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住在垃圾桶里该怎么办(13)

作者:逢清 阅读记录

井千源在一个酒店门口下的车,程辞望着那人进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程辞不远不近地跟踪着,看着他进入了酒店房间。

程辞走到门前,酒店房门半合。里面传出惨叫,不知是怎样的非人的折磨。

“师兄,你动谁不好怎么偏偏动了他。”井千源吼道,想要阻止,但被另一个正闲着的男人困住。

听着那声音,程辞一脸震惊与慌乱,猛的想冲进去,却又缓过神来自己势单力薄,他东西看了看,拿起了走廊里的灭火器,再闯入。

冲进去后却愣住了。

躺在床上模样痛苦的是庭芳啊。

程辞下意识喊哥哥。

庭芳眼睛红肿,转头看向他,好像认出了他。周遭声音杂乱,这一声哥哥也不知道庭芳有没有听见。

程辞举起灭火器砸向床上正在拼命运动的男人,那人正值关键时候,无法迅速躲过程辞的攻击,硬生生被程辞砸破脑袋,滚到一边。

“程老板。”井千源看着那张脸惊讶道。

庭芳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程辞的眼前,身上有鞭痕、有香烟烙印,紫红一片又一片,在洁白的身体上刺眼。

尤其是那脖颈上的黑色皮带。

庭芳抓着被角盖在身上,被子却被压着,一点点的被褥遮不住被欺辱过的身体。

看着程辞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庭芳崩溃尖叫,肮脏的感觉瞬间将他席卷。

程辞干净的眼神里有了庭芳狼狈的影子,庭芳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程辞瞧见这个场景给庭芳带来的冲击,比被人蹂躏千百遍还要大。

程辞扔下罐子,连忙要将庭芳拉起来。那另外一个男人猛然冲过来,将程辞掀开。

正要殴打程辞时被人一脚踢翻。

关少卿迅猛地将庭芳的身体裹住,阻挡了所有人视线。

庭芳难堪地埋在关少卿怀里。

程辞怔愣,难以消化事实。他亦不敢上前,他看得出庭芳的抗拒。

关少卿抱着庭芳往外走。

经过门口时,森冷的眼神落在井千源身上,杀戮的气息怎么也掩盖不了。

被掀翻的男人爬起,想要报复之前关少卿那一脚,对着关少卿龇牙咧嘴,大有要上前大打一番的架势,奈何被井千源拦着。

宋秘书跟在关少卿身边,他对关少卿摇摇头,示意以大局为重。

“宋,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关少卿的话寒意茂盛,有种坟域之地的森森感。

“我不敢。”宋秘书即刻低头说道。

站立须臾,关少卿倒是没有计较,而是抱着庭芳离去。

这边,程辞看着满地狼藉,脚边的一滩粘液里参杂血液,恶心又可怕的感觉袭来。

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到酒店门口的花圃处,实在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他回忆起庭芳的遭遇,便联想出庭芳从小到大那苦不堪言的生活。此外,他看着那血污,不由得又回到了儿时的阴影里,产生呕吐发颤的生理反应。

关少卿有个外国生意,今天M国人约着一起吃饭,没想打那跟随的两名户语家竟然将主意打到庭芳身上。

M国人和井千源关系匪浅,这两名户语家又是井千源的师兄,井千源出面保住他们,关少卿如果执意计较那生意必将受到影响。

宋秘书将其中的利弊告诉庭芳,庭芳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四散的枝桠,淡然道:“那就算了吧。”

