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89)

撵着这帮小屁孩儿进了最大的包厢,开始点吃喝的时候一起眼巴巴的盯住周小秀,听见她要了啤酒,气氛霎时爆裂,十几个大个子只差没原地蹦高。也难怪,孩子们大多未成年,在家咋样不算,能跟着教练出来开开荤,一年到头就这么一天特列。

周小秀一脚踩在矮桌上,河东狮发威:“瞎吵吵啥,想死啊?隔墙有耳的道理不懂是不是?万一让体协什么领导听去,我吃不了你们给我兜着走。”

“是是是……”周围立马响起一片嘘声。

郑煊送临时请假来捧场的弟弟搭火车赶回省队晚来一步,不过进门一瞧这阵仗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淡淡的睨着周小秀,周小秀讪讪的笑一笑,“放心,我打点好了,知会过全体家长同志,凡是爹娘没恩准的,一律喝果汁可乐,包管妥妥帖帖绝不闹事。”

郑煊不语,捡了个最远的角落坐下,周小秀连忙捧了杯鲜榨橙汁过去孝敬,季湉兮见状抿抿嘴,一物降一物,真理啊。

霍梓漪戳戳她,低声说:“这俩凑一块的时候跟演小品似的,精彩着呢。”

“他们的小日子一定过得特有滋有味儿。”

“那是,听说他俩的初吻就发生在一次类似今天这样的庆功宴上,老大本来以为得偿所愿,结果小秀姐转头就吐了。”

季湉兮一愣,“为什么?”

“小秀姐喝醉了呗。”

“噗……”

没多久,酒过三巡,孩子们借着酒劲儿疯闹开来,亮出90后非主流的范儿随着激烈的电音舞曲到处挥手扭动蹦跳,这些个家伙人人身长七尺加之练体育的基础,平时拍篮球的手多重啊,不幸挨一下,骨头架子稍微不结实的都得震散。

霍梓漪拉季湉兮猫腰躲到沙发后面,盘腿席地而坐,季湉兮掏掏耳朵,有日子没混过夜店,真经不起超强噪音的折磨。

霍梓漪扯面纸揉了两团给她塞耳朵,戏谑道:“不服老不行了吧?”

“去,你当我是你啊,夜店之王。”

“你翻哪年的黄历呢?小爷我早改邪归正不知道多久了。”

季湉兮瞠着青白眼瞪他,他指着她叫屈:“瞧瞧瞧,你又不信,我有那么罪大恶极,总是满口胡话没一句真的么?”

“不是。”她摁下他的手,她不是不信他改邪归正,而是不敢究其缘由,她怕自己又动摇,含糊了立场。

霍梓漪却继续万分诚恳的做着解释:“我承认过去我很荒唐,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谁年轻的时候没点叛逆反骨的经历,可是人总会变的,这不能记在身上一辈子对不?”

不想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省得到头来剪不断理还乱,季湉兮闪烁眼神避开不看他那双认真起来显得尤为透彻的丹凤眼,“好了,我没有不信你。”

尽管她说得相当简单,语气随意,仍如一剂强心针注入干涸濒死的心扉,霍梓漪觉得自己另一半枯败的灵魂仿佛又活转过来,心脏咚咚有力跳跃,他不自觉笑容满面,孩子气的揪着她问:“真的?”

这厮……干嘛一副挖到价值连城宝贝的模样?一脸青紫的伤口配上暴发户似的傻笑,简直蠢毙了。季湉兮嫌弃的上下瞟他,“煮的,满意了没有?”

他不以为意,憨实的呵呵乐,挪屁股挤着与她齐肩,倒了两杯酒,“来,干一杯,祝贺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庆祝咱俩重修旧好。”

“什么叫‘重修旧好’?你会不会说话呀?”好都没好过,哪来的重修?季湉兮不禁咬牙切齿。

“哎哟,你个女人咋那么麻烦,这气氛这情景还咬什么文嚼什么字?”霍梓漪同样忿忿,把酒杯硬塞她手里,抬着往她嘴边推,“喝!”

“不喝!”她扭脸。

他眼角一翘,一条妙计冒出头,握杯的手缠着她一绕,“得,那就改喝交杯酒呗。”

拉扯下季湉兮猛的朝他靠近,他隔着两杯酒盯着她瞧,淡淡酒香夹杂温热呼吸扑面,骇得她浑身一僵,想后退又被他卡紧,似乎这酒势必得喝,不然他决不罢休。

见她两眉聚拢拧麻花,他伸另只手去抚平,语带三分恨七分叹的说:“别瞪眼了,再瞪就成斗鸡眼了,你呀你,哎,跟我喝一杯会死啊?”

心潮悄然异动,拍岸的波涛犹如震耳发聩的音浪渐次增强,季湉兮差点握不住杯子,呼扇着眼睫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不带这样放电麻人的哈!

“我……喝就喝,你……远点,说话口水都喷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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