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天上来+番外(70)

作者:思谦冲 阅读记录

听到阮林的脚步声,季怀邈抬起头,他不知道阮林能不能看到他的笑,但他还是立刻笑了。

阮林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流,他甚至觉得,季怀邈很早就到了这里,在这里等他。

阮林不自觉地又加快了步伐,于是他没刹住车,堪堪撞进季怀邈的怀里。

季怀邈笑意更深,摸摸他的额头。

“等久了吧,手都凉了。”阮林轻声说。

季怀邈亲他,摇摇头,嘴里说出的话虽然轻,却一个字一个字砸进阮林的心底:“想你想得心焦,就早点过来了。”

“求求你了,季怀邈。”阮林的额头压在季怀邈的肩头,“我快被你迷晕了。”

季怀邈装无辜:“我干什么了?我怎么你了?”

阮林当然知道季怀邈是逗他,不再跟他斗嘴,抬起手捧住季怀邈的脸,说:“男朋友给你焐焐。”

季怀邈笑起来,跟着抬起手也捧着阮林的脸。

如果旁边有路过的人,一定觉得这俩人奇怪极了。不过这个点的白云巷,除了路灯,还杵在这儿的,就是他俩了。

季怀邈微微探头,吻住阮林。在这细细密密的吻里,阮林原本的忐忑和不安,随着这柔软的触感,一点点被抚平了,连带着他的心跳也平静下来。

起初阮林还计算着他俩接了几回吻,可就这两天,季怀邈简直快把他亲懵了。

算了,管他多少回呢,以后只会有更多回,阮林晕乎乎地想。

第47章 青川椒

季怀邈知道阮林心里慌,所以他不急着催阮林说话。不过阮林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两个人的嘴唇刚分开,阮林就说:“我要开始说了,说完我要回家睡觉了。”

季怀邈哭笑不得,是他多虑了。

掌心压在阮林的太阳穴上,季怀邈想用声音暖他:“嗯,好,你说,我听着。”

阮林没退开身体,反倒是环抱住季怀邈的腰。他微微仰头,下巴垫在季怀邈的肩膀上,眼睛看着老槐树后面的高墙。

“我是在九中上的高中,离咱们这儿有点远……”

阮林声音不高,甚至飘得有些远。

那年阮林上高一。顾唯振警校刚毕业,分到蓝天街派出所,跟着师父了解情况。

跟踪阮林的男人,阮林早就注意到了。于是他每天下晚自习回家,都会走得飞快。

那时候,蓝天街的公交车站,停得比现在远得多,阮林要走将近十分钟才能到家。

阮林的父母还在南方,爷爷差几个月退休。阮林每天中午回来,会自己做些吃的,晚自习前吃。

跟着他的男人,他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着他。等他发现的时候,这个人会在每天放学的时候,和他坐一班车,在同一站下车。

阮林警觉起来,跑去找了许虎成,让许虎成放学之后,等他一会儿,他们一起回家。

许虎成可不乐意了,十四中管得松,他一般放学前半小时就会溜了。于是阮林请他吃了一个星期的早饭,他才答应。

见着有人跟阮林一起回家,那个人停了一阵子没再跟着,阮林放心了些,有时许虎成先跑了,他也没说什么。

一个多月后,春夏之交。蓝天街的老人们因为换季身体不舒服,阮林也被传染感冒了。

那天他一个人回家,因为脑袋晕,他比往常动作慢,没赶上平常坐的那班车。

感冒的时候,他的耳朵就更不灵光,白天因为这个,班里还有同学笑话他。

收拾笔袋的时候,阮林把平常削铅笔的小刀装在了口袋里。他走出教学楼,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看门的大爷认识他,嘱咐他快些回家。阮林因为点头,脑袋更疼了。

错过了平常坐的那班公交,后面这班人不多,他上车之后还找到了一个座位。他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心里不踏实,手摸着校服裤子口袋里的小刀。

