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我们能不能不离婚?(85)

作者:江雪辰 阅读记录

周亭翊眸子一侧,刚好在镜中与安叙对上视线,他手上动作一顿,眼角一勾:“还不换衣服做准备,懒虫?”

安叙晃晃腿,模样十分闲适:“不急。”

周亭翊收回视线继续刮胡子,电动剃须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为什么能那么及时放出那个音频?”

周亭翊指的是昨天下午他为了将死李卿彦播放的举报音频。

安叙没应声或是反驳就说明他确实很想知道里面的猫腻。

周亭翊继续,因为在刮胡子,所以语句之间并不十分连贯:“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他之前不是跟你炫耀我有事求他嘛?...当时我有事找咱们老院长,在实验室等他的时候,恰好碰到举报的那个学生...他坐在实验机前耷拉着脑袋,我闲得没事,跟他多聊了几句。”

“所以是你怂恿他的?”

“这哪能叫‘怂恿’,”周亭翊眉尖一挑,“这是给了他无限光明的未来。”

安叙轻叹一声站起身。

那个学生未来在学校里可能不会太好过,不过周亭翊说得对,一时隐忍,换来的极有可能是一生的不幸。

但是他可以拜托自己认识的老师们多关照一下这个学生。

安叙边思考边换好西装,站在门边等周亭翊刮完胡子洗脸。

他们要去周亭翊订的餐厅吃饭,就是刚到达莫瑞思小镇那天因为意外没去成的那家餐厅,周亭翊后来又重新订在了今晚。

周亭翊也换上一身西装,他的这套西装与安叙的都是黑色,但剪裁版型不同,各有千秋,衬得两人玉树临风,周正帅气。

周亭翊与安叙一前一后站在穿衣镜前,前者冲镜子中映出的后者眨眨眼,笑道:“安叙,一会儿进餐厅你要不要挎着我的臂弯?”

安叙慢条斯理整理领带,淡淡道:“怎么不是你挎我的?”

周亭翊不假思索立即应道:“也行,结婚的时候是你挎我,我还没体会过挎着你的感觉呢。”

安叙斜他一眼,转身往房间门口走,背影一如既往地不讲情面,但声音却并无恼怒。

“别耍贫嘴了,快走。”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因为时间很晚,景区里往返接送的观光车已经停运,两人只能自己想办法回酒店。

周亭翊脱下外套随意用右手提着,左手去松领带,喉结上下一动:“还是国内好,这才几点,居然关闭景区服务。”

安叙依然衣着整齐,同刚出门时没有任何不同,他看周亭翊用一种恨不能将衣服脱下来的架势挽着衬衫袖子,好奇问道:“你很热?”

“今晚的酒度数有点高。”

“是么。”

安叙不喝酒所以也没法评价酒的度数到底高不高,但是他知道周亭翊明明酒量很好,那次同学会被灌成那样也只是微有醉意,今晚不过一瓶的量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夜色下,周亭翊的脸红得不明显,见安叙一直不错眼珠地打量着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些重。

“你...看什么呢?”

安叙没说话,骤然上前一步,与周亭翊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周亭翊吓了一跳,没想到安叙会突然这么主动,眸子有些颤动地回望安叙那双仿若能洞察万物的眼睛。

安叙凑近周亭翊,鼻端都是对方身上混合着酒味的男士香水味道,不呛鼻,反倒有些别样的性感魅力。

“你...”安叙伸手,凝视着周亭翊因震惊而不断颤动的睫毛,轻抚上他的额头,掌心下的皮肤正在发烫,“周亭翊你是不是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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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脉脉其二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周亭翊屏住呼吸,安叙的面容急速在瞳孔中放大。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他可以轻易地嗅到安叙身上干净清爽的皂角气味,接着又感受到额头被一只沁凉的手轻轻盖住。

被安叙的气息笼罩着,周亭翊短暂地觉得身上的热意都退下些许。

“周亭翊你是不是在发烧?”

