录

晚上,林枳自己点了个外卖,送到时已经凉了,他没什么胃口地吃完,饭后洗了个澡,把身上沾上的香水味全都洗掉,然后裹着浴袍坐在榻榻米的窗前,看外面的夜景,开了瓶红酒。

今晚的月色很好,异国他乡的都市繁华之上,却显得格外孤寂。

他终于要回国了……

林枳慢慢看着那月亮出了神。他打开手机,在如今基本不启用的Q.Q里,点开了置顶的聊天记录。

手指缓慢地打字。

【我要回国了。】

他刚来国外时,人生地不熟,习惯沉默躲避,能够陪他聊天的知心朋友,依旧只有这个在少年时期添的网友。

他们两人的谈话每次不超过三十分钟,讲的都是自己的近况。

偶尔林枳会把他的作曲小样发给对方听,或是征求他的意见完成自己的插花作业。

小月亮通常会回得很简短又迅速,一如既往地像个机器人,有呼必应,有问必答。

——这次却久久没有回复。

难道在忙?

林枳耐心里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关上了手机,抿了口酒。

四年了,大学一毕业,曾经的朋友同学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即便偶尔有联系,也有着时差的阻碍,通常聊到一半就没了人影。

曾经那些同学,有人容貌大改,有人考研读博,有人拼搏事业,也有结婚成家的。

前段时间他和秦洲乔聊天,知道对方如今在北京的一家上市公司做高管,忙得热火朝天;贺祁则贪玩,借助父亲的关系混进了娱乐圈,靠脸吃饭做了个小偶像。

说来唏嘘,他曾经怀疑秦洲乔和贺祁不会稳定,结果过去这些年,人家两个分分合合,还是如胶似漆,而自己的感情却是一片荒原、糟糕透顶。

“……”

林枳苦笑一声,闷闷地仰头又灌了口酒。

他听说韩君泽大三时就和大学的朋友合伙开店做了生意。

社会上大多吃人脉这套,他人缘混得好,所以张罗很多事都顺风顺水,到如今,他在北京城也算站住了脚,前呼后拥,身边跟着形形色色的人,倒成了真正的“韩哥”了。

林枳一想想自己,这四年到处学习,绘画雕塑插花大小提琴,用各种课程来充实自己,忙得晕头转向,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却似乎还停在原地,甚至比曾经更加闭塞。而一直引以为傲的家境如今也出现了经济桎梏,算来算去,可能混得反而不如韩君泽了。

酒精混乱着他的脑神经,他双颊和眼尾都泛起红,微醺地靠着窗玻璃,伸手慢慢抚上脖根处。

韩君泽当初想给他留下霸道宣誓着占有的牙印,尽管没有真的咬下去,可直到今天,他依然会产生错觉,有时觉得是深重的伤痕,有时又觉得是个温柔怜惜的吻。

韩君泽当时说他输了。

没想到其实输的人是林枳自己。

他被一个没有吻痕的吻、一个没有疤痕的牙印“自我标记”了四年,故步自封,把自己埋进层层叠叠的茧中,不肯走出来。

以为用四年时间足以让他忘记一个人。

却发现到头来,剧烈焚烧后的烈火,留下的痕迹反而无法化为飞灰,钻心的疼痛愈加深刻,像红酒般不断沉淀。

令人在午夜梦回时分,醉得愈加迷蒙。

从此林枳就多了个会无意识摸脖颈的习惯。

作者有话说:

下章回国!

终于都长大了啊啊啊啊啊啊可以办点成年人该办的了!搞事搞事搞事!!!

