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仍在(20)

作者:檐上追云 阅读记录

陈悠悠吼完,才想起有岑连在,刚才有些不顾形象了,讪讪一笑,继续埋头吃粉。

半耷拉的拖鞋声,杨伟奇打开门,睁着没有清醒的双眼,往屋内一瞧顿时机灵了:“哥们儿这么早来了,可太棒了!”

“得了吧,某人招呼新人买早餐,自己呼呼大睡,啧啧。”陈悠悠今天不陪陶承颜进组,但要去岑东对接各项事宜,不得不起早,被美食散掉的怨气在见到奇奇后又聚拢了,忍不住刺两句。

“颜……”岑连还没有适应改口,“老板需要给他送点吗?”

唐姐朝陶承颜房间方向看:“奇怪了,半天没露面。”

“我给老板送过去吧。”岑连接着说。

“岑连,你去敲门叫他出来就行了,别惯着他。”

岑连看了两眼紧闭的门,行动比脑子快,端了一杯无糖豆浆,又拿了油条、奶黄包、肠粉,往紧闭着的房门走去。

手放在门上敲了两声,屋内传出声音:“直接开。”

岑连是期待的,从早间开门见到陶承颜的那一刻起,心绪就难以平静。

深呼一口气,转动门把手,歇开一道缝,透过缝隙岑连往门内看。

只有陶承颜的背影,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举着剧本,他抬头望向窗外,分不清是在出神还是在默记剧本。

岑连不忍破坏一室的安静,想要拉门退出去,陶承颜适时转身,看向了岑连:“怎么不进来?”

“好。”

岑连愣神间,进门,关门,一系列动作流畅。

“先吃点东西吧。”岑连把早餐放在桌上。

陶承颜将剧本扔在床上,拖了椅子,在岑连旁边坐着。

两根油条,两个奶黄包,一杯豆浆,还有一份肠粉。

忍不住嗤笑:“你养猪呢。”

“没有,我不是,”岑连矢口否认,“我想让你都尝尝,不吃完没关系。”

“你还想让我吃完?岑——哥——哥,我需要减脂,合理控制饮食。”

一时不察,没收住口,陶承颜顺着嘴就叫出来了,身后的人没有响动,于是自顾自地拆豆浆喝。

这语气未见得就是从前,多的是嘲弄轻待,岑连却被一声“岑哥哥”叫昏了头脑。

留在从前的回忆,喜怒哀乐皆有,陶承颜各式各样语气的称呼,岑连都听过,而今听到何种情绪的,都能让岑连陷进去。

“颜颜……”

“嗯?”陶承颜偏头看着木讷的岑连,一板一眼提示,“老板。”

岑连跟着复述:“老板。”

完了完了,没救了,岑连越活越回去,陶承颜在心底默默叹口气,继续啃奶黄包,把肠粉也拆开嗦了两口。

还好肠粉的汤汁给得比较足,没有因为放久了就失了粉浸汤汁的风味,不像某人。

“要不然你坐下?啃根油条?”一个大个子,不会找话题,哑口无语倒是和保镖的职业属性很适配。

岑连就近拖了一把椅子,俩人挨着,岑连拿袋子里的油条,正巧与拿奶黄包的手相碰。

温热快速划过,陶承颜将奶黄包含在嘴里,站起身往床头方向走去。

岑连也跟着站起身,手上的温热触感仍在回味,暖流一般在指尖穿行。

“喏,喝水。”陶承颜是给岑连接水去了。

在陶承颜的眼神示意下,岑连端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半杯,回想起来是吃油条喝的水,又默不作声的大咬两口油条喝一口水。

陶承颜闷在心底发笑,听着身边的响动,决定做个有礼仪的用餐人,继续解决自己的早餐。

“岑连。”早餐用完,陶承颜突然喊他。

“我在。”

“当我的保镖,会不会觉得无聊?”陶承颜拿起剧本,下巴搁在书脊上,漫不经心地问。

“不会,能和老板在一起,保护老板的安全,不会无聊。”岑连生生抑制住叫颜颜的心,变成了向老板表忠心。

“明星保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当我心情烦躁的时候,什么琐事什么无理的事都会扔给你去办。”

