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住在垃圾桶里该怎么办(8)

作者:逢清 阅读记录

二代临走前,恶狠狠地威胁,叫肖安和庭芳等着。

不过片刻,组局的人挨个离开,包厢清净下来。

“那关总、沈总我也就不打扰您们了。”经过刚刚那一出闹剧,肖安只想赶紧离去,他心里惦记着二代留下的话,想着赶紧上去赔礼道歉,解决事端。

肖安转身离开,又对庭芳厉声道:“你跟我过来。”

庭芳目不斜视走过强壮男人身边,很快擦肩而过,从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得到男人一眼的挽留。

待人走后,沈庭秋才离开沙发,调侃道:“白头发,是个美人,只可惜人狠了些。”

关少卿瞥了一眼沈庭秋,反应实属淡漠,然后他才抬脚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沈庭秋一人,他咧嘴笑。

面上不认,动作倒是快。

夜里九点多,整个城市还很热闹,街上的霓虹层出不穷,庭芳觉得自己还没有走出那个地方。

他只是从这个迷离的包厢步入了一个更大的牢笼。

刚走到车旁,肖安反手就给了庭芳两巴掌。

“疯子,谁给你的胆子叉那个少爷的手,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想死别带上我。”肖安骂道,“要不是看你长得可以,我他妈才懒得花钱在你身上。”

庭芳站在风中,风越来越大,海棠花落,四处飞散。

“上车,你跟着我医院,规规矩矩地道个歉。”肖安伸出食指指着庭芳说,“我警告你,无论人家做什么你都别反抗。救你自己,也救我。”

上了车,肖安还在说:“不就陪人上个床吗?你又不是没陪过,和那么多人做过,还差这一个吗?装什么清高。”

“这件事最好不要烧到我身上,不然别人不弄死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记住,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群老头玩死了。”

庭芳望向外面纷飞的花絮,眉间含愁。

满地落花在诉说春光的清寂,而他,却不知自己的诞生于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后面不远处射来灯光,照亮了海棠花。它露出原本的粉白,不再拘泥于夜色。

刺眼的光柱似一条通往光明的甬道,带来无尽的希望。

光柱的源头快速靠近。

砰的一声,车辆碰撞,庭芳的身体向前扑去。

“撞上去。”关少卿吩咐,语气毫无起伏。

秘书像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机器,加大油门撞上前面的车。

很快前面那辆车的车门打开,司机骂骂咧咧地走下来。

“他妈的不长眼啊,你知道……”

后座车窗缓缓下降,露出关少卿冷厉的脸庞。

司机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处。

看见车主是关少卿,司机立马换下威风凛凛的嘴脸,勾腰称呼:“关总。”

关少卿一脸深沉,没有说话。

司机瞧着,审时度势返回自己车前,对后座的人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接着车门打开,中年男人顶着他那圆滚滚的肚腩下来。

来人笑眯眯地站在关少卿眼前,谄媚地喊道:“关总。”

宋秘书离开驾驶座,面对肖安说道:“肖总,请您将庭芳先生叫下来。”

肖安的笑脸变得僵硬。

宋秘书语气公式化,带着不容拒绝地客气。

肖安往回走,心里想着这庭芳何时攀上了关少卿,回到车上,用怪异地眼神看着庭芳:“关总找你。”

庭芳出来,白色衣衫在冷风中翻转。

他走到车前。

关少卿的大半张脸都匿在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宋秘书沉默地给庭芳拉开车门。

庭芳躬身入座,侧身间白发根根下垂,晚风顺势而为,掀开他苍白脸庞。藏匿在白发里的海棠花飘荡到关少卿的身边。

这是个连风都会爱他的人。

庭芳乖乖地端坐着,一声不吭,眉眼低垂,白发有些凌乱。

须臾,关少卿才有了动作。

关少卿将他垂落的发勾到耳背。

线条柔美,只可惜脸颊红肿,不知被扇了几巴掌。

指腹挨上了皮肤,他微微瑟缩。

倏然,关少卿温暖的手掌快速擒住庭芳的下颌,像豹子一样逮住猎物。

动作间还避免着碰到庭芳的伤口,关少卿以不容人质疑的态度,转过他的脸。

庭芳被迫抬头,平静地望着那张刚毅的脸。

这张脸使得他有些恍惚,他好像又陷入了记忆中。

朦胧的车厢,带着花香,他似乎听见他问自己是否愿意跟着他。

庭芳如一潭死水般沉静,没有给出回答,仿佛还未从记忆围城里出逃。

他的双颊高高肿起,关少卿看到全貌之后,才发现情况严重得多。

关少卿没有因庭芳的不语而有情绪。

“去医院。”关少卿松开手,坐回原位,对宋秘书说道。

车厢后座,树影起伏跌宕,一切影影绰绰,将二人的身影距离都拉远了。

四周寂静,车轮碾过马路的声响突兀,隐约中可听见树丛的飒飒声,行驶速度加快,花瓣被卷入车窗,停留在关少卿的手背上。

一辆出租车急慌慌地停在茶楼前,以前想要离开的唱戏老员工又赶着上班。

因为有了新的茶楼,程辞也按时补发了工资,戏班子暂时就没人离开。

一个茶楼注射了新鲜的血液,自然是引人注意。

程辞刚开唱时,反响的确很好,将沈庭秋的生意拉了一个度。

但是随着新鲜劲过去,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五月的一天,程辞和沈庭秋坐在办公室商量。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两人对彼此的了解深了很多。

程辞每每谈起戏曲,沈庭秋都答得上来。因为这一点,程辞对沈庭秋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度。

程辞问:“难不成真的是我技不如人,大家都不喜欢我的戏吗?”

沈庭秋淡笑,摇摇头,给程辞倒了杯茶。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的戏太无趣,要不我也学着创新一下?”程辞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这个月收入直下,竟然还比不上沈庭秋光开茶楼的时候。

程辞心里歉疚,

“不是你的原因。”沈庭秋道。

那是什么原因。

程辞示意沈庭秋接着说。

沈庭秋放下茶壶,瞧着程辞认真的样子问:“真想知道?”

程辞点点头。

反正他是想不通,自己来这个茶楼才一个月,生意立马就低靡了。

按照这地理环境来说也不应该。

程辞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在沈庭秋心中,程辞是一个传统的人,面对国粹有种偏执。

正是因为太过热爱,所以难以承担起那种落差。

第六章 户语口张皱眉现(一)

沈庭秋开车将程辞带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上一个戏园子。

园子不大,大门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木板。

门口挂了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程辞不认识的符号。

“你怎么带我到这儿了?”程辞疑惑问,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加剧。

正说完,里面就传来了激烈的喝彩声。

程辞要是现在还没意识到不对劲那就不正常了。

“你进去就知道了。”沈庭秋说。

穿过熟悉的小道进入大堂,堂子里面的长板凳还是摆放在那里,只是在台前加了一片昂贵的木椅。

里面坐满了人。

程辞面向戏台,过去他就站在那儿。

如今上面铺设了软垫,一个人身着传统服饰跪坐在上面,手持折扇。

讲的是一个激昂,故事逗得台下的看客笑意连连。

周围年轻人居多,这对于京剧而言是不可多得的。

程辞看着这幅景象,忽然思考京剧是不是沉闷了些,不太适合现在的人的口味了。

“这是在说书吗?”程辞扭过头问沈庭秋,心情有些失落。

嘴唇微翘,委屈的模样像个迷茫的小狗。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沈庭秋察觉出程辞是个情绪敏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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