第68章 回国

一周后, 北京机场。

林枳刚落地,就被北京的冷空气冻傻了,凛冽的寒风直往骨子里钻。

国外呆得太久,他已经对国内的环境不适应了。

小何叔叔来机场接他, 刚见面, 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顺便披了件棉袄。

“小枳, 欢迎你回国。”小何叔叔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陶老师知道你肯定不适应北京的气温, 特意让我带件厚衣服,赶紧穿好。”

林枳裹了裹棉袄, 吸着鼻子微笑道:“小何叔,听说你女儿出生了,上次我妈给我发来照片,我一看, 长得真可爱, 跟个小糯米团子似的。”

“嗨呀,可爱什么, 小孩闹腾着呢。”小何叔叔淡淡一笑, 眼圈竟有些红了,“下次来我家, 让你亲眼看看。”

林枳连连答应,上了车后座。

“陶老师在酒店等你呢, 她那里忙着算账, 要不就跟我一起来接你了。”小何叔叔叹了口气, “林总……还留在公司, 估计不能见着了。”

到酒店时, 陶姝萍一看到他就哭了,母子俩说了些寒暄话,然后一起去餐厅吃了顿饭。

饭桌间,陶姝萍问了他很多在国外的见闻感悟,还旁敲侧击地打探在国外处没处对象。

自从他出国后,爸妈对他的恋爱问题再没干涉过,唯独一次小心翼翼地提起,还是跟他说,知道他在国外经常被男人骚扰,他们没法强迫改变他的性取向,只要不乱交就好。

林枳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笑道:“妈,我天天上课都忙不过来,哪儿有时间处对象。”

陶姝萍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才道:“你这么多年在国外,一直和他没有联系吗?”

“谁啊?”

“……”

“啊,你说韩君泽啊,没有。”

陶姝萍微微垂眼:“其实我和你爸一直都没告诉你,当年那天你从家里离开去机场,小韩跟我们哭了很久,把你们相识的经过全部都跟我们说了,还说要得到我和你爸的承认,妈妈感觉这孩子……对你挺认真的。”

“或许吧。”林枳淡淡道,手在膝盖上握成了拳,“他当时……年纪还小,不懂事,现在他有了新生活,周围也会有新的人,再回头看,说不定还会笑自己幼稚。”

“其实这些年,妈妈有时想起也有点后悔,早知道你大一时那个样子,现在好不容易走出来,当初就不逼着你——”

“妈。”林枳打断他,神色认真,“就算当时没有你们阻挠,我和韩君泽也迟早会分手的,我们不合适。那个时间,也不对。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走向这样的结局也是必然。”

他和韩君泽早就已经断了个干净,人都是向前看的,在原地踏步、犯傻不敢走的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而后的时间,林枳为了岔开话题,仔细问了问公司的亏空状况,得知他们家这么多年的积蓄几乎全部搭了进去。

林枳没想到这代价比他想象得严重这么多:“要不我去公司帮帮我爸?”

陶姝萍无奈道:“帮什么啊,你是懂金融还是懂管理,反正现在还有我的工资,家里不至于喝西北风,你就安心现在国内找适合的工作吧,你爸他毕竟有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点事压不倒他,从商嘛,总有起起落落的时候,我和你爸都想好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林枳看着陶姝萍眼角的细纹和黑眼圈,没有再说话,而是在默默地下决心。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回国的第一个月,林枳就迅速对接了自己的工作职位,北京顶尖的一所艺术院校,他专职教钢琴,基本一周就七八节课,剩下的时间就去挑音乐会参加赚聘金。

肖教授还引荐他参加了娱乐圈的一场酒会。

那场酒会是名利追逐的天下,他海外归来,履历漂亮,得到不少橄榄枝,于是趁机接了个幕后作曲的活,事业也算步入了正轨,每日十分忙碌。

忙里偷闲的一个休息日,林枳接了个电话,是秦洲乔约他出去。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那次是林枳大一假期回家,秦洲乔特意从北京赶回晟明,与他匆忙吃了顿饭。

那次见面,林枳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病怏怏的,无心修饰,秦洲乔很担心他,还问他是不是仍然没从韩君泽那里走出来。

因为贺祁的关系,林枳知道秦洲乔和韩君泽偶尔也有联系,这次再见面,他在心态上难免想纠正三年前的颓废失落,表现出春风得意,用专业的艺术素养告诉所有人,他林枳过得很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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