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恋爱脑想让我告白+番外(26)
“stop,坐下。”李冰丹捏着英语卷,音调低沉,“看来你翻译得还挺认真?”
安缚不知所措地与她对视:“啊……嗯……”
“答案是ACCB,对了几个?”
“……两、两个……”
李冰丹目光瞟过一眼后桌的林枳,抬了抬下巴:“你呢?”
林枳:“……三个。”
李冰丹:“翻译全文了吗?”
林枳:“嗯。”
李冰丹:“有没有不认识的单词?”
林枳点了点头。
“不认识怎么办?查字典?”
林枳:“有时会查。”
“查陌生的长单词,费不费时间?”
“……”
“阅读理解不需要你知道讲什么故事,不会的单词,除了你觉得眼熟的,其他也不用查。”李冰丹望向整个班级,声音高亮,“你们以后都记住了,答阅读不需要你通篇都翻译一遍,它是有诀窍的,做题主要看关键词句,然后带着问题回到原文里去找,找到后再读一下上下文。”
“查陌生的复杂单词既浪费你的时间,也不会对你选出答案有什么帮助,如果实在好奇想知道意思,第二天上课我告诉你,都懂了没?”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李冰丹好像就看上了这一片的几个座,这么强大的气场就站在林枳面前,他后半节的二十分钟连大气也没敢喘一下,感觉那双锋利的视线总来盯他。直到下课铃响,李冰丹收拾卷子离开教室,林枳从桌肚掏出矿泉水,立刻喝了几大口。
“刀姐今天是不是吃炮仗了?我去,吓死我了,她叫我的时候我冒了一后背冷汗。”安缚心有余悸地转过头来,连声音都不敢提高,“到底是隔壁班哪位勇士把她气成这样?我以后也要对他尊称一声哥。”
林枳把桌面的卷子铺平,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按照流程给他妈发过去,随手一股脑地把一摞卷塞进不知道是哪本课本里,眼不见为净。
然后往桌面上一趴,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
“你上学不背书包的韩哥。”
经历过办公室共同被训的革命友谊和甜品店的拼桌后,安缚对韩君泽不仅不怕,还会随口调侃两句。
“我去,不愧是我们晟明一狼,就是够胆儿。”
对于韩君泽这等风云人物,不止安缚,班里也有别的同学七嘴八舌地议论。
“要不是他,刀姐能拿咱们撒气?这节课跟地狱似的,上完感觉半只脚简直踏进了鬼门关!”
隔着一个过道,两人旁边座位的同学一脸怨怼:“真不愧是老鼠屎,就会坏汤。”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我刚刚问他们班学生,人家班都没考随堂测验,今天刀姐本来没准备测验作文,就是给他们上完来折磨我们!”
“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早自习前路过长青班,听韩君泽那一帮混混说昨天在烧烤摊打架……这才几天啊,昨天白天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晚上又去打架……”
“啊?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没救了……不打架他就无聊没事干吗……”
七嘴八舌,像一堆菜市场的长舌妇大妈。
林枳埋在臂弯中的眉心烦躁地皱了皱,略微调整了个姿势,堵住耳朵,留个后脑勺给他们。
“要不然呢,他成天就是无聊得游手好闲啊,要不怎么能在这个年纪混成这样?”
“听说他就一个爸,天天又不管他……每次叫他家长,他爸都避着人来,从来没见过,估计是嫌太丢人……”
“要我有这儿子,我也嫌丢人啊,哈哈哈哈哈……”
“厉害得你!你敢当面叫韩君泽儿子?”
“啪!”
课本被摔到桌面的清脆一声响,吓得几人噤声一瞬,循音望去,就看到林枳从手臂中抬起头,毫无感情地望向他们。
“你们还有完没完?”
薄薄的眼皮下是一双浸着寒意的眼睛,那整张脸写着不耐烦和薄凉:“有本事去韩君泽面前说去,别在这吵。”
安缚机灵地清清嗓子:“咳咳,去去去,都小点声到一边唠去,吵到枳哥睡觉了不知道吗?嘿嘿,枳哥,别生气,你睡你的,再有动静我帮你撵。”
他枳哥面无表情地睇了两眼嚼舌根的几人,又重新趴回去。
“嘁……矫情什么,就他睡觉听不得别人说话,学校你家开的……”只有其中一人小声嘟囔了句做收尾,虽然几人被怼了有些不满,但再没谁再多嘴一句。
埋头装睡的林枳心里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手心的汗液戳穿了他的强装镇定,偷偷在校服袖子上蹭了蹭。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就像面对于朝野即将砸下来的啤酒瓶时,不顾一切飞奔上去想把韩君泽拉开的那样冲动。
在用自己胳膊圈起的昏暗小天地中,林枳轻轻咬上自己的舌尖。
等他自觉心跳不再那么剧烈时,蓦地发现自己脸上的温度——竟然莫名发热。
他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作者有话说:
宝贝你心动了(星星眼)
第18章 客人
连续几天,相比开学时的各种琐碎麻烦的事件,这段时间林枳的校园生活也算恢复了一点上学期时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分班考试愈来愈近,同学们都将全部精力投入进紧张的学习考试中。每天都有随堂考试,一天三科,三天一次排名,考得学生们叫苦不迭。
与高一刚入学的阳光分班不同,分班后的班级以ABC456的严格等级层次命名,大家都生怕大浪淘沙之时自己被淘掉,被分入后几个班级。
尤其在他们发现,就连被誉为垫底之神的韩君泽,也会在某些课上不再趴桌子睡觉,无形中令常年垫底的几个学生更为警觉震惊。
自从在烧烤摊闹完事后,林枳之后每次再见韩君泽,都和拒绝橘子时在走廊里与他的匆匆一面相仿。
敬学班和长青班不相邻,林枳下课又不爱走动,只是偶尔见他早自习前吸着豆浆进教室,或是体育课上隔着栏网在场上打球。
虽然韩君泽每次见到他时也会跟他打招呼,但林枳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处在一个很模糊尴尬的界限上。
他有时试图把自己放在“韩君泽的朋友”的位置上,可一想到每天围在他身边那些风风光光吆五喝六的兄弟,又觉得自己画风实在不对。
可若说他俩只是普通同学,却又是有着同甘苦共患难、一起进过派出所、有着微信好友的实质关系。
虽然现在这个名存实亡的微信好友和查无此人也没什么区别。
本以为在分班考试前,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
直到今天放学回家。
林枳照常指纹解锁家里防盗门,进屋第一眼就看到玄关处的几双擦得发亮的黑革皮鞋。
他爸竟然回家了吗?
“爸?”
他激动地叫了一声,一抬头,就看到大厅那张平日无人理睬的进口真皮沙发,坐了三个人。
其中两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的西服衬衫,另一个是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戴着眼镜,温文尔雅满肚子墨水的学者模样。
和他妈陶姝萍聊得正融洽。
这几个难道是他爸生意上的新朋友?
林枳首先反应就是这个,下一秒就立刻否定了自己。
——就在他看到那个老者的脸,和手边放着的他从前得过的各种钢琴演奏奖状和十级证书时。
一股恐惧不安的冷意自麻木的脚底传上来,令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小枳?回来啦?快来打个招呼,这位是晟明艺术学院的肖教授,你在银龙杯那次比赛中见过的,还记得吗?”陶姝萍面带温柔和煦的微笑,向他招了招手。
林枳呆呆地盯着那位教授老者的脸,张了张口,发出一个滞涩的音节。
眼镜片后,肖教授的目光和蔼温暖,带着鼓励的笑意对他点了点头。
林枳藏在校服袖子下的指尖却慢慢变凉,不自觉地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