周亭翊罕见地思维停滞了好一会儿,反应也极慢,他凝视着安叙清透如玻璃珠似的眼睛,呆呆地“啊?”了一声。

“噗、”

大概是因为周亭翊平时都是以格外精明、舌灿莲花的形象示人,突然一副呆呆傻傻、懵懵懂懂的样子,让安叙实在是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周亭翊的黑眸有些湿润,有点无辜,他的思维凝滞,一时半会没法理解安叙为什么会笑。

他的呼吸有点重,嗓子也又痒又疼,低低哑哑的,有些委屈似的:“你笑什么...?”

安叙能够察觉到周亭翊身上正散发着巨大的热量,此时他就像一座可以行走的大火炉。

“你发烧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先把外套穿上。”

安叙想收回手,却没成想,被周亭翊一把抓住,执拗地贴在脸颊上。

“不要,好热。”

安叙的手被另一只温度要高出很多的大手掌握着,也在一点点变热。

他抽了两下手却根本抽不出来,跟周亭翊说让他放开也周亭翊也耍赖不放。

这时餐厅又走出一对外国老夫妇,看到突兀站在门边的两个年轻人还有些惊讶,但在看清两人的动作后,又捂嘴轻笑着相携离去了。

安叙耳尖地听到老两口用英语轻声说着“年轻真好”之类的字眼。

“....”安叙默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揉捏了几下,随后指缝被一根根手指插入,与另一只手密切地十指相扣。

周亭翊得逞地晃晃两人嵌在一起的手,这时倒是显得不呆了:“嘿嘿。”

安叙被牵着,却没有第一时间抽手,他本也不想跟一个病人置气,于是便放任自由了。

“你把衣服披上。”

“我真的很热啊安叙...”

“因为你正在发烧...披不披,不披我就松手了。”

“披披披,这就披!”

说时迟那时快,周亭翊单手抖开衣服就囫囵要往身上披,可毕竟单手操作比较难,他又不想放开好不容易牵到的手,所以那价值不菲的西装总是披不好,叛逆地歪歪扭扭挂在肩头。

安叙轻叹一声,认命地用自己空着的另一只手帮助周亭翊把外套披好,接着拉着人往酒店走。

两道影子落在独特的砖石路上,被月光和路灯光拖得很长,但影子的距离极近,偶尔还会交叠在一起。

“幸好离酒店不远,”安叙动动手,侧头对周亭翊叱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周亭翊又是发烧又是微醺,此时此刻心情一放松,就开始耍赖不好好走路,东扭西扭,一会儿将安叙往一边拽,一会又蹭过来贴住安叙的肩膀。

周亭翊不听,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天:“安叙,今晚月色真美!”

安叙被周亭翊拽得差点一个踉跄,他没好气地后退一步,瞪着身旁的“无赖”:“你又要干什么?”

“看月亮啊,”周亭翊看看安叙,再次抬头,“我不都说了‘今晚月色真美’。”

安叙顺着周亭翊的视线抬头,其实从他们这个位置看,一角屋檐整整好挡住了大半个月亮,让那银盘式的月亮只露出了一点。

“...这就是你说的看月亮?”

安叙左挪挪,右探探,确实看不全一整个月亮。

他放弃了,手上使劲,强行拖着周亭翊往前走。

“安叙,你是不是浪漫过敏...”周亭翊幽幽叹了一声,长腿一迈,非要跟安叙挤着走,特别幼稚。

安叙不甘示弱地挤回去,趁周亭翊闹别扭不注意小声嘀咕一句:“你才浪漫过敏。”

两人歪歪扭扭地挤着回到宾馆,安叙把人赶上床,甩甩因为一直牵着热出了点汗的手,转身去行李箱里翻退烧药。

虽然出发前觉得宋年往行李里塞小药包的行为有些多余,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这药包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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