“我都可以。”

只要是陶承颜让做的事,他都可以做。

“预防针和你打了,临到头拒绝,就扣你绩效!”陶承颜拿出一副老板姿态,淡淡一笑,“走吧,出发了!岑保镖先生。”

第13章 水壶

距离水星节只有两天,团队内肉眼可见的更加忙碌。

唐姐从上车开始,一直在回消息,应付各家娱记的采访邀约,陶承颜坐在车后座上,抱着吉他闭眼拨弄练习曲子。

为了照顾后座的陶承颜,岑连一路开车很慢,等红灯的时候会抬头看一眼车内后视镜。

陶承颜累极了,低头几乎是一瞬就陷入了睡眠,手指惯性拨弦,又被颤音惊醒,反反复复。

岑连拍了两下唐姐前方的靠背,又点了点陶承颜。

唐姐了然,伸手拿走了吉他:“趁车程还有一会儿,安心睡觉,不急于一时。”

陶承颜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不再继续挣扎,靠在椅背上补觉。

昨晚没去练习室,回酒店的时间也算早,却丝毫没有睡意,纪录片、剧本都看不进去,就坐在飘窗上开着灯发呆。

他知道如此行径,必定会影响第二天的拍摄,但理智无法与那一刻的心绪不宁做抵抗,最终投降给了“失眠”。

到现场后,岑连陪着陶承颜去化妆间化妆、换服饰,唐姐找了剧组的某个旮旯打语音回消息。

岑连称职的当着保镖兼助理的身份,道具师将拍摄会用到的物件统统交给岑连保管着,于是他斜挎着一个陶承颜的大水壶,手里还抱着许多东西。

陶承颜想侧身取笑岑连的滑稽模样,才张口就被化妆师强行扶正,言语佯装严厉:“化妆呢!别动!昨晚干嘛去了,长这么白,黑眼圈一点都不好遮盖。”

这位化妆师主要负责的就是陶承颜,每日妆造早已经混熟了,能和陶承颜混着打趣几句。

“啥都没干,我想提醒他,”陶承颜从围布里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家保镖,“可以放下,不用一直抱。”

化妆师刚才就注意到了旁边站着的岑连:“新招的助理?”

“是保镖。”

前几天闹哄哄的私生事件,化妆师也有耳闻,陶承颜找一个保镖确实应当:“保镖当助理用了,是不是得涨工资啊!”

“涨,当然会涨,”陶承颜把问题抛给了岑连,“你说是吧?”

岑连收紧怀里抱着的杂七杂八,回道:“都可以。”

组里的道具,几乎都是多人使用过的,有的甚至还是其他剧组传下来的,当着道具师的面陶承颜不好说明,只让他放下,既轻松又少脏手,岑连却听了他的话后,越抱越紧,生怕是有人抢去了。

见此,陶承颜也无话,由着他去吧,等下戏后再给他说。

正式开拍前,陶承颜与同场的演员走戏,和摄影沟通镜头,岑连就在来来往往的摄影棚边角站着,目光不曾离开陶承颜。

《故里山河·校园篇》几乎都是文戏,主要在于演员对各个阶段情绪的把控。

电影主线是围绕顾平野在校的奋斗史,中间穿插友情、师生情,今日与陶承颜对戏的就是前辈演员,重点在师生爆发戏。

经过张琴的点拨,陶承颜已经大有进步,虽然和老演员对戏仍然会被压制,但不至于被观众说演技生涩。

但陶承颜今天的表现,像是没有完全发挥出实力,有些收束的感觉。

江雨生在摄影机前自然看出了问题,对才到不久的张琴说:“你这学生,是不是分心了?要不要再来一条?”

“是得再来一条,”张琴很赞同,“老江,等我一下,我帮他排除一下外物干扰。”

陶承颜见老师表情严肃地向自己走来,顿觉不妙,咧着嘴先卖乖:“张老师,我正在反省。”

“反省有用,就用不着我了!”张琴扯着陶承颜的胳膊肘,低声说,“对面角落里是谁呀?巴巴地望着你,你和他扫了一眼后,与前辈对戏,就开始心虚得很。要老师帮你清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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