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恶误区(28)

作者:金腰带 阅读记录

季仰真第一时间查看了任檀舟的邮箱,按照那份文件的编号日期,果真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任檀舟或许没有想到季仰真会主动去查他的邮箱,原本这些东西就算是摆在季仰真面前都懒得多看一眼,那些简单的通讯记录并没有清除。

不过这里面也并没有提到跟季仰真相关的内容,如果季仰真询问他,他完全可以抵赖说是季仰真多想了,就像今晚那样,用公司项目做背调的理由搪塞过去。

季仰真盯着电脑界面出神,脑袋里一团浆糊。

他从洗手间出来,将电脑放回原位。彼时外面大雨倾盆,雨滴不间断地砸在窗户上,预告了好几天的暴雨竟然在这个寂静无眠的深夜悄然到来。

季仰真忽然想起后院还有二十盆月季,肯定是受不了暴雨如柱的摧残,他转身就要下楼,但刚走到楼梯口他又折回,推搡正在睡觉的任檀舟。

任檀舟睡前吃了药,被他晃了两下才睁开眼睛,用了不下十秒钟反应,手指攥了攥,哑声问道:“怎么了?”

季仰真脸上的焦急不像是假的,“哥你别睡了,外面下雨了。”

任檀舟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任谁半夜里被这些无需在意的小时吵醒都会有点郁闷,他蹙眉道:“下雨就下雨了,你没见过下雨么,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季仰真煞有介事地嚷道:“你能不能先起来啊?之前文湘走得时候还特意跟我说了,要是下大雨了记得把后院的月季搬到家里来,你难道要我一个人搬吗?”

任檀舟被他吵得六神不安,还真就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又被他一把按下。

“我一着急都忘了你身体不舒服。”季仰真才想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那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继续睡吧。”

说完,没等任檀舟开口,季仰真趿拉着拖鞋快速跑下楼了。

任檀舟哪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在雨里搬花,连件外套也没来得及穿,跟着下了楼。

任檀舟在玄关找了把足够容纳两个人的大伞,让季仰真帮着撑伞,他来搬花。

二十盆月季来回三四趟就搬完了,倒也不费事。

季仰真打伞只会往自己那里偏,根本不管任檀舟的死活,等到完事之后,他收了伞功成身退,上楼去睡觉,任檀舟只能重新去洗一遍澡。

季仰真见状十分愧疚地跟他道歉,懊恼自己怎么连打伞都打不好。

任檀舟倒是觉得他打的挺好的,他自己身上一点没湿。

折腾到后半夜任檀舟才睡下。

次日早上,任檀舟很早就被来电吵醒,他正欲去拿床头的手机,季仰真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迷糊不清地央求他把电话挂了。

还没睡醒的季仰真活像一只习惯了被圈养的宠物,乖顺地依偎在任檀舟身边,用软绵绵的声音任性地提出一些要求。

任檀舟还真就没再管那通电话,直接关了机。

一大早扰人清梦。

昨天睡太晚了,季仰真总也补不够似的,压着任檀舟的胳膊,缠着他睡到上午十点钟,任檀舟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就要挨季仰真毫不留情的一拳,然后还要被教训:“别动来动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从八点往后,任檀舟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是成年Alpha,有生理上的需求简直再正常不过,特别是在这种特殊时期,季仰真虽然只是一动不动地贴着他,可他仅仅是闭上眼睛听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就已经有些难以自控地起了反应。

他担心惊扰季仰真,只能迫使自己去想一些工作上的疑难,慢慢地冷静下来。

如果只是一天这样倒也罢了,结果连着三天,季仰真的生物钟完全颠倒,总是等任檀舟睡着以后再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将他叫醒。

第二天是因为季仰真说自己后背特别痒,撩起衣服让他帮忙挠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蚊虫叮咬的痕迹。

任檀舟盯着他白皙细腻的后背仔仔细细看了许久,也没找到哪里被叮肿,倒是为着那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肢,差点把自己某个部位弄得肿胀不堪。帮他挠了几下又说不痒了,然后他呼呼大睡去了,只留下任檀舟一个人辗转反侧,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季仰真细腰往下延展的弧度,挺翘的蜜臀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裤形状展露无遗。

他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任檀舟没有见过的,温热紧致的包裹着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任檀舟没忍住去洗手间解决了一次。

第三天就更离谱了,当时大约是凌晨三点,任檀舟再度被叫醒,季仰真盘腿坐在他身侧,用像审犯人似的眼神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瞳闪烁着跃动的暗光。

任檀舟着实无奈,甚至开始习以为常地问他又怎么了。

他很严肃地说他刚刚做了个特别可怕的梦,梦到任檀舟变成花园里的一根草,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将这跟草拔出来,那他就也要变成这片草坪的一份子。

季仰真说:“规则就是,我要是不能成功解救你,就要跟你一起留下来。”

“哥,我很想救你的......可是我怎么都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根草才是你,太多草了。”

任檀舟抿了抿唇就差把无语这俩字写在脸上,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本就不怎么高的睡眠质量又要断崖式下跌。

“以后如果没有......”

任檀舟正想跟他商量一下,以后如果不是什么特别必要的事情可以放到第二天早上聊,不用大半夜的把人喊醒。

但季仰真一脸伤心难过地挨着他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像蚕蛹一样翻滚起来,自言自语似的说:“哥,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着急,找不到你也就算了,万一我在找你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踩死你了怎么办?”

“小草都长得一模一样的,都普普通通的......也不能怪我。”

任檀舟听他这么说,怎么也都气不起来了,又想他怎么能这么天真,为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梦在这里自怨自艾杞人忧天。

可是也不能不安慰他。

但安慰人同样也不算是任檀舟的强项,“小草的生命力很顽强,踩一踩也不会死。”

顶多会被踩扁了踩疼了,然后风一吹又顽强地直起腰,抖抖身上的灰。

“你说得有道理......”

季仰真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安心地睡去。

任檀舟虽然夜里没怎么睡,但他就算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也够用了,季仰真却不是这样,只能通过白天补觉来弥补夜间睡眠时间的亏损。

在这一周里,除了去医院的那天,后面季仰真也一直没有出门。

他们在家里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上午起的晚,吃完午餐后再收拾一阵子,然后玩会儿游戏再去睡午觉。季仰真睡午觉的时候,任檀舟会处理工作,等季仰真睡醒了,他们再一起去楼上的健身房运动锻炼。任檀舟不便过度运动,大多时候只是坐在器械上,或者辅助季仰真完成一些训练。

晚上吃完晚餐以后,季仰真会钻进影音室里挑一部口碑很棒的老电影跟任檀舟一起看,他总是看着看着就走神了,任檀舟察觉到好几次,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又觉得只是玩累了在放空。

某天晚上,他们吃着饭,季仰真接了姚善庭打来的电话,对方说攒了个局想请季仰真过去玩。季仰真抬头看向旁边的任檀舟,任檀舟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季仰真就拒绝了。姚善庭哪里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又连着发了好几条短信过来,季仰真当着任檀舟的面将他给拉黑了。

“哥,你说的对,他真的太缠人了。”

“要说长相,他确实长得还不错,但跟你是没法比的。”季仰真笑眯眯地盯着任檀舟看,然后酸不拉几地感叹说:“以前都没仔细看过呢,哥你怎么长得啊?你们家的基因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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