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走干嘛？不是说好了先吃去吃饭吗？”杜栩的武力值占了上风，硬是把深蓝色的大羽绒服裹在虞瑜身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脱。

吃你麻痹！

张副队长木着脸：“不用了，我们吃饱了。”

有这两人在场，饭钱都省了。

高三寒假作业的重量级非高二能比，在看到作业总数的一瞬间，杜栩想要原地自杀。

一月份大半个月他都在校考，根本没时间写作业，而现在有时间了，不但天天上午滚去学校补课，下午还因为即将到来的足协杯滚回新校区参加训练。

就连虞瑜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生平第一次，在假期没过半个月的情况下开始计划写作业。

什么作业不拖到开学的最后一周就是对不起一生仅有一次的青春？

对不起就对不起吧。

杜栩郁闷地叹了口气，“小学有一年寒假我作业没写我，于是灵机一动故意把作业扔到隔壁的泰迪嘴边让他把我作业咬碎，然后装作贼伤心的样子坐地上大哭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虞瑜真心实意地给他鼓掌，“然后呢？”

杜栩苦笑：“然后？然后我妈看我这么伤心，熬了一个通宵，又把我寒假作业又给粘好了！”

和高三相比，大学的寒假简直就是天堂，正享受生平第一个没有作业的寒假的一群老队员回到S市，文成武在校队训练结束组织聚会，一群新老队员聚在一块儿，男生互相干杯聊球赛，杨帆和郝葭这对久别重逢的姐妹凑到一起交流这半年里杜虞CP的新进展。

——场面堪称四世同堂。

“我们现在也混到爷爷辈了。”杜栩举起一杯可乐，无不感慨地说，“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有作业的烦恼了。”

“别以为大学就能轻松到哪儿去。”文成武无奈地和他碰杯，“尤其是我们特长生，文化课……啧，火葬场啊，人家六点起床复习，我们五点半就得爬起来。”

五点半爬起来，确实是挺早。

杜栩叹气，大学比高中起得还早，这叫什么事儿啊？

四中补课比正常上学晚一个小时，上午九点才开始上课，不过身处假期的学生普遍疲懒，在这个时间碰上李微简直是大型惨案——在昏昏欲睡之际遇到更让人昏昏欲睡的叨逼叨数学，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没有了。

总算熬到下课铃响，高奇斌抢在李微还想讲下一道题之前疯狂鼓掌：“谢谢老师，老师您辛苦了！”

“我们一起向李老师学习！”杜栩跟着起哄，试图阻止李三藏的紧箍咒，“一起‘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虞瑜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接道：“讲了多少遍，全当没听见。”

全班哄堂大笑。

“行了，接下来说点儿你们爱听的——下节课自习，你们自己安排，照例中午放学。”李微好笑地摇摇头，欣慰地看着虞瑜现在比刚分班的时候多了不少生气，而虞瑜被他老父亲一般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微去开会之前还给杜栩带了话，说闫主任叫他去教导处，杜栩瑟瑟发抖地细数自己这半学期是不是有什么值得主任秋后算账的。

“开学抓鬼、省教育局检查当天迟到还给‘活阎王’一个‘四中第三交通委’的友情提醒——”高奇斌扳着手指帮他数，满脸写着幸灾乐祸，“可以啊，兄弟，你这半年过得比你高二一整年都精彩。”

“我去了，来年春天，记得给我上柱香。”杜栩凄凄惨惨戚戚地走了，可他出门没多久，突然在企鹅上给虞瑜发了张图片，额角一大片青紫看着挺吓人。

然而虞瑜只瞥了一眼，毫无反应，“画的不错。”

冯卓林奇道：“虞神牛逼啊，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画的？连高哥第一眼都没看出来。”

虞瑜平静地说：“如果是真的，他早就扑过来说什么‘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冯卓林：“……”

他错了，他不该上赶着来吃狗粮。

没想到虞瑜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跟姓杜的学坏了。

虞瑜没理会他丰富的内心，把早上带来的牛奶放到暖气上加热，自己埋头狂写寒假作业，而杜栩在教导处刚经历完狂风暴雨的洗礼，还没来得及翻开卷子。他探头试图盗取正确答案以充实自己的作业，被虞瑜一巴掌糊在脸上按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虞瑜结束了物理作业的战斗，随手拽过一本化学试卷，头也不抬地问：“你帮我摸摸我的奶热了没？”

杜栩一愣，然后把手放在虞瑜胸口摸了两下，“挺热乎的。”

虞瑜：“……”

后排的郝葭预感到前排即将成为大型斗殴现场，火速起身窜到隔壁组，拉着小姐妹一起嗑CP去了。