仿佛那一切的发生都无关他事一般。

宋秘书看着穿上虚弱的人,心生些些怜悯,可他无法干涉。

庭芳靠着床没再说话,他很疲惫,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心事压着。

其实他什么都清楚,只是因为很累,所以不愿意去纠结那么多。其次是庭芳也舍不得计较,不愿离开关少卿,即便他明白关少卿的作风无情。

宋秘书完成了任务,看着偏头望着窗外风景的庭芳告别,随后离开了病房。

四处洁白的病房,又只剩下苍白的他,孤零零的。

程辞回家后就大病一场,低烧不断,梦里还总是说些糊涂话,沈庭秋赶来照顾了好几天。

去医院检查,核酸检测正常,不是疫情感染,只是普通感冒。

挂了水,程辞情况终于稳定下来,然而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恹恹的。

期间沈庭秋将事情调查了一遍,意外发现那位买下戏园子的幕后老板居然是关少卿。

屋里传出梦呓,哭泣的呓语让人陡然悲伤。

程辞从梦里醒来,大汗淋漓。

外面天还黑着,不知是什么时候,月光依旧鲜亮清透,它破窗落进,窥见屋里的一切轮廓。

沈庭秋从程辞身旁支起身子,单手拍了拍程辞后背,看着柔软脆弱的程辞,沈庭秋心中忽生柔软,关切道:“又做噩梦了吗?”

程辞点点头,他最近夜夜梦魇,梦里多是母亲和庭芳。

母亲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在他的印象里很少正常。

方才他再次梦见此生难忘的场景,他的母亲拿着一把匕首不断在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抽出与刺入。地上满是血液且还在不断扩散,扩散到他的脚下。

地上那人早已死去,可是母亲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母亲面目狰狞,还在大笑,匕首带出的血液溅到她脸上。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面目全非,可母亲越来越疯狂,竟将皮肉割下,一片片铺在地上。

程辞眼里满是惊恐,怯生生地唤着母亲。母亲听见声响,沾满鲜血的脸猛然面向他,残忍的笑容还停留在面上。

那是程辞最害怕的模样,之后日日夜夜缠绕。

第十二章 梦中浮现苦旧事(二)

又一场梦,庭芳撕心裂肺地喊叫,让他想起了地上的那个女人和疯魔的母亲。他内心害怕,害怕庭芳也成了母亲的模样。

梦里他们的脸不断替换,折磨得他如同被迫穿肠。他无法阻止,只得任由事情发生,就像儿时的他没有能力,束手旁观一样。

庭芳在他眼中宛若一支白玉,美好却脆弱。他畏惧,生怕庭芳一不小心就碎掉。他想小心翼翼地呵护庭芳,想让庭芳知道他多么爱他。

可是他总是不敢靠近,梦里亦然。

因为庭芳恨他,恨他的那个家庭,恨他独自享受了父母的爱意。

程辞看见过母亲厌恶庭芳的样子,他知道庭芳很伤心,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将自己视为肮脏的怪物,还将自己踢打出界。

庭芳趴在地上受尽母亲的殴打,他从地上爬起仓促离开,那回头的眼神程辞难以忘掉,也就是那个眼神里程辞知道庭芳恨他。

内疚也就此衍生。

阴影一直压着,程辞总觉得自己也将疯魔。

沈庭秋不断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从梦中逃离的他。

月光斜斜投入,铺在被褥,被褥上印着沈庭秋的影子。

沈庭秋背着窗户,程辞抬眼看不清他的样貌,可程辞知道那目光温和,就像这四溢的月光。

“睡吧。”沈庭秋将程辞揽入环抱,二人相依偎。

程辞心中的恐惧、内疚、孤独倏然消散不少。

病好后,程辞去看过庭芳。

程辞站在门口将庭芳与秘书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酸涩顿时充斥全身。

他怨恨自己无力不能保护庭芳,又怨关少卿为何不去计较,也想不通庭芳轻飘飘说出的算了吧。

宋秘书出来的时候,程辞躲到了楼梯口

许久之后,程辞才敲响房门,屋里很安静,传来庭芳的请进。

他站在床尾,不敢靠得太近。

病床上的庭芳清减不少,清癯的身体透露出虚弱,病服宽大,套到身上更显空荡荡。

白发缠绕着锁骨,像是黑白无常手里的索魂链锁住了魂魄。

庭芳淡漠地扫了程辞一眼,问程辞是来看他笑话的吗?

程辞摇摇头。

他瞧见庭芳的模样,心酸不比过往少。

“看过了就走吧。”庭芳沉沉道,扭脸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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