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态度其实蛮有意思，佟柏曼一门心思拿下祁慕栾，企图让祁慕栾对他百般信任。而祁慕栾也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如今的得了新的乐趣，他调教过很多小男生，但佟柏曼这样精英范的还从没挑战过。

就看看，到底谁会先败下阵来。

监控画面里，佟柏曼先是用吸尘器清理了地毯，而后又找来拖布擦了地。他又出去一趟，回来时端着水盆，沾湿抹布开始擦桌子和书柜。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一个老狐狸一个大狐狸，半斤八两。彼此心里想的什么，差不多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佟柏曼知道祁慕栾在看着他，这可是他表忠心迷惑祁慕栾的好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祁慕栾的办公室有一整面墙都是书柜，柜门是透明玻璃的，能看到里面摆放了很多的书。但摸一摸就会发现，那些书虽然是真的，但都没被翻动过，和书店里买的新书一样新。

佟柏曼从小就是学霸，他家里的书都被翻的泛黄发皱了。而祁慕栾恰恰相反，天生的学渣，最不爱看书。奈何现在身份摆在那，偌大的办公室不装装样子有些说不过去。

佟柏曼对那些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擦着擦着就把手里的抹布放下了，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佟柏曼就这样捧着一本书，在书柜前站了半个多小时，祁慕栾也盯着监视器盯了半个多小时。

祁慕栾揉了揉眼睛，觉得再看下去要眼花了。算了，还是回办公室吧。

佟柏曼看书看的忘我，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图书馆。他把看过的书做了个小小的记号又放了回去，拿起抹布继续干活。

书柜的最顶层有个棕色的木盒子，看外观应该是装酒的。佟柏曼小心翼翼挪动盒子，没想到里面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轻了很多，似乎不是酒。

一丝丝好奇心油然而生，佟柏曼把盒子拿了下来，打开看了看。只见木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雕刻了一般的檀木制品。

看样子应该是两个小人手拉手的木雕，已经雕刻好的一半已经被抚摸的发亮。仔细看看，这个小人竟然有点像祁慕栾。

有人爱好盘珠子，祁慕栾这是喜欢盘木雕？可是为什么只雕了一半呢？

祁慕栾刚回办公室就见佟柏曼正拿着他的檀木小人摸来摸去，他生气的过去把檀木小人抢回来，说道，“谁让你碰的！”

“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好奇…”实话实说，换了谁都会好奇的。毕竟这檀木小人太不符合祁慕栾的身份。

祁慕栾用纸巾把檀木小人擦了一遍，又放回盒子里收好。

“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就负责守门吧，到点下班就行了。”

祁慕栾像是忽然心情低落起来，也不理会佟柏曼的道歉，抓起外套又出去了。

他又不是狗，看什么门。佟柏曼在祁慕栾走后去保安室交代了几句，也偷偷跟了上去。

佟柏曼的车子就大摇大摆的停在公司的停车场里，只不过他特意换了个普普通通的车子，完美的融入了普通员工的车子之中。

所以，当他的价值十万不到的旧车紧跟着祁慕栾的豪华座驾停在某酒吧停车场时，保安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直到保安看清了佟柏曼的脸，马上换上一副嘴角，谄媚的笑了起来，“佟总，您真是好久没来了。”

佟柏曼之前做生意时经常带人来这里消费，因为祁慕栾的关系他回T国很长时间，最近才又来Z国。这次就不是为了生意了，而是为自己讨回公道。

佟柏曼一进酒吧就看到了祁慕栾，祁慕栾先是向吧台那边某个位置挥挥手，而后上了楼。之后吧台那边有个漂亮的小男生就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佟柏曼随便点了杯酒，疾走几步跟上，在楼梯口与小男生相遇了。正确的说是相撞了。小男生撞到了佟柏曼胳膊，导致杯子里的酒一滴不落的全洒在了佟柏曼身上。

