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的嘴角顿时僵硬了，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但还勉强维持着：“体验生活。”

“嗯……挺好，挺好。”感受到尬聊气氛逐渐浓厚的时涧，随时准备开溜。

“时同学最近过的挺好的吧？”波尔突然开问。

时涧心中警铃大作，表面上非常冷静：“还行，还是老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波尔笑着，但怎么看怎么不直达眼底，异常快速的嘀咕了一句：“说不定还真不知道”，得到了来自对面的时涧一个探寻的目光，他立刻维持自己的笑容：“不知道时同学的实践课程假期中有没有进步？”

时涧暗中握住了拳头，看来他和纳维尔的事在这些有钱人里早已传的比他想象的远多了，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再有钱也不免落入俗套。

更可怕的大概就是在八卦之后还包藏着各自的小心思。

“哪那么容易啊，如果有这么容易我还用等到现在吗？”时涧避而不谈。

“呦，这可不好，”波尔皱着眉头，仿佛很纠结的样子，“新学期就是大三了吧，如果大三结束时还没有足够的实践能力，那可就拿不到治疗师资格证明了，这点时同学知道吧？”

听着他简直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时涧简直想要翻个白眼，礼貌阻止了他。

“入学守则第二章第七条，我当然知道。”

“知道就好，我就是提个醒，这么大的事忘了可就不好了。”波尔寒暄了几句，走了。

特意来这个早市找他寒暄，傻子都知道是来刺探军情的吧！时涧狠狠地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决定再吃一碗。

第45章

时涧带着食物回到他们的私人住宅时，纳维尔正做完了力量练习，在休息恢复中。

他的精神力在慢慢的恢复，但也正是这段失去了精神力的时光，让他重新认识了力量的存在，除了精神力，还有肉体的张力可以被锻炼、可以被使用、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

身为将领，原本拥有双重保护的他突然只剩下一层防身之术，这一层便变得尤为重要，纳维尔将之前投放在精神力控制训练上的精神都集中在了普通力量的训练上，成效显著。

“按照现在的恢复情况，你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精神力作战的能力了，虽然比起以前应该还差一些，但只要你恢复到能够作战，就不用怕被架空，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提高精神力的恢复水平，不需要像现在这么着急赶时间。”时涧将食物一样一样拿出来，AI检测出他在做的事，悄悄派出了一个机械手臂帮他。

时涧看到旁边悄无声息摸过来，默默帮自己摆盘的机械臂，又乖又聪明的AI简直就是绝世宠物，还不用怕它咬人。这么一想，连刚才遇到波尔的阴霾都被驱散了，时涧心情好起来，伸手摸了摸机械臂的手背，得到了它模仿式的回应。

虽然金属的触感有些诡异，但时涧还是开心的接受了它的示好。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思考以后，还是觉得应该更多地使用普通力量，精神力的使用还是有很大的风险性，少用为好。”纳维尔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风险性？不会啊，我们不是测评过，你的恢复情况完全属于稳步增长，不会因为使用精神力而影响恢复的，只不过在恢复的过程中你最多能使用的等级遭受到限制而已。就像……被恶意断流的河流，现在开始慢慢放水是一个道理。”

“我指的不是这个风险，”纳维尔支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躺回去：“而是全体士兵使用精神力的风险，你也知道，很早之前精神力并没有这么泛滥的应用。”

“现在也没有很泛滥呀……”时涧插话，在纳维尔的视线攻击下默默怂了，双手指向对方：“您说您说。”

“起码现在已经比以前泛滥很多了，之前在对战时，精神力并非是急先锋，而是杀手锏，只有在别的手段无法达成目标时才会动用。但现在却不一样，现在两国交战第一个要派出的就是精神力士兵小组，哪有把杀手锏放在最前面的道理？”纳维尔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倒是真为了这个事思考了很久。

时涧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挑了一盘自己喜欢的走到躺在一旁的纳维尔身边，坐在了治疗床边上：“你说的没错，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的交战，你不用精神力士兵迎敌，第一招就会输掉。”

纳维尔自然比他更懂这点，懂到不得不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精神域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只能由治疗师来做调和，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嗯……”时涧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