晕乎乎的,他没听清报站消息,下早了一站。这站靠近海边,海风一吹,阮林打了个激灵。

他眯着眼睛看清了方向,迈开腿努力往家走。

走了一百多米,快到爷爷的老房子那儿了,他把手撑在墙上喘气。医生说他这个情况,尽量别感冒,果然没骗他。

当阮林准备继续走时,突然被人大力扯了一把。阮林一趔趄,身体向后倒。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那人抵在墙上。

“小东西,终于逮到你了。”这人的声音太难听了,阮林顶着快要炸了的脑袋想。

阮林瞪向面前的人,这男人笑得瘆人,一脸的不怀好意。阮林心跳加快,一下接一下的快跳冲击着他的胸口。他偏开头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松开。”阮林推他,可他的手臂跟秤砣似的,肌肉像是铁块。

“我喊人了。”阮林的声音愈发的哑。

可这男人听到阮林的声音,兴奋了起来。他钳住阮林的手腕,阮林使出几乎全部力气,把右手扯了出来。

男人狠狠推了下阮林的肩头,因为惯性,阮林的后脑勺撞在了砖墙上。男人压得更近了,胳膊抵在阮林脖子上,手伸进了阮林校服上衣的下摆。

阮林根本顾不上疼,他忍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和滑过他皮肤的触感,他想吐。

“果然是个嫩雏儿。”声音越发猥琐,动作越发过分。

这人几乎有两个阮林胖,他比阮林更清楚,阮林不是他对手。

阮林吸着气,想躲开这脏手,但那粗糙的手,已经挨在了他的校裤细绳上。

“滚开…”阮林几乎要把牙咬碎了。

这话对这个浑身冒火的男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这点脆弱感还有反作用。他的手猛地按下去,阮林躬身想躲,可喉咙的钝痛快要让他喘不过气了。

阮林浑身发抖,止不住地想干呕。他右臂被男人压着动不了,只能努力地把手伸进口袋里。

下公交车的时候,阮林把小刀从裤子口袋拿到了上衣口袋里。

刀出刃,阮林不知道他会伤到男人哪里,但是他把全力都集中在右手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强光打进了这处陋巷。阮林被光激地闭上了眼睛,他听到外面一声大吼:“你干什么呢!”

男人撒开阮林,转身想逃。顾唯振比他更快,把手电塞到许虎成手里就扑过去,把人按倒在地上。

阮林摆脱钳制之后,愣了足足有半分钟,许虎成来扶他,跟他说话。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往地上掉。

阮林发觉耳边的声音渐渐回拢时,顾唯振反扭着那男人的手腕站了起来。

“扣子,你怎么样?”许虎成想扶阮林,但被阮林打开了。

阮林如惊弓之鸟一般,弯腰撑着膝盖。他胃里如翻江倒海,终于在几阵干呕之后,吐了出来。

这一年,这一代的住户很多都搬去了市里。浅眠的人家开灯推窗问发生了什么,顾唯振打马虎眼:“啊,林伯,没事儿,抓了个小贼。”

阮林转过身体,不去看顾唯振的方向。他抬手指了指刚才脱手的小刀,让许虎成去捡起来。

顾唯振看阮林状况不好,跟许虎成说先把这人带回派出所。

许虎成小跑着去买了瓶水,回来的时候,看见阮林坐在了地上。他走过去扯了一把,没扯动,阮林不愿意动。

“地上凉。”许虎成小心翼翼地说。

阮林没抬头,接过水也喝,但是喝不了几口就开始吐。

“扣子,我…”许虎成想道歉,阮林抬起头看他。

黑暗里,他俩都看不清对方,阮林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说出来的话跟挤出来的似的:“不怪你。”

许虎成今天惦记着回家看电视剧,把等阮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等他回到家,看了二十分钟电视剧了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呢。

他知道阮林今天感冒了,有些不放心,于是小跑着去阮林家看。阮林家没开灯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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