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102)

作者:二十七94 阅读记录

收拾到最后的时候,许骋从抽屉下面翻出了一张照片。

何烯年凑过去看,发现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许骋,另一个是穿着学士服的赵嘉沛。

他记得赵嘉沛是许骋的师弟,这应该是赵嘉沛毕业的时候许骋和他的合照。

关系还挺好呢,人家毕业还特地去合照,何烯年酸溜溜地想到,于是他说:“你俩感情还挺好呢,师弟毕业了还特地过去拍毕业照。”

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语气听着就不对劲,引言怪气,酸不溜秋的。

许骋转头看他,揶揄他说:“吃醋了?”

“一把年纪了都,吃不动了,就问问。”

许骋看他的样子来劲了,非常非常想要逗他,于是说:“我记得他好像还是优秀毕业生代表呢,拍照前他刚上台发完言。”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人以群分,你们都优秀。”何烯年转了个身不看他了,“我能毕业都偷摸笑了。”

许骋放下照片,凑到他的后脑勺旁,扒拉了他一下,没拉动,于是笑着说:“真吃醋啦。”

“没有。”

“吃了。”

“没有。”

许骋笑了出声,说:“何烯年,你真可爱。”

“许骋,你情商真低,学习好有什么用。”何烯年说。

“我那次是受学校邀请回去的,刚好九十周年校庆,他跟我说合照我就照了,就这样。”

......

何烯年背对着许骋偷偷笑了,然后“哦”了一声。

腻歪了两天之后,周一许骋和何烯年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过年前事儿多,每天两人都是八点不到出门,晚上八九点才回到家,每天都累到倒头就睡。

很快就到了何烯年出差的前一晚,何烯年坐在地上给自己收拾行李,许骋坐在旁边和他一起收拾。

收着收着不知怎么又亲到了一起,亲了一会许骋就捧着他的脸稍稍退后,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不亲了,明天一大早的飞机,今晚早点睡。”

何烯年眨眨眼问他:“能忍?”

许骋叹了口气,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奈道:“忍不住也得忍,怎么我俩都这么忙啊,今年都不能一起过年了。”

何烯年也不舍得他,他抬手搂住许骋,一只手插进他的发间轻轻给他按摩头皮。

“何烯年,要不我辞职,你把我带走吧。”许骋埋头瓮声瓮气说。

“好啊,哥养你。”

“好窝囊。”

“没事,我不嫌弃你。”

最后两个人磨磨蹭蹭了俩小时才收拾好行李。

第二天早上何烯年一起床许骋也跟着起床了,难得的是今天许骋只赖了几分钟床就利利索索地起来了。

许骋把人送到了机场,和何烯年吃了个早餐,吃早餐的时候,团队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许骋给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又叮嘱了何烯年几句才离开。

团队里有个负责化妆的小姑娘看了羡慕地说:“我男朋友也和我住一块儿,但是今天早上让他送我来机场死活起不来。”

“何老师,许老师对你真好。”

这个行业,基本碰上人就叫老师,指定不会出错。

何烯年抿嘴笑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却承认得大方,“对,许老师对我是挺好的。”

团队里面的几个年轻的都揶揄了他几句,何烯年都笑眯眯地,也不反驳。

最后还是王荼打断了众人的聊天,让他们赶紧去安检。

这次巡演去的是北方城市,过年期间也不停演,而且年后还有演出,他们也得呆到年后才回来。

何烯年还怪舍不得许骋的,有点心疼他,怕他大年三十自己一个人在家吃剩饭剩菜,但是到底是工作,没办法任性。

何烯年飞机准点到达,他一落地就给许骋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到了。

很快许骋的电话就过来了,何烯年放慢脚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接通了电话。

许骋估计一个人在家,电话那头除了他的声音还挺安静的,他说:“到了?”

“嗯,刚落地。”

“下飞机前有穿上羽绒吗,那边挺冷的,和南城不一样。”

何烯年笑了笑,说:“穿了,二十四小时不到,你都提醒我三回了。”

“有吗?”

“有,昨晚收拾行李,刚刚在机场,还有现在。”

许骋低沉的笑声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没办法,上了年纪是啰嗦点的,忍着点吧。”

何烯年也笑了,不经意抬眼看到王荼停下来看他这边,他对电话那头说:“好了,不聊了,他们都在等我,等下到酒店再给你打电话,挂了啊。”

得到许骋的回答后何烯年挂了电话跟上了队伍,笑着说:“抱歉啊,接了个电话走得慢了点。”

王荼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跟在何烯年身边往前走。

他装作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眼何烯年,发现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嘴角甚至是微微勾起的。

其实刚认识那会儿,他总觉得何烯年比自己还要闷还要独,那会儿大多时候何烯年都只是排练、休息的时候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很少说话,几乎不笑。

看起来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王荼能从他的放空的眼神和表情里面看得出来他并不快乐。

后来许骋出现了,何烯年才慢慢有了喜怒哀乐,准确来说,是喜和乐。

王荼才知道,何烯年真心实意地笑着的时候是那么动人,比他合作过的、最漂亮的、演技最好的演员还要明艳。

不过那张笑脸不是因为自己,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番外二

何烯年到了酒店之后就给许骋打了个电话。

其实电话内容也没什么,都是东扯西扯些有的没的,但是他们就是谁也不挂电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开着免提自己做自己的事,时不时说两句。

后来许骋那边有个电话进来了,他们才道了别挂了电话。

何烯年看着他们两个的通话时间,3小时48分钟,心里暗暗吃惊,不知不觉怎么就通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但是仔细回想又想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恋爱还真的是能让人改头换面,以前的他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和恋人煲电话粥。

读书那会儿李瑜早恋,他还很纳闷李瑜谈个恋爱怎么能有那么多话说呢,不腻吗。

十多年后风水轮流转到了自己,这脸打得啪啪响。

何烯年也就这天能喘口气,第二天就开始马不停蹄地看场地,没日没夜地排练,、演出,回到酒店跟许骋有气无力地抱怨主办方定的饭菜太油腻,自己吃不习惯。

这边有吐槽的,那边就有心疼的。

许骋边哄他边给他点了个粤式茶餐厅的外卖,何烯年迷迷瞪瞪地跟他说话,都要睡着了的时候许骋电话里叫他去开门,门铃就同时响起了,打开门门外站着外卖小哥。

就这么过了最开始的一个星期,每个晚上何烯年都能开小灶。

有一个晚上,何烯年边吃着虾饺边跟许骋说这天表演完有几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混了去后台找他和关笙要签名。

吃到一半的时候房间门铃响了,何烯年纳闷道:“你还给我点了别的?”

许骋说:“没有,就这家,去看看是不是客房服务。”

何烯年说:“我也没叫客房服务。”边说边走去门口打算开门。

蓝牙耳机传来许骋打趣他的声音,“如果是一些年轻小迷妹小迷弟敲门你可别开啊,你可是有夫之夫。”

何烯年噗嗤一声笑了,“放心,我不喜欢年轻的。”

说完,他从猫眼看了出去,门外站着王荼。

何烯年有点做作地叹了口气,轻声说:“唉,有点失望,是王导。”说完就开了门。

他估摸着王荼也是找他聊演出的事情,没什么许骋不能知道的,于是他也没挂电话,开门之后直接问门外的王荼,“王导,怎么了,是明天安排有变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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