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81)

郑煊抬头遥望高阔远空,“明天,季湉兮貌似会来看比赛……”

“算你狠!”

“嗯,那今晚……”

“甘为孺子牛。”

“麻烦表情明快点,谢谢。”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太说明问题了!

郑家老爷子的老战友的儿子姓宋,单字槐,人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论妖艳嘛稍逊郑煊几分,论俊美嘛略逊霍梓漪几分,但气质胜在一个“雅”上,横看竖看公子哥是公子哥,却明显属于文化底蕴深厚,秀才类别的公子哥。

与宋槐同行的两人一个叫云山一个叫张无莠,前者五大三粗,说起话来哼哼哈哈,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后者一身浓重的江湖味,偏偏生了对清澈乌黑的眼儿,似笑非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感觉一肚子坏水。

相形之下这二位就属于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平时闲来无事,拎着鸟笼带着一帮狗腿子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取乐,极具强烈民俗特色的“公子哥”。

如果认为这般判断流于表面,那么还可以从他俩做的自我介绍检验其虚实——

“姓云名山,云山雾罩的云,云山雾罩的山。”

“小弟张无莠,殷素素呢可不是我亲妈,倒不反对芷若赵敏啥的做我大嫂。”

当下霍梓漪和郑煊闷闷的对视一秒,搞不明白斯文清隽的宋槐怎么搭上这俩杠头的?

饭局开在镇前私房菜馆,老霍家的御用厢房,席间便损耗了不少东家珍藏的陈年佳酿,瞅着那个云山张着血盆大口,左一杯右一杯的灌,霍梓漪很是肉痛,不可惜钱可惜了好酒。猪拱白菜,糟蹋啊糟蹋。

郑煊酒量浅,大多打发了霍梓漪出手挡,好在宋槐也不是贪杯之人,两人凑一块儿叙旧,宋槐说:“哥,几年没见你不但结了婚,孩子都那么大了,真是早婚早育啊。”

闻言郑煊颇感忧郁,三十郎当岁结婚算早婚么?不过儿子是蜜月时怀上的,勉强算早育吧……夹了箸酱肉搁碗里,谦虚的说:“国富则民强,刚巧赶上了而已。”

霍梓漪正被云山敬了杯酒,不幸岔气,捂嘴猛咳,宋槐镇定的面不改色,但仔细瞧的话眉梢微微的抖,估计给郑煊雷得内伤不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哥几个喝的有些薄醉,张无莠接了个电话,立马扯开嘴呵呵笑,眉飞色舞的小样儿巨像偷了腥的猫。

见面到现在,除了那句不知所谓的开场白他话不多,霍梓漪对他的声音没什么印象,这会儿听他嘟嘟囔囔的讲电话,发现他竟然有把好嗓音,低醇有磁性且颇富感染力,发声共鸣的方式与某人相似,不由得留心看了几眼,那小子酒气上窜,衬得脸蛋唇红齿白又不失英气俊朗,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熟悉感。

察觉有人窥视,张无莠扭头回望,接着冲他贼贼的一笑,颊边显现一枚小小梨涡,表情戏谑,很坏男人。霍梓漪不动声色举起杯,他甩手一挥,跟着起来踱出门外继续煲电话粥。

郑煊悄悄挨过来耳语:“这边差不多该散了,往下的你赶紧安排安排。”

霍梓漪认命点头,毫不大意的刷郑老大的卡埋单结账,圆满完成“吃喝”这一项目。随后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开进本市规格最高以奢华著称的私人会所,摩拳擦掌准备开始“玩乐”。

游戏人生数载,诸如此类的场所霍梓漪当仁不让的常客,混得极端堕落的时候,可以用一句名言来概括形容:他不在夜店就在去夜店的路上。

所以打霍梓漪一进门,上到经理、部长、妈妈桑,下到少爷、公主、保洁员,没人不跟他亲切问候的,不知情的三位公子哥还当他在这里参了股。

满腹委屈的霍梓漪心里一直喊冤,他改邪归正多久了啊?天可明鉴现在他一门心思扑在季家姐们儿身上,吃饭拉屎做梦不带喘气的害着相思病,严苛的为斯守身如玉中!

不着痕迹的等郑煊走近身旁,他磨后牙槽恨声道:“如果今儿这事儿泄露出去,诋毁了我的名誉,让我遭逢什么不测的话……别忘记你跟我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

郑煊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头,“放心吧老弟,你能够被诋毁的名誉早已不复存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哪来不测之说?”

“……”

金碧辉煌的包厢,男人们刚坐稳,妈妈桑就领着一串花枝招展的“粉黛”拍门而入。身为资深老江湖,她还是头一次遇上个顶个样貌优等,而且身价全部非富则贵的客人,即便惟一的熟面孔霍二少脸色看起来奇差无比,仍旧无法抵挡她发自肺腑的热烈情深,卖力的吆喝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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