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仍在(81)

作者:檐上追云 阅读记录

本来碰上颜荷,商岁末是不打算继续等下去的,可是很快商初一和颜荷都出来了,商初一换上了不常穿的正装,头发抹上了发胶,若是出席娱乐活动是绝不会如此打扮的“老气”,这幅打扮,很像媒体爆出来的那一身。

难道又去见那老头?

商岁末带着怀疑,跟上了前面的车。

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真正见到却是让商岁末心寒。

这才两个月不见,商初一已经学会走捷径了吗?而且看样子,颜荷是知情的,这不就是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为了钱,为了红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

商岁末一直在会所门口等,等到凌晨商初一出来,再开车跟着商初一回了别墅。

这一晚,商岁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扔了不知多少烟头,但烟不能散开他心中的烦闷。

他还那么小,怎么能学着成年人做钻营取巧的事!

第二日早,商初一出门,还没上车,便被一身烟味的商岁末拉上了副驾,一屁股压在有些枯萎的百合花束上。

商岁末又点了一支烟,望向车窗外,他不敢看商初一,他强压住怒气问:“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见的那个人,他玩儿的是些什么东西?”

商初一泄力一般回答:“知道,但我……”

“你什么你?是已经玩儿过了?”

商初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商岁末,颤抖着嘴唇,只摇头。

他这幅模样看在商岁末眼里,就是已经做了,但不敢承认。

商岁末继续逼问:“不敢回答?我说的事实对吧?商初一我以为你是心思单纯,原来你和你妈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贱种!”

“我没有,哥哥,哥哥我是为了……”商初一拉着商岁末的袖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他太害怕哥哥再次不理他,“哥哥,我是为了家里的欠债,妈妈说了,家里有亏空,我能赚钱,哥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商岁末甩开了商初一,再次看向商初一的眼神恢复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冰冷:“你让我恶心,我不会再见你了,是我看错了人。”

商初一不知道坐在副驾上哭了多久,商岁末连车都不要了,留着他和一束压枯萎的百合坐了一天。

商岁末说不见面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商初一面前。

在两兄弟没见面的这四年,商初一红遍了大江南北,他业务能力强,有一群拥有网络上绝对实力的学生粉丝和妈妈粉,让他在这几年里几乎在娱乐圈横着走。

大的媒体活动必定会邀请他出场,甚至在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拍戏就当了主角,无论演技好坏,在强大的粉丝群体面前,商初一的名字就是说服力。

除了流量大,被认定为初代流量这个称号,伴随着商初一的还有一则恶心至极的金主绯闻,网络风风雨雨不断,只要有扒瓜的地方,就会有人把商初一这件事放出来博取流量。

两人再见,是因网上爆掉的一条热搜:疑似!商初一被金主玩骨折,送医院时已昏迷!

商岁末见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整颗心都顿住了,他不知道心里侧重的是担心商初一的伤还是气愤商初一与那人还没有断。

他四处打探消息,最终在商初一的助理经纪人唐吉那里探听到了一星半点。

商初一得了重病,发现已经是晚期了。

(5)两度风雨残

自陶乐贤被遣回西林,又被收监,陶承颜在潍城一年半的这段时间简直是人生十八年里从未体会到的自由。

不用焦虑学校的补助会被陶乐贤套走,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有体贴的爱人、有承诺照顾他一生的爱人,他还有可以期待的美好未来——和岑连在写字楼里熬夜画图,做都市白领。

这样好的日子,只是像梦一样短暂的存在过。

前不久才联系过他的颜荷,妈妈和他讲,婚期将至,希望能得他的祝福,到时候还可以见一见他的弟弟商初一。

商初一陶承颜是知道,大火的明星,竟然是他的弟弟,他说不出的兴奋,很想快一点到妈妈大婚那一天,到时候带上岑连一起,他想妈妈也希望看到他找到幸福。

意外来得悄无声息,陶承颜像是被温水煮的青蛙,快烂在锅里了才恍然发现美好生活是梦,如今梦碎了。

颜荷几乎没来学校找过陶承颜,在岑连回家探亲的第二天,她来了。

陶承颜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衣服皱巴巴的、眼睛哭得红肿、头发也是散开抓挠得凌乱,嘴里胡言乱语,六神无主。

他给颜荷做了一杯柠檬水,领着妈妈坐到外面的石凳子上,担忧地问:“妈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颜荷拉住陶承颜,先在嘴里碎碎地念了一会儿,陶承颜没听到,于是凑近些,他靠近后,先听到的是来自颜荷的一句对不起,然后才是她类似于疯子般的请求。

商初一得了骨肉瘤,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但颜荷相信商初一一定能被治好,但是治疗期间,一定得有人代替他出现在金主面前。

那位金主,要的只是商初一的模样,而陶承颜和商初一的模样没有任何分别,肯定能以假乱真,等商初一的病好了,有人维系着,到时候他的资源肯定还在,就能继续在娱乐圈待下去。

颜荷说得很混乱,陶承颜缕了很久,很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要我代替你的另一个孩子豁出去做一个人的玩物?”

没了陶乐贤,陶承颜自认为没有任何威胁到他,若妈妈与他相认后做的是这些令人费解、甚至是倒入另一个火坑的事,他不会做。

纵有生育情,但颜荷从没有教养过他,他不会答应的,当即就拒绝了。

拒绝得很干脆,但往后两天陶承颜过得很挣扎,他不断在网上检索商初一的消息,只能查到商初一骨折了,再往详细的方向探查,没有任何消息。

又过了两天,比得知商初一重病的消息更让他害怕的事发生了。

岑连自回家后,再没有回复过他的消息,电话打不通显示关机,微信也没有回他。

隐隐猜到,岑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不好的事。

他太急太慌,害怕有事他解决不了,难得求助了长期泡在实验室的徐泽,想让他陪自己去瑜县看看。

徐泽想得周到,租了车,当晚开车两小时赶到瑜县。

按照岑连从前给他的描述,他赶到了瑜县货运大院。

房屋上是大火缭绕后的黑迹,被撞毁的货车倒在角落里,入眼所见的一切,全是废墟。

陶承颜颤抖着手,站不住地跪在了地上。

是徐泽四处问人,才找到了岑连所在的医院。

烧伤病房内,岑连没有生气地趴着,手垂落在床弦,陶承颜捂住嘴,却哭不出声。

他进不去房间,不能确认岑连究竟是死是活。

在他蹲地的旁边,一群人围着在吵,不顾护士的阻拦,要去砸病房的门,大喊着“还钱!”“赔钱!”“赔工钱!”

岑连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自己都没有医药费医治,如何给别人工钱。

陶承颜没钱,徐泽也没有钱,他们两人都是贷款上学拿政府补助的贫困生,可是谁能救救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快死了。

陶承颜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他想不出任何办法,他救不了他的爱人。

也就是在这是,颜荷那无理的请求又来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拿钱的方法。

商初一应该有钱,他妈妈应该也有钱,只要颜荷给他救岑连的钱,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最后,陶承颜以交换自己的方式,为岑连换得了救命的钱。

徐泽给他出主意,不能直接告诉这钱是送给岑连的,而是借的,将来岑连要还,拜托岑连的婶子好生分配这笔钱。

不仅留下了钱,陶承颜以防万一,还把岑连给他的玉坠也拿了出来,他知道这块玉的价值,希望关键时刻钱不够的时候能帮到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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