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112)

作者:白绛 阅读记录

云肴对女秘书点头致谢,而后走进了靳泽的办公室。

他先是看到靳泽对面的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西装,年龄和韩叔差不多大的男人,男人靠着沙发,叠着腿坐着,打量他的目光有人上人睥睨的意味,在他对面的,也是正对着云肴的,才是他难以得见的大名鼎鼎的靳总。

靳泽的手上还掐着一根烟,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叠起的长腿把笔挺的西装裤都衬得格外有魅力,裤腿下深蓝色的长袜束着脚腕,一双纯黑色的皮鞋泛着光。

他的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袖扣也是,露出诱人的肌肉线条和结实有力的手臂,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地方谈话,赏着京州的景,雨丝从二人旁边的玻璃墙上滚落,氤氲成不规则的线条,将办公室里的一场谈话营造出了特别的气氛。

靳泽投向他的目光是放肆的,他撑着扶手,举着香烟,盯着他云肴的目光,好像潜伏已久的猎人看着猎物的自投罗网,审视,蔑视,期待,兴趣,都能从那双不纯的眼睛里一点点找到对应的表达。

昨天夜里的热情,画面,诱惑,都在二人脑海里重现,只是不能言说,眼神的拉扯才更有力量。

“靳总有客人?”那个陌生男人开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靳泽低头旋灭了香烟,斟酌着说:“不算。”

他是不算靳泽的客人,连预约都没有,算什么客人?硬要论,也不过是个不识趣,打断别人谈话的没眼色的蠢人。

“需要我回避吗?”中年男人放下了叠着的双腿,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离开,好像还没有和靳泽聊够呢?

只不过,不离开也不行。

云肴率先张口:“需要。”

没等靳泽的发话,他先不懂事地赶人,这很容易给别人留下坏印象,可云肴说出来,就代表他不在乎。

中年男人有几分尴尬,靳泽也没发飙,而是对云肴勾唇笑了笑,很是为他的举动欣慰似的,半晌才叹口气说:“不好意思,徐总还是先离开,家里这个小猫,被我惯坏了。”

男人站起来,打量着云肴,貌似误解了什么,赞叹地对靳泽说:“靳总的这眼光真是毒。”

云肴垂着眼眸,他皮肤白,很适合这种亮色的衣服,青色衬得人温柔又乖巧,若不是刚才张口那么凶,男人还真以为,这是个听话的小东西。

对男人的误解,靳泽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默认了他和云肴的关系似的。

男人抬步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靳泽耐心地等着云肴开口说话,他半点没有要主动的意思,要求见他的是云肴,他靳泽有什么可着急的?他打量着云肴,看他皙白的脸,退掉了昨天晚上的红潮,变得冷漠清醒了几分。

“照片呢?”云肴像是来要账的,上来就直入主题,一点客套话也不讲。

靳泽就像说的那样,他是把人惯坏了,没错,但他乐意,靳泽只是对他的行为给了个提醒:“刚刚那个人是我的未来盟友,我正在跟他谈合作,你这么一打断,万一人家计较了,集团损失这么大,你怎么赔我?”

“你跟他聊完了,不是吗?”云肴拆穿他,“他一早就过来了,四五个小时,还有什么战略蓝图没聊完?就是婚丧嫁娶也该安排妥当了,靳总的时间这么宝贵,他早就该走了。”

靳泽对他笑笑,并不是云肴说对了,而是他不愿意跟云肴计较什么,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拿出一沓照片,还有一部手机扔在桌面,“我这么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云肴拿起照片,全都是自己,他不知道是谁洗出来的,尚道成?云肴不觉得会是他,那部拍了他的手机都在这了,而且他给了尚道成这么致命的警告,还把照片洗出来是找死的行为。

但如果不是尚道成,又会是谁?靳泽?也有可能,反正变态和疯子干出什么来都不叫人意外。

“没有,”云肴一点不哄着人,语气冷漠,“我没有逼着家主你去做这件事,但你还是会去做的,不是吗?”

靳泽的眼里透出兴味。

云肴的意思很明显,他知道靳泽这个人的心思,他喜欢自己,就不可能任其他人意淫他,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照片我拿走了,”云肴说明来意,“还有,你弟弟邀请你晚上去峰领,庆祝他跟我的订婚。”

他的语气就像是来通知这件事的,而不是邀请,虽说靳辰给了他必须完成的意思,但云肴可没有当真,他知道,靳泽去了,他那个弟弟才会不爽快。

这两个人的心眼,云肴都懒得拆穿。

“知道了,”靳泽抬抬手,“需要我带礼物吗?”

云肴抬头看着他,靳泽的神色是认真的,好像在问自己需要或想要什么礼物,他犹记得,这个人不止一次在他耳边警告,警告他没可能嫁给别人,嫁进靳家,如今靳泽这态度,云肴没太明白。

他只是没太明白,仅此而已。

靳泽仿佛看懂了他的眼神,笑道:“怎么了?”

云肴捏紧照片:“你早就知道了?”

靳泽神情淡淡,慢条斯理地纠正道:“不早,昨天晚上。”

云肴想问他什么意思,说好不让他进靳家的呢?他同意了?这是什么操作?

可他也不好去问,以免给靳泽一种他不开心这场订婚,是因为他就这么答应了的错觉。

云肴道:“哦。”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当他走到房门的时候,身后那个人不知道何时跟上来的,突然,云肴被扣在办公室的门板上,他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欺压上来的靳泽。

“邀请别人要有个礼貌的态度,”靳泽抓着云肴的双手,把他固定在门板和自己的胸膛间,那窄小的空间里,云肴的呼吸渐渐急促,靳泽听着他的呼吸,目光变得迷离,他闭上眼,又睁开,下巴压着云肴的发丝,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能清晰感受到云肴一点细微的恐慌,“方才在下面,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讲话?”

他指前台接听的电话,没能听到云肴的声音,靳泽很是失落。

“我不想跟你讲话。”云肴直言,他手上做着反抗,大半天没能成功,也就放弃了,云肴贴着门板,双手被靳泽钳着,他觉得极其耻辱,却又毫无办法。

“不想跟我讲话,”靳泽闻着他发丝的清香,“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云肴想表达的是,能少一句是一句,就像现在,他通知完了就离开,不跟靳泽多做牵扯,多一句废话,当然,如果他能如愿以偿就这么走掉。

“跟谁一起来的?”靳泽问他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云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回话,挣着手腕说:“你放开我。”

非但没有被放开,反而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云肴感到吃痛,投降似的说:“韩叔……”

靳泽放松了力道,他收回一只手,改环云肴的腰,他把人扣在怀里,手臂收紧,闻着云肴的头发,露出一副很是为他疯狂的样子,语气充满了宠溺问:“乖,晚上想要什么礼物?”

天气冷,身体的灼热就更是明显,云肴像个小仓鼠,被人藏进了怀里,他半点都摸不透靳泽的意思,被人扣着腰和手箍在温暖的怀里,被不解冲昏了脑子,“你到底要干嘛?”

“送你礼物,”靳泽一本正经,耐心又温柔地问:“要什么,跟川哥说。”

云肴回眸望着他,靳泽的呼吸打在他脸上,他又猛地扭过脸去,冷声说:“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靳泽笑了一声,而后把人拥得更紧,“没有,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被你双腿夹了一整夜,算不算?”

“你……”云肴挣脱他,“放开我。”

他正要奋力挣扎,忽然,靳泽一松手,云肴差点跌下去,幸好稳住了脚,他抬头看着靳泽,呼吸不自觉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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