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49)

作者:二十七94 阅读记录

这是一个类似鼓励和安慰的拥抱,松开手之前许骋在他耳边低声说:“加油。”

何烯年再次见到许骋的时候正单膝跪在桩阵前。

和初见时一样,他戴着狮头等许骋点睛,从狮嘴处往外看。点睛完之后,何烯年能感觉到许骋轻轻拍了拍狮头。

何烯年轻轻闭了眼,鼓点响起的时候他慢慢睁开眼睛,周遭鼎沸的人声褪去,何烯年只能听到鼓乐声和自己的呼,可能是错觉吧,他能察觉到许骋的视线一直一直落在他身上。

这种感觉像是有了后盾和支撑,何烯年心底无比踏实。

举臂、拉动机关、起身、迈步。

每一个动作都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他甚至闭着眼睛也知道下一步该踩在哪个位置,要跳上哪个桩台。

鼓舞递进,何烯年和李瑜在高桩上来回跳跃,引得台下观众的阵阵喝彩和掌声,几位外国友人一直举着手机录像。

但是何烯年和李瑜都听不到这些,他们耳中只有鼓锣的节奏,跟着节奏不断跳跃推进,无论是壁虎功还是钳腰都做得干净利落。

采青后他们跳落高桩,把手上的对联交了给易总和许骋,又和观众互动了一轮才退场。

退场的时候,何烯年终于听到观众们的赞美。

有说可爱的有说厉害的,还有的在问这是哪个表演公司。

孙铭带着他们退回了小房间,关上门,所有声音和视线被隔绝在外,何烯年和李瑜从狮头狮被下钻出来,还没站稳就被孙铭一手搂住了。

孙铭左手一个何烯年,右手一个李瑜,哈哈大笑,“你们没看见,刚刚一多半的人都在举着手机,所有人都在夸你们,夸我们画廊。”

“易总笑到眼睛都眯起来了,今年我们的预算稳了!”

何烯年悬着好多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孙铭还在笑眯眯的念叨,李瑜则非常给面子地捧哏,何烯年笑着摇摇头抽了条毛巾给自己擦擦汗。

接下来其实没他们什么事了,何烯年等孙铭没这么激动了,就说先走了。

毕竟开幕式除了他们这个环节,肯定还有很多事情,孙铭在这里留太久不合适,许骋那边肯定需要他。

孙铭后面确实也有安排,他就没有留他们,直说后面再让自己老板请吃饭。

何烯年离开前给许骋留了个言,就拉着自家的崽子们回去了。

一路上陈昊朗激动的嘴就没停过,吵得何烯年又想笑又想骂人,最后还是心情很好地放过他了。

毕竟是嘚瑟的好年纪,过了这几年想嘚瑟也会变得内敛了,今天看着他还觉得怪可爱的。

晚饭何烯年和他们一起吃完了才回家,到家的时候许骋还是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他心里有点失落,不过又觉得许骋估计忙着应酬,抽不出空来回复信息。

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许骋终于回复信息了。

他问:睡了吗。

何烯年立马回复:还没。

“你在哪个单元?我刚进了你们小区。”

何烯年愣了愣,随后是莫大的狂喜,他快步走到阳台往下看,但这只是激动之下的无脑之举,阳台下根本没有人,因为许骋也找不到他住哪一栋。

他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回复自己在哪个单元,又问要不要下去接他,许骋回复说自己就在隔壁那栋楼下,不需要。

何烯年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家收拾了一下,想再烧一壶水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何烯年把水壶放下,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打开,许骋就笑着看何烯年说:“这么快?”

何烯年有点不好意思,握着门把手侧过身让许骋进门,许骋走进门的时候何烯年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纸盒子,看起来像是蛋糕盒。

何烯年边拿拖鞋给许骋换边说:“来就来了,怎么大晚上的还带个蛋糕?”

许骋把蛋糕给何烯年拿着,自己弯腰换鞋,换好鞋之后直起腰转头看他,“今天我生日。”

何烯年缓慢地眨眨眼,以为他在开玩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许骋刚以自己是寿星的借口拒绝了易叔的敬酒,所以今天能自己开车来找何烯年。

他一晚上下来总想再来看看他,不做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只是想和何烯年再说一说话。

但是就这么来好像有点奇怪,所以自己的生日就变成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真的,你可以看看我的身份证。”

看着何烯年惊讶的表情,许骋笑着说:“想找你一起庆祝,何总赏脸一起吃个蛋糕吗?”

何烯年终于反应过来,“你早点说我就能给你准备份礼物什么的,现在蛋糕都得你自己买。”

“我不在乎什么礼物,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来见一下你。”许骋说得直接,听得何烯年心跳漏了一拍。

何烯年带他走进客厅,照顾许骋坐下之后又很忙碌地想去烧水泡茶,刚转身就被许骋抓住了手腕,他停住脚步转身看他。

“不用忙了,我就上来和你吃口蛋糕,你再走来走去就该明天了。”许骋没有戴眼镜,坐在沙发上抬着头看他。

许骋脆弱的脖颈裸露在灯光下,头微微仰着,手还握着他的手腕。

何烯年觉得他这个姿势像是在索吻。

何烯年怔愣地着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艰难地错开了视线,直接坐了在茶几旁。

“那我们额,先切蛋糕吧。”

何烯年把蛋糕盒子拆开,拿到了里面的蜡烛才想起来要去关灯点蜡烛,又去把灯关了。

关灯后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了过去,直接席地坐了在许骋腿边,拿出打火机点了蜡烛,把蜡烛插在蛋糕上。

“骋哥,许愿吧。”

许骋隔着摇曳的烛光看他,眼神晦暗不明,何烯年的心跳也失控了,和在北京那个早上一样,迫切地想做点什么。

许骋最后错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何烯年看着许骋的侧脸,心跳依旧很快,但是脑子却非常清醒,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想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做代表着什么。

何烯年单手撑着茶几,在许骋许完愿睁开眼睛前,探身吻了许骋。

不是似是而非落在嘴角或者其他地方的吻,何烯年的唇精准无误地落在许骋的唇上。

许骋的唇温凉柔软,像初冬枝头的一簇梅花,带着冷冽的清香,让人生出无端的怜爱,何烯年只敢轻轻地贴着,覆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指节却用力得发白。

许骋在何烯年凑上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只是何烯年的动作太快了,电光火石间,他震惊得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何烯年贴着他,生怕惊醒了何烯年,也怕这是自己爱而不得催生的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

何烯年终于退开了一点距离,但是他们依旧近得呼吸可闻。

咫尺之间,何烯年借着微弱的烛光直直看进许骋的双眼,迎着他错愕的视线,缓缓说:“我猜你的生日愿望里会有我。”

许骋终于回过神并且确定这不是梦境或者幻想,何烯年真真切切地吻了他。

昏暗的客厅里,何烯年笑着,对他说:“许骋,生日快乐。”

许骋抬手抚上他的侧脸,边靠近何烯年边轻声说:“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的愿望实现得的一次。”

话音落下的时候,两人的唇再次贴近。

这次不再只是纯情的厮磨,许骋反客为主,占据了上风,顷刻便侵占了何烯年的唇舌,霸道地肆虐在另一片陌生的领地。

何烯年纯情得要命,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第一次亲吻,他不得章法,只是凭借本能张着嘴,一只手攀着他的许骋的手臂,容纳着他的侵略。

何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被带到了沙发上,蜡烛早已燃尽,客厅愈发昏暗,许骋覆在他身上,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扶在他的颈侧,拇指时不时拂过他的耳廓,带起另一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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