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37)

作者:白绛 阅读记录

云肴放肆敞言道:“觊觎弟弟的男朋友,那让人不耻的私欲。”

作者有话说:

Double Kill。

下章杀厉狗。

第23章 阴影

靳泽沉下了脸色, 他的手松动了一些,从掐着云肴的脖子变成一种爱抚,指尖贴着白皙的脖颈上下滑动。

他很好奇, 他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又是怎么敢这样跟他说的?他印象中的云肴, 可没这么大胆,三年不见,真是变了许多。

云肴抬起的头颅是那么高傲,让靳泽怎么看都心生不快。

“你真是很敢想, ”靳泽神色迷离起来,欣赏地打量着云肴, 他的手从他的脖子摸到了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藏着觊觎的心思?恨不得弄死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看见靳泽的第一眼, 云肴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也想要弄死自己。

靳泽将手上移,握住云肴的脸,而后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将人朝自己扣来,和他几乎耳鬓厮磨:“你不为自己辩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你和明照是真的有私情?”

云肴决绝道:“家主可以这样理解。”

靳泽想多从云肴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但很可惜,他什么也判断不了, 因为这张脸太过冷静。

云肴的态度造成了另一种局面, 是喊他来之前靳泽完全没有想过的, 终究是变了, 他们都不是当初彼此认识的那个人。

“很好, ”靳泽松开了云肴,“很好啊云肴,你和从前一样,很吸引人。”

他不知为这个人摆平过多少次桃花,靳泽数都数不清楚了。

这次也没什么不一样,说起来不过是因为他的弟弟罢了,对,就是这样,他不想靳家蒙羞,仅此而已。

靳泽转过身,回到了书桌前,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云肴并没有离开,被靳泽放过以后,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靳泽的皮肤温度是滚烫的,他现在还能摸到自己脖子里的余热,云肴低头想着什么,看起来在出神,实则他的听觉没有一刻离开过那道声音。

靳泽毫不避讳,当着云肴的面打着电话,谈话内容也被听了去,但是云肴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对,明天,”靳泽吩咐道:“他没空就让他爸来,怎么惠晟都得来个人,至于明照,带不带来都行,看他自己的选择,他要是敢来最好。”

云肴抬眼打量靳泽,桌子上台灯的光打在他的手腕上,根根分明的手指拨弄着手边的文件,他的气息是冷漠的,可声音却是熟悉的。

无数次,这些年的日夜,他都快忘记了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他听着他讲话,所站的位置能够看到那张极熟悉的脸,他曾捧着那张脸吻过无数次,也被他抱在怀里疼爱无数次,可是现在,他跟他站在一个空间,所谈论的都是官方又客套的公事。

好像他们从未相识。

师出有名,这次他算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当年旧情。

看着他的脸,莫名的,云肴想起了大学时的那件事,他的眸子划过一道光,又很快消逝。

·

大学没有下课铃,时间到没到,都是老师的一声令下。

云肴学的是美术,玉恒师范的热门专业并不是美术,但是作为名校,师资力量比其他学校要好很多,这里的老师也是专业出身,而教云肴的老师还是美术界有名的画家。

老师是特聘的,因为有自己的代表作,很受学生的敬佩和拥戴,学美术的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个美术界的大师,听说是玉恒师范的校长和他有关系,才能把这样厉害的艺术家请来,因此,美术课上的每个学生都很认真,他们都知道,跟着这个老师不仅能学到厉害的东西,未来出了学校,别人问你师承谁的时候,他们老师的名字念出来就是一种荣耀。

云肴从不敢怠慢美术课,他因为喜欢画画,从小就自学,加上愿意为之付出努力,很快就超越了那些专业培训出来的同学,画技被老师评价很成熟,云肴不敢骄傲,跟着老师还是从最基本的开始了解美术这回事。

老师喜欢布置写生作业,说是写生作业很能看出他们的进步和水平,因为老师比较严厉,云肴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对待他的写生作业。

写生课上被分为了两两一组,云肴和另一个男同学搭档,他们可以出校门去找自己的目标,云肴很好说话,问对方想画什么,他都可以奉陪,男同学也一样,说云肴想画什么他也可以跟去。

两个人你让我我让你,一时间决定不出要画什么,但是交作业在一周后,他们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男同学就说要不之后他定了再给他答案。

云肴说好。

男同学很迅速,周末那天就给他来了电话,说要去画淙河,云肴有些犹豫,因为有点远,去一趟的话肯定不能当天赶回来,而当时……

他男朋友还在。

他的男朋友叫靳柏川,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靳柏川来见云肴不容易,因为他身为靳家的少爷,手上是很忙的,他是靳家未来的家主,要学习很多的事,经商,法律,政事,人脉,品味,审美,他都需要搭建和了解,并不能是他喜欢什么就什么,家里给他请的老师就不下于五位了,靳柏川每次过来找云肴都是一副疲态,要在他这儿睡好久,第二天才有精神,云肴很心疼他,他从不过问他的家里事,因为他想着他已经很累了,他希望他在自己这里的时候是开心和放松的。

云肴在玉恒上学,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空间不大,住他一个人足够了,靳柏川也只是偶尔来,并不会觉得很挤。

每次他过来,第二天云肴几乎都要爬不起来,他把最后一点力气全都耗在云肴身上了,即使明天有写生作业要完成,云肴也没有告诉他,还是和他折腾了半宿。

早上云肴接到电话,他已经极力地控制了自己的声音,可房间就那么大点,对方还很容易醒,听到动静后,靳柏川摸了摸枕边,一手空让他当时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早?”他趴在床上,露出大半的肩膀,抬头望着窗口处的小身影,云肴的衣服还没穿好,那外套刚刚挂上肩膀。

“川哥,”云肴吞吐道:“是我吵到你了吗?”

靳柏川对他招招手:“不是,我睡够了。”

他坐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太激烈,靳柏川的衣服还掉在地上,云肴快步过来要把他的衣服归纳好,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云肴跌落在他的怀里,吐息温热地抗议:“川哥……”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再陪我睡会。”靳柏川打翻自己刚才睡够了的话,这就要把人拽上床,云肴不能陪他睡,本想隐瞒着,这又不得不说了。

“我还有事啊川哥……”云肴抬头道:“我今天要去写生。”

他很意外:“昨天没听你说。”

往常云肴要去写生,都会提前和靳柏川说,因为休息日也就那么两天,他们都会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和事情,来保证接下来的两日不会被打扰。

如果双方都抽不开身,他们就不会选择这周见面。

这次云肴并没有和靳柏川提前说,所以对方很意外。

“是因为我也刚刚知道,”云肴说:“他打电话给我的,要去淙河。”

“这么远?”靳柏川眉头微蹙,很显然他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是他定的,我也没办法拒绝。”云肴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他就是因为太好说话了,总有很多人麻烦他,在学校里就是那样。

靳柏川知道他的性格,答应别人的事就不会反悔,云肴是个很纯粹的人,没什么心眼,还有点老好人,可靳柏川就是喜欢他的这种干净,他每天被逼着学那些东西,商战和怎么管理别人,如何与人沟通,沟通的哪些技巧,无不让他头大厌烦,拐弯抹角的生活过够了,只有在云肴这里才能找到一点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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