雪白的衬衫顿时一片殷红，佟柏曼皱着眉后退一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小朋友，你说该怎么办？”

小男生也许是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但见佟柏曼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并没凶神恶煞的为难他，便连连道歉，“对不起，实在抱歉。这这衬衫是不是已经废了？我赔给您好了。行吗？”

佟柏曼道，“赔？你怎么赔？我这衬衫可是私人订制的，全世界都买不到第二件。这样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你陪我去买一件，你来结账。”

“啊？”小男生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现在吗？”

“当然是现在，不然你让我怎么办？”佟柏曼指着自己的脏衬衫。

“先生，您看这样可不可以。我先带您去楼上换一件别的，明天再陪您买衣服。我这边有些急事，真的走不开。”小男生急得直跺脚，看来祁慕栾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佟柏曼想了想，说道，“行，走吧。”

小男生带他去了员工更衣室，佟柏曼的身材比他高大，他找了件新的衬衫给佟柏曼。

“这是我们的工作服，您这种气质只要不穿配套的马甲看不出来是工作服的。这是我的名片，明天联系我就好。”

佟柏曼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与他在抽屉里发现的那张名片一样，小男生叫朝旭，是这里的酒水推销员。可能来这里工作不太久，或者是在不同的酒吧兼职，总之佟柏曼以前是没见过他。

“朝旭…我记住你了，明天见。”佟柏曼收了名片，和朝旭一起离开更衣室。目送着朝旭离开后，他又找了件马甲穿上，对镜在头发上打了些发胶，看上去就和这里的员工没区别了。

酒吧里兼职的酒水推销员很多，有时候大堂经理也只能通过服装区分员工和客人。佟柏曼大摇大摆的穿梭在人群里，被揩了不少油。没办法，这里是gay吧，佟柏曼这种帅气的纯1简直不要太有市场。

佟柏曼正琢磨着该怎么找到祁慕栾，就见刚刚上去的朝旭又下来了。他去吧台点了酒，又和调酒师说了什么。

佟柏曼想了想，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朝旭一开始看到的是那身衣服，还以为是哪个同行要来抢生意。可网上一看，这不是刚才的男人吗？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朝旭问。

佟柏曼道，“没什么，就觉得很好玩。我想体验一下做推销员的生活，帮个忙行吗？只要你同意，衬衫的钱就不用你赔了。”

朝旭小脑袋瓜很机灵，不然也不会被祁慕栾看上跟在身边这么久。佟柏曼的行为太反常了，就像是故意奔着他来的。可是他又没什么可被人惦记的…但包间里那位身份就太敏感了。

朝旭断然拒绝，“不行，我房间里那位客人不喜欢有外人在。”

“那行，不打扰了。”佟柏曼看似放弃了，在朝旭上楼后又折返回来，他塞了一打钞票给调酒师，问道，“刚才朝旭点的酒，是送到哪个包间的？可以让我去送吗？”

调酒师也把佟柏曼认成了抢朝旭生意的酒水推销员，不过他们酒水推销员之间明争暗斗，与他这个调酒师关系不大。调酒师欣然收下了佟柏曼的贿赂，而后将朝旭点的酒放在托盘上递给了佟柏曼。

“楼上404。”

佟柏曼戴了个大口罩，乘电梯到了四楼。404包间在最里间，门嵌开一道缝隙，能看到祁慕栾正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朝旭则站在他身后给他揉捏肩膀。

佟柏曼敲了敲门，朝旭便过来开门了。

“给我吧。”

朝旭刚要伸手去接托盘，佟柏曼却径直走进去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佟柏曼甚至没掩饰自己的声音，“这位先生，需要专业的按摩服务吗？”

自然的原声隔着口罩有些发闷，加上包间里还有音乐声，祁慕栾并没听出是佟柏曼的声音。

只是略微昏暗的暖光色灯光下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佟柏曼逆着光站在祁慕栾面前，微微弯了弯身